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哪裏啊,我一點兒都沒有硬撐,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原本就是一個尋尋覓覓的過程啊!”鬼知道,我自己說出這些話用盡了自己多少的力氣,我笑着。沖着他揮了揮手,“我走了,您也早點兒回去早點兒休息吧,謝謝您今天的晚餐!”
秋天夜色中的鄒家梁還是那麽的挺拔那麽的帥氣,這樣子看起來仍舊十分的仿佛有魅力,但是他還是簡單的笑着,“好吧,去吧,早點兒休息!”如此的秋夜,如此的秋風,如此的我們,就這麽地,存在在這個時候的,隻有如此的話語,也僅僅是我們說出來的唯一的話語。是我害怕聽到又明白肯定可以聽到的話語。
一步步地走回了家,自己腳下的步伐卻一步比一步還要沉重,我覺得自己的腿部仿佛是被灌了鉛塊一樣,沉重的都快要擡不起來了,我的頭幾乎也都快要擡不起來了,在大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正在抱着李小帥,并且輕聲哼唱着搖籃曲的房東大媽。“小寶寶,睡覺了……”大媽嘴巴裏面輕輕地唱着,“大媽……”我無力地喊了一聲,慢慢地走上前去,“您歇一下,我來吧!”我說着就想伸手把李小帥從她的手裏面接過來,但是大媽卻擺擺手。我知道她的意思不想吵到李小帥。
“别,别,他剛剛睡着,我害怕換人他又會醒,這個小子,今天跑了這麽一天了,現在早都困的睜不開眼睛了,還是我抱吧,你先謝謝,桌子上面給你留的有飯!”大媽沖着屋子裏面給我努了努嘴,坐在了飯桌邊,我看到了桌子上面那還在冒着熱氣的飯菜,心裏面真的十分的酸澀,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去形容我現在的心情了,自己仿佛是一個孤魂野鬼似得就這麽地遊蕩了一天,但是到頭來一無所獲,“你吃吧!”大媽抱着李小帥坐在了我的身邊,我看到李小帥在她的懷抱裏面砸着嘴!寶貝啊,我沒有能力,單單看着這睡夢中的你,但是我怎麽去供養你。
“是不是今天找工作不順利啊?”大媽關切地問着我,我隻有點點頭,沒有和大媽對上目光,我真的害怕自己就這麽地會不小心地哭出來。“沒事兒,不就是暫時沒有找到合适的嗎?别忘心裏面去啊,再等等,肯定會找到更好的!”好吧,我看着大媽,“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難,真的是沒有想到啊,怎麽這樣……”
自己明白這個時候肯定是不可以落淚的,但是這個時候仍舊還是忍不住就這麽地落了下來,我抽泣着,就這麽地抹着眼淚。“你看你這孩子,這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沒找到工作很正常啊,來,先把飯吃了,有了力氣,有了身體,才可以去接着找!”我看着大媽,心裏面無限地感激,這或許就是我在省城唯一的親人,也是我真正意義上沒有血緣的親戚。所以面對着大媽,我感覺到很親切。
“嗨,小雅啊……”大媽慢慢地拍着李小帥,有些語重心長地就這麽地跟我說着。我擡起頭,“怎麽了?”大媽歎了口氣,“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我知道啊,孩子,你和雲翔的感情深,雲翔的離世對你造成的影響太大了,我也知道有些時候這感情不是一句兩句話就可以完全地整理過來的,你需要時間,可是,你終究是個女人啊,是女人如果硬要自己完全扛起來男人的責任,那就會很累了,你之前那份家教的工作,爲什麽不做了呢?”她這句話真真兒戳到我痛處。
“小雅啊,那個叫什麽家梁的,可以看得出來,他對你是存在着感情的,而且還是很深的感情,隻是,你不接他那茬兒罷了,但是你也要想想,從各個方面考慮,有些時候也不可以一下子全部都把自己的路給堵死啊!”李曉帥在大媽的懷抱扭了扭身子大媽趕緊伸出手,就這麽地拍着他的背部來安慰他一下。我長長地籲了口氣,“我忘不了李雲翔,在我的心裏面永遠忘不了,我甯願自己累,我也甯願自己可以承擔起父親在小帥心裏面的位置,但是讓我接受其他人,我做不到!”我看着大媽,拍了拍她的肩膀,在這個城市裏面或許隻有她和咪咪爲我擔心。我們沒有血緣,但是卻存在着一種超過了血緣的親情,這都是十分難得的。
“大媽,你放心吧,再堅持這一陣子,一切就都好了,到時候,我就賺錢了,我養活你和小帥,好不好?您不要擔心我了,好不好嘛!”我伸出手,就這麽地緊緊的抓住了大媽的手,大媽看着我,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頭,滿臉擔憂。
“你這個丫頭啊,什麽都好就是倔,嗨,不過這也不怪你啊,我年輕的時候,和你差不多是一樣的想法,任何時候都是勸人容易,但是放到字的身上啊,肯定也是不可以接受的,隻是,我真的心疼你,嗨,放心吧,你大媽我還可以多收兩年租,這個小家夥,我們還是可以養活得起的!”大媽說着輕輕地拍了拍李小帥的臉頰,低下頭,在李小帥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臭小子!”
