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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徐虎回家

我想我和她現在的關系,斷然不是情敵了吧,小玉,我們還是姐妹對嗎?天亮的時候,黃警官走了進來,我知道小玉現在就要去戒毒所了,“我要走了……”小玉的臉上此刻依然是淚水連連,我也受不了現在的這個場景,雖說,我明白,現在的小玉是要去讓自己接受生活的洗禮,重新開始了自己的生活,但是我的心裏面對她卻也是一萬個不舍得,蘇小玉,你現在就要去了,我的心裏卻也是有一千個還有一萬個不舍得,但是這一步雖然比較艱難,但是還是要勇敢地邁出去,天光大亮的時候,清晨第一道的陽光射進了屋子裏面。對于很多人來說,這或許是新一天的曙光,但是對我們來說,這一味着的意思,就是分别,就是小玉要被送到戒毒所裏面的日子了,意義不同。

蘇小玉,上了警車,在她上車的時候,她那人到中年的父親,終究就這麽地慢慢地蹲了下去,開始痛哭起來。警車開走,我呆呆地望着蘇小玉離開的方向,其實這對于她來說,也算是一種新生吧,這樣子又有什麽不好的呢?讓我們都重新開始吧,這我們都來接受這新一天陽光的洗禮吧,對不對?

那天之後,我抱着徐虎的骨灰,在黃警官的陪同下,送回來徐虎的老家,我們聯系到了徐虎的父母,但是二人均以工作忙爲由,不曾與我們相見,我們也隻有見到了徐虎的奶奶,這在徐虎生前,這是他口中唯一的親人。徐虎這次的蘇呼籲意外事故,或許他自己也有所意識自己或許會有這麽一天吧,他提前已經買好了一份人身意外保險,獲得了一筆不菲的保金,隻是我沒有想到這筆保金的受益人中,竟然還有我的名字。但是我也僅僅留下了五萬塊錢,在我看來,徐虎的錢隻有我拿走了屬于鄒家梁的那一部分,就足夠了,雖然在法律的認定下,我收益的部分肯定比這幾萬塊錢多,但是其餘的,我還是會留給徐虎的奶奶,她才是最需要這部分錢的,因爲徐虎是她撫養長大的。隻是這就是可憐了這位老奶奶,唯一的孫子,就這麽地離開了,不見了。

車子在鄉間的公路上不是很好走,這一天沒有下雨,但是天氣去潮濕而陰郁,仿佛天空上可以随時就把水擰下來,但是最陰郁的還是我的心。“喝口水吧,小雅姑娘……”黃警官欲言又止,我默默地把水接了過來,沒有說話,我看着外面略過的風景,我的心裏陡然地生出了一種比較複雜的情緒,這種複雜的情緒,我貌似怎麽也揮之不去。仿佛就像烙印在我的心中似的。

路邊的風景是小時候,我比較熟悉的綠樹還有各種花草,現在剛剛是初秋的季節,各種花草樹木比較豐茂,等到了秋天的時候,樹葉變黃,一切就變得有些冷漠蕭條了,但是豐茂的,令人覺得欣欣向榮的夏季裏,卻真真切切地有這麽多人從我的生命中離開了,這些人的腳步是這麽匆匆的,就仿佛是一片片從樹上凋零下來的落葉一般,我眼中的一切都是灰色的。我慢慢地附魔着手中那黑色的骨灰盒,徐虎現在化爲了一抔土,就這麽地靜靜地呆在盒子裏面了。“徐虎,我們馬上就要到家了,你可以感覺到嗎?我們馬上就到家了,從此以後,你不會再漂泊無依了,從此以後,你就有了自己的歸宿了,我知道,你太累了……”我的聲音非常小,貌似隻有我自己可以聽到。

原本是那麽活生生的一個人,但是現在卻在這個冷冰冰的匣子裏面,我的心中仿佛五味雜陳,淚也漸漸地把眼睛給模糊了,“小雅姑娘,我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你,我也明白,這一陣子,在你的周身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我們還是要堅強一些,雖然徐虎去世了,但是你的朋友蘇小玉不是被我們給拯救出來了嗎?所以凡事我們還是可以看到好的一面的……”

我看着黃警官,黃警官也看着我,蘇小玉,是啊,蘇小玉是被拯救了,但是我還是希望徐虎也可以好,蘇小玉的好是我希望,但是我也真的不希望徐虎離開了。這種以生離死别才換來了代價,真的太大了,非常的大,大到我們壓根兒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去承擔了,大到我們的肩膀已經沒有辦法去扛得起這麽大的力量。但是車還是在向前開着,我的心也就像是這頭頂的雲一樣,一直陰郁。

