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歎道,爲何要讓紀曉芙跟我大嫂長得一樣呢,害得我每次見了她都心髒狂跳,要好一會才壓得下去。隻見他們雖是八人圍攻彭和尚一人,但彭和尚武功了得,忽快忽慢,虛實變化,手法甚妙,以一敵八仍能不落下風,但他畢竟是一人,久鬥必然落敗。
這時隻聽一人叫道:“用暗青子招呼!”我一聽,若是用上暗器,彭和尚必然不易招架,到時候還不是要被他們擒住?就算得以逃脫,那也必然是遍體鱗傷,說來日後我當上了明教教主,他也是我的一個得力手下,今日被我看見他有難,我一定要出手相助不可。隻見一名漢子和一名道人分向左右躍開,跟着便是嗤嗤聲響,彈丸和飛刀不斷向彭和尚射去,卻是一下也沒射中,叮叮當當一陣脆響,那些暗器盡數被擊落,那正是我用石頭當神作書吧暗器射出。
這幾下來得突然,彭和尚不明所以,而那八人則是以爲彭和尚又出奇招。隻有常遇春看到是我在暗中幫助,這些響聲将周芷若也給吵醒了,這丫頭揉着睡眼,向我走來,我笑着将她攬在懷中,道:“芷若,不要出聲,隻管看就好,你放心,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怕。”這丫頭對我極爲信任,聽我這麽說,她隻是默默點頭,乖乖的靠在我懷裏,一起看着那邊的打鬥,而常遇春則是别有意味的沖我笑了笑。
這時一個長須道人喝道:“大夥小心,這彭和尚也有暗器。”彭和尚卻不知怎麽回事,但見對方這麽說,便也不言名,讓對方有點顧忌也是好的。長須道人道:“你乖乖把白龜壽交出來,我們各走各的,豈不甚好?”原來他們是想從白龜壽那裏問出我義父的下落,雖然白龜壽是天鷹教在王盤山僅得安然生還的玄武壇壇主,但他隻知我們爹娘和義父已經出海,卻不知我義父已經回來。彭和尚道:“白壇主已被你們打得重傷,我彭和尚莫說跟他頗有淵源,便是毫無幹連,也不能見死不救。”
但聽人群外圍一人喊道:“自己人大家伏倒!”這六人一聽全都伏倒在地,隻見五把飛刀帶着風聲呼嘯而至,若是中了這幾把飛刀,那彭和尚也便離喪命不遠了,可是他現在下盤被六人封住,是不能矮身躲避了,隻見彭和尚高高躍起,躲開了飛刀,那三樣兵器已然栖身而來,彭和尚已是身陷險境。我見事情不妙,早已圍上了我常用的那塊面巾,準備出手,這時正是我出手的時候,左手抱着芷若,淩空飛起,隔空一拳,三樣兵器頓時被我的内力打飛,那八人均是一愣,其中屬丁敏君爲最,她認出了我來,我還是上次的那塊面巾,她定是怕我毀了她的容。
我笑道:“丁敏君啊,你是不是還像從前那麽刁鑽啊?”丁敏君道:“絕對沒有,絕對沒有。你,你想幹什麽?”那灰袍和尚問道:“他是什麽人?”丁敏君道:“大家小心,這人厲害的很,我在他手上吃過虧。”我呵呵一笑,道:“難道你認爲小心有用嗎?我若想動你,隻怕你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吧?”我牽着芷若的手,芷若很乖巧的沒有出聲說話,隻是握着我的手緊了緊,顯然看到這麽多手持兵器的人,還是有些緊張的。
我沖芷若一笑,見我如此從容,芷若慢慢的放松了,臉上又挂起那清麗的笑,我看着好生喜歡。轉過頭去,我對那幾人道:“我不殺你們,你們快快走吧。”丁敏君對我很是懼怕,一聽我這麽說,便有往後退的趨勢,而紀曉芙卻很是細心,一眼看向了我的腰間,那塊她送給我的玉佩在月光照射下也能勉強看得個大概模樣,而它乃是紀曉芙從小佩帶,她當然是一眼便認了出來,看向我的目光頓時變了,但她卻沒有道出我的身份,隻是看向我的眼中卻帶着笑。
我雖然一驚,但見她沒有揭穿我,便放下心來,我知她對我好,不會讓我爲難的。那長須道人道:“你是何人,竟然如此狂言。”若不是丁敏君說我厲害,怕是他已經破口大罵出來了,畢竟我那話說得太不給他們面子了,他們哪受過如此侮辱。我道:“我說最後說一遍,你們馬上離開,這個人我救下了,若是你們再做糾纏,休怪我不客氣!”說完我一拳隔空打向旁邊的一棵樹,吱嘎一聲,那樹便倒了下去,這一招立刻讓他們不敢做聲了,若是我實實的打在樹上那也就罷了,可我是隔空而打,這等内功修爲,他們何曾見過?
他們幾人吓得臉色發白,隻有紀曉芙臉色平靜,因爲她知道我的武功很強,并且她對我像親人一般,縱使我能開天辟地,她也不會害怕的。他們八人不敢再糾纏,匆匆告辭了,丁敏君是走得最快的一個,紀曉芙則是最後,她笑盈盈的看着我,指了指丁敏君,看來她發現了這段時間丁敏君的異常,今日才知是因爲我的緣故,我沖她眨了眨眼,她掩口一笑,便跟着離開了。
幾人走了之後,常遇春也走了出來,彭和尚則是跪下身來答謝我救命之恩,他不是笨人,這時他也明白了剛才那幾柄暗器乃是我幫他攔下的。我連忙将他扶起,示意不必如此,芷若笑嘻嘻地道:“無忌哥哥可是不喜歡人家給他下跪的,你快起來吧。”常遇春道:“這位是武當的張無忌,張兄弟,我是明教常遇春。”聽了常遇春的介紹,彭和尚道:“原來是大敗少林神僧的張少俠呀,失敬失敬,這位原來是本教的常兄弟,在下明教彭瑩玉。”我道:“大師不要叫我什麽少俠,叫我無忌便是了。”
彭和尚道:“噢,不知無忌兄弟和常兄弟這是要去哪呀?”我道:“我和常大哥都是要去找胡先生的。”彭和尚道:“這,無忌兄弟也受傷了嗎?”我道:“我想向胡先生學習醫術,隻是不知他肯不肯收呢。”彭和尚道:“無忌兄弟救了我和白壇主的性命,我二人定會向胡先生求情的。”常遇春道:“我的性命也是小兄弟救的,我們三人一起向我胡師伯求情,想我那胡師伯也會破一破例的。”我隻笑而不答。
我們在這樹林中休息了一晚,次日,彭和尚背上了白龜壽,我背着芷若,我們五人便繼續上路了,彭和尚問道:“無忌兄弟,這小姑娘也是求胡先生治病的嗎?”我道:“不是,我遇到常大哥的時候,他們的船正被蒙古兵追趕,這小姑娘便是船家的女兒,而她父親則是被那群蒙古兵……”接着我便不說,彭和尚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但芷若卻又想起了父親,眼睛中有些濕潤了,我拍了拍她的背,貼着她的耳朵道:“芷若不要傷心,不是還有無忌哥哥照顧你呢麽。”芷若摟着我脖子的手緊了緊,像是怕我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