連續幾天了,我找工作的事情幾乎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就仿佛是一個得了眼中腸道疾病的便秘病人,哦,不,應該是腸梗阻的病人,就這麽地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瘀滞在了這裏,沒有任何的起色,這幾天天天賣報紙,倒是成了報刊亭的常客了,弄得老闆天天看到我仿佛是一個五好青年的樣子,“嘿,姑娘,又來買報紙啊,你現在這麽關心國家大事啊……”我隻有在自己的心裏面仍舊苦笑着,還他麽的國家大事的,我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哪裏有那麽的高大上呢?
“我都盡力了,我真的是盡力了……”在我的房間裏面,我剛剛下班,就這麽地拿着一瓶的紅酒,已經被我幹下去了大半瓶。“作死啊,你,你瞅瞅自己喝了多少了,别喝了,你明天不是還要出去嗎?”咪咪說着把酒瓶從我的手裏面搶了過來,“哎呀,我心裏不舒服,你讓我再喝點兒!”我嘟起了嘴巴,咪咪搖搖頭。
“不可以,艾小雅,講真,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這個樣子,你不可以這麽堕落,你知道嗎?李小帥還在等着你,大家還都在等着你呢!”我抓了抓頭發,“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是盡力了,但是老天爺真的是一點兒活路都不留給我啊,這麽多天了?”咪咪歎口氣,“我們藥店滿員了,現在也沒有辦法去給你找工作……”
我點點頭,“我知道這和你真的是沒有任何的關系,隻是,我自己太差勁了吧,呵呵,沒有一個企業覺得我适合。我是不是就是一堆垃圾呢?”咪咪搖着頭,“哪有這麽地評價自己的呢?你怎麽可能是垃圾呢?不要多想了,隻是人的運氣有些時候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我們都控制不了自己的運氣,可是我有些搞不懂,丫丫,你在鄒總那邊幹的好好的,突然間不幹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呢?”
咪咪關切地問着,“你從那邊辭職是不是和鄒家梁有關!”我點點頭,實話實說,我并不想去否認什麽,或者是隐匿什麽,因爲我知道這事兒是根本隐匿不住的。“是不是因爲李雲翔?”咪咪滿眼都是淚,她拿起了紅酒瓶喝了一口,我還是點點頭。其中的緣由,咪咪也明白 ,所以不用我去講的這麽清楚,這麽直白。
咪咪抹了一下嘴巴,“艾小雅,你真的是個好女孩,我佩服你,咱們睡覺吧,好不好,不要再喝了,慢慢找工作,有我們這群朋友,你害怕你和李小帥沒有飯吃還是怎麽滴啊……”咪咪說着沖着我眨了眨眼睛,“來不要喝了,咱們休息,明天咱們該去忙什麽就去忙什麽…….”就在咪咪收拾着桌子上面滿堆的東西的時候,敲門聲就這麽地響了起來,“笃笃笃!”咪咪轉過了身子,“誰啊?”我也很奇怪,現在的時間真的是有些晚了,這個點兒誰回來呢?“是我!”是個女人的聲音。老實說還是一個比較熟悉的女人的聲音,我努力地在腦海中搜羅着。
咪咪走到了門口,打開了房門,外面站着的就是王桂花大姐,她的手裏面還提着一個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