大寶、瑩瑩和蘇靈三人醒來時已是午時,時以至秋,天氣轉涼,若不是我以真氣爲他們保暖,怕是這幾人早就凍醒了,沒準還要生個病什麽的。
幾人飽飽的睡了一覺,屬蘇靈醒得最晚,她本生活在天香樓,終日不出門,嬌處慣了,突然過上了這等風餐露宿的生活,又是每日練武,身子的确受不了,她能如此堅持,已顯示出她的堅強了,我現在都有些猶豫,是不是該把九陽神功教了她?
我們幾人如此這般趕路有二十餘日,遇城住店,野外就睡草地,有時候隻有石頭,那也得睡,我們休息都是打坐練功,也不礙多少事。
這日終于來到成都,我在想着該不該去峨嵋看一看,不論去是不去,也要先在程度落了腳再說,來到成都比較有名的川香樓,若是四人時,我們尚可坐在外面的四方桌,如今多了蘇靈,四人之桌已是不夠,我們便坐到了裏間,點了酒菜,蘇靈近乎習慣的伺候起我來,倒酒加菜這等事,被她是全給包了,剛開始時我還不太習慣,畢竟以前被受過這等待遇,但這些日子以來,我已是開始享受這樣的伺候了,像是個有身份的人了。
正吃着飯,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對話……
“诶?哥兒幾個可聽說了江湖上出現的一位叫淩孤陽的年輕高手?”那說話的口氣似是在炫耀。
“說說,怎麽回事?”一人接口問道。
“這個淩孤陽啊,說是劍法極其厲害,先泰山、衡山、華山、恒山、嵩山五派的高手被他輕松擊敗,與他交手之人,均是被挑斷了手筋的。然後又找上崆峒派,崆峒派一個老一輩的高手,叫做候雲風的,說是什麽比崆峒七傷拳還要厲害的七神拳,也是被這淩孤陽給打敗了,你說這奇不奇,這人放言道,說是要挑盡天下高手!”
“真有這等人?未免太狂妄了點吧,這天下高手無數,他一個晚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他下手如此之狠,莫不是要引起衆怒了?”
“那也不見得,這人當是有些本領,不然也沒法解釋,五嶽劍派雖不是什麽大派,但也各個都有不俗的功法,我看照這人的挑法,下一個目标當是峨嵋派了,然後就是少林、武當。”
“哼,不說别人,當今天下公認的武功最高,當是明教的張教主,張教主不過二十餘歲,武功便是奇高無比,天下大派圍攻光明頂,還不是全被人家打了回去?我看那,那什麽淩孤陽,定是不敢挑戰張教主的,若不然,張教主必是打他個屁滾尿流!”
這時大寶和瑩瑩聽得眉開眼笑,瑩瑩道:“師傅,他們是在說您老人家厲害呢。”
蘇靈一聽,疑惑道:“瑩瑩,你說老爺是明教張教主?”
我瞪了一瑩瑩一眼,瑩瑩忙低頭吃起東西來,不敢看我。我說道:“有事過後再說。”
蘇靈點了點頭,不加多問。
“诶?我說兄弟,這明教畢竟名聲不怎麽樣,你怎麽倒替他們說起好話來了?”
“你懂得什麽?明教張教主一上任,便下了命令,明教教衆不得再行惡事,而且明教義軍抗元,這是咱漢人的好事,從前怎麽樣管他做甚?”
“恩,這倒也是,這張教主的武功我也有所聞,當是比這淩孤陽……”不知爲何,他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正當我們五人疑惑之時,忽聽一個聲音道:“你說這明教的教主,是個年輕高手?還能把我打得屁滾尿流?”
我一聽,這人如此講話,難道竟是淩孤陽了?剛才那人如此辱罵他,若是那人真如他所說那般狠,那殺他這樣一個小角色,也不過舉手之勞吧?
沒想到江湖上竟出了這麽一号高手,我很有興趣去見見他,看他有些個什麽手段,我笑着起身,霖兒明我心意,馬上了跟出來。
一出到外間,便看到有一張桌子上立着一把劍,劍未出鞘,就那麽平平穩穩的連劍帶鞘裏在桌上,不用說,自是那淩孤陽的手段,立劍之桌旁坐三人,已是吓得目瞪口呆,不敢動彈半分,似是怕了那帶鞘的劍一般。
霖兒看了道:“這人倒是真有兩下子,看來傳言非虛。”
我道:“确實如此,這立劍的功夫雖不如何難,但他顯然是随手一擲,便将劍立得如此之穩,實是不易的。恩,劍也是把好劍,薄,就是一個薄字,你看這劍,連着鞘也不過與一般劍同厚。”
霖兒道:“我也注意到了,隻不過這薄劍,也有什麽名堂麽?”
我低聲道:“薄劍難用,薄劍極軟,尋常人用不出什麽威力來,很少有人用薄劍,劍招以挑刺爲主,劍若軟了,便失了優勢,所以說用薄劍之人,境界須得要高。而這人的薄劍又比尋常薄劍要薄,單說制劍之難,便以不同凡劍,再看這劍可立于桌上而不因軟而倒,說明這劍又有極好的韌性,其材質必不會差了。”
霖兒點了點頭,這時跟在身後的蘇靈三人也各自發表了見解。
蘇靈笑道:“是個翩翩公子哥兒呢。”
瑩瑩道:“這家夥好嚣張。”
大寶道:“師傅,您老人家要收拾一下這小子麽?”
大寶說話全無顧忌,生怕别人聽不見似的。
果然有人說話了,一四方桌隻坐有一人,品着美酒,背對于我們的方向,說道:“是哪位高人要收拾在下呀?”他說話聲音不大,卻是回蕩不絕,他吐出最後一字時,第一個字的聲音仍在屋中回蕩,從這等手段之中,自可看出他内功修爲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