車子慢慢地開到了一個村落,這個村落裏面的房子沒有幾座,看着也都是一些平房,但是整個村子并沒有因爲房屋比較少,就顯得稀稀落落,有些蕭瑟,倒是顯得有些與世隔絕地出塵,讓人覺得十分的清爽,“應該就是這家了,之前我打電話問過的……”黃警官指着其中的一家,這家的有三所幹淨整潔的平房,我看着這小院兒裏面也是相當的幹淨清爽,院子裏面還有一窩五彩斑斓的雞,在四處覓食,這個時候,從屋子裏面走出了一個穿着粗布褂子的老太太,雖然是粗布衣服,但是仍舊顯得十分的整潔,但是年紀明顯比較大了,皺紋密密麻麻地爬滿了臉頰,我看了看黃警官,下意識地拿緊了自己手中的骨灰盒,對于自己的來意,我不知道要怎麽說起,黃警官也是抿了抿嘴巴,老太太離我們越來越近,“你們找誰?”

黃警官今天沒有穿警服,穿的便衣,但是身後站着的警車卻表示着,我們來到這裏肯定是有事的。

黃警官咽了口唾液,“老人家,我想問問,您是徐虎的奶奶嗎?”老太太看了看我們身後的那輛警車,她的眼睛裏面突然像過了一道閃電,就這麽悠然地亮了起來,她警覺地看了看黃警官又警覺地看了看我,“我是,請問你們有什麽事情?”黃警官頓了頓,就這麽看了看我,但是我卻還是開不了口,我覺得自己仿佛就像是一個手握生殺重權的法官一樣,就這麽呆呆地站在這裏,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說話。

我覺得真的要告訴這位老太太說現在的實情的話,我覺得真的是有些太過于殘忍了,真的!但是面對着老太太這探尋似的目光,我們又不可以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就不去處理啊!“老人家,遺憾地告訴您,您的孫子徐虎,在一場意外中,爲了保護廣大人民群衆,光榮犧牲了…….”

我不知道,黃警官爲什麽要把徐虎的去世說的這麽高大上,其實實質上也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情況,他這麽講是希望老太太心裏好受嗎?老太太的目光就這麽緊緊地盯着我手中的這個骨灰盒兒,緊緊地盯着,死死地盯着,她的手顫抖着,就這麽慢慢地伸向了我手中的這個盒子,“奶奶……”我叫了她一聲,她擡眼看了我一下,但是下一秒,還是把這個盒子從我的手中一把給拿走了!“虎兒啊……..我的那個孩子啊……”

老太太一下子癱坐在了床上,就這麽地開始狠狠地哭泣起來,“哎呀,我的孩子啊…….”這蒼老而悲涼的聲音,就這麽地傳到了我們每個人的耳朵裏面了,這讓我們感覺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悲傷,十分的凄切。

徐虎的奶奶和一般的老太太很不一樣,雖然徐虎的去世在她的心中十分的悲涼,但是好在一會兒她的情緒就穩固下來了,我把徐虎的遺像還有徐虎剩餘的賠償金的餘額,就這麽地放在了她的面前,“奶奶,這是徐虎給您留的錢,這是徐虎的照片……”我不敢把這是徐虎的保險賠償款說出來,我覺得這個時候,如果說這是徐虎的保險賠償款的話,徐虎的奶奶心中不知道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虎兒啊,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啊……”老太太,就這麽地又開始啜泣了,我和黃警官趕緊地走上前去,拍着她的背部,“好了,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可要保重身體啊,老人家,徐虎是您爲我們大家教育出來的好孩子,你看她幫助了這麽多的人……”老人不再哭泣了。

我環顧了一下徐虎的家,家具還有擺設都是極爲簡單的,家裏面卻是打掃的也是一塵不染的,我想徐虎的奶奶,肯定也是一個極爲愛幹淨的人,你看看把家裏收拾的幾乎就是一塵不染的,奶奶擡起了頭,就這麽地看着我,我也擡起了頭,就這麽地看着奶奶,“你陪我一起去河邊走走吧……”

她那滿是皺紋的臉,突然就這麽地綻放起來了,一絲的笑容,就這麽地蕩漾在她的臉上,“好!”我堅定地點了點頭,但是奶奶卻隻讓我跟着去,并沒有讓黃警官跟着,我攙扶着她,就在這鄉間的小道上面,開始慢慢地往前走着。雖然鄉間的道路有些崎岖,但是老太太卻顯得沒有任何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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