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教我唱的這首歌就是《雪絨花》,時隔多年,每當天空下雪的時候,這首歌的歌詞,還有旋律一直都在我腦海裏面回蕩着:
雪絨花,雪絨花
清晨迎接我開放
小而白,潔而亮
向我快樂地搖晃
白雪般的花兒願你芬芳
永遠開花生長雪絨花,雪絨花
永遠祝福我家鄉
我又在心底裏面有默默地哼起了這首歌!
随後,我結結實實地愛上了音樂課。也愛上了這位年輕而美麗,心地又極爲善良的老師。而這位老師也因爲受到學生的愛戴而正式地留在了學校裏任教,當然了那一年的兒童節,我還當上了我們班級大合唱的領唱,并且還取得好成績!
呵呵,我搖了搖頭,收回了自己的思緒,有些佩服自己的腦洞,但是這縷思緒是我怎麽也忘不掉的。人在有些時候非常感恩一個人,在内心深處也非常容易沉澱下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在心裏面慢慢地凝結成了好像是化石一般的東西。
雖然曆經歲月的磨難,但是始終在心底裏面一直保持着它的形狀,即使慢慢遭受侵蝕!但是仍舊在保留着它最初的形狀,即使那端記憶已經不再光鮮,甚至歲月斑駁,成了一塊一塊的碎片,但是我心依然。
“哎呀,我天,快看快看,哎呀媽啊,你看看那些個人啊,開車怎麽這麽不注意呢?”司機大聲地叫喊着,我被這個聲音吸引,思緒也慢慢地走出了回憶。
我看向了窗外,心裏不禁一折,一輛車子的前臉兒已經和另外的一輛車子親密地吻在了一起,把後面追尾的那輛車子的前臉兒給撞得面目全非的。
後面的那個車子标志,因爲前臉兒嚴重的受損,我已經看不清楚它是哪個牌子的車型了。但不管是哪個牌子,兩撥人從車子上面下來,站在那邊吵吵嚷嚷的,争論的臉紅脖子粗的。“哎呀,這還吵上了……”胖司機一看就是一個愛湊熱鬧兒的市井之徒,他邊開車,邊慢慢地把窗戶搖了下來,外面車禍現場的聲音也陸續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裏面。
“你他媽是怎麽開車的……”窗戶裏面凝結了一層水霧,我看不清楚外面的人。出租車慢慢的行駛着,本來這個路段兒就比較容易打滑現在又突然間出了車禍所以司機開的更加慢了。
“你他媽是怎麽開車的,我看你眼睛都長屁股上面了……”另外一位司機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嗨,無疑,吵架的時候首先問候的都是對方的母親,但是這個問候卻不是“你媽好,你媽好”這種話,而是**裸的辱罵。
外面的辱罵越來越激烈了,正巧這個路段兒十分擁堵,打滑也越來越厲害,胖司機竟然索性地把車停了下來,饒有興趣地欣賞着窗外的這一場現場搏擊賽。
但我這邊的窗戶還是一片模糊,雖然可以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聲音,卻完全看不清楚窗外的人們。“這是幹嘛啊?”章烨峰把手伸到了我這邊的窗戶搖把上面,把窗戶搖了下來。随着窗戶的慢慢地降下,首先撲面而來的是一陣風雪。
一股強烈的冷風夾雜着密密麻麻的雪花,“呼”得一下全部從窗戶外面刮了進來,我被這陣風刮地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我的脖子往後面縮了縮,眼睛很快地适應了這突然席卷而入的暴風雪。不會吧,怎麽又是這種事情呢?
我隻想說生活有些時候是真的很扯淡,有些巧合也真的解釋不了,就比如現在這個時刻。爲什麽這種事情老是被我撞上呢?我這是撞邪了嗎?是邵東,真的是邵東,雖然現在下着雪,雖然現在刮着風,雖然現在我幾乎被整的睜不開眼睛。
我仍舊看得清清楚楚的,是邵東,身邊還站着一個穿着黑色皮衣和黑色皮褲,發型是bobo頭,并且被染成了酒紅色的妖豔女人,一隻手挎着邵東的脖子,另外一隻手對着對面的一個男人在指指點點,罵罵咧咧的。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個女人,心裏面感覺她此時的造型真的是贊極了,美極了,這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巴神!呃,還是女巴神!
我覺得她去出演真人版的拳霸是再合适也不過的了,我甚至在懷疑這個女的是不是在玩着cosplay,這他媽的都是什麽跟什麽啊!我不由自主地從包包裏面摸出了手機,然後慢慢地把這一幕拍了下來,不光要拍照片,還要拍視頻。王八蛋,永遠都是這麽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神馬東西,等會兒回去,我一定要拿給康慧看。
“嘿,那女的嘿,絕了!真的絕了!”我看了一眼前排的胖司機,懷疑他是不是北京人,這句話裏面的京腔京韻簡直了。“就這兒造型都可以去拍《第一滴血》了,絕對可以演史泰龍她妹妹,整個一女蘭博啊!”章烨峰被這句話逗得哈哈大笑。不得不說,他的腦洞比我還大!
但是我卻真的笑不出,真的笑不出,明知道這句話是蠻搞笑的。但是這一對兒當事人和我的關系卻是比較複雜的。邵東,我心中對他的鄙視又加深了一層。
“你再敢罵一句我老公試試看!”女蘭博慢慢地走到了前方,指着鼻子罵着對面的男人。男人一把把她的手推開了。“滾你媽蛋,傻逼!”女蘭博被對方推了一下,十分不滿,又拉了拉袖子,準備上前,但是這個時候邵東卻從車上拿下來了一個大大的油拖把,“你他媽敢推我老婆!”他用油拖把劈頭蓋臉地朝着對面的那個男人身上打了過去。但是對面的男人卻輕巧地躲開了。
“欠扁!”對面的男人一看都是練過的,雖然穿着羽絨服,但是個子挺高的,看起來也比較壯實,他撸起了袖子,走到了對面。眼看着一場戰鬥即将發生,俗套的劇情又發生了,一輛警車駛了過來。警車上面的警燈閃爍着。
激動的雙方的氣焰在這個時候同時熄滅了,媽啦,看到警察倒是滅的挺快的。他們都各自把車子移動到了一邊,這個時候道路也漸漸地暢通了,我看着前方長龍似的車隊慢慢地開始移動了。身體因爲窗外冷風的侵入,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心煩意亂地搖上了窗戶。
“嘿嘿嘿,小姑娘,你這是在幹嘛啊,我這車可是有年頭兒了,你可别給我整壞了,現在叔叔的生意不是很好做,你要是給我整壞了,叔叔可是要花費好幾大毛兒配零件兒啊,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這京腔京韻要是換做在馮鞏的嘴巴裏面聽起來或許可以讓别人在心裏面哈哈大,現在被這個司機說出來的時候卻顯得十分的流裏流氣的,我厭惡地沖他翻了一下白眼,身子靠在了後座的靠背上面不再說話了。章烨峰看了我一眼,估計他弄不清楚我爲什麽突然間會這麽生氣,他搖了搖頭,也靠在了後背上面吐了一口氣。
前面的司機師傅估計感覺自己的人工電台的收聽率太低了,他也不再說話了,一時間緘口不言,所以我希望的效果還是達到了,這個世界終于安靜了,真好!
車子如蝸牛一般的慢慢地往前爬行着,這近似于烏龜的速度,真不是司機的技術不好,而是路況太過于糟糕。我看了看手機,現在整整走了三十分鍾,但是完全沒有往前開出多少路程。看來司機師傅這100塊錢也并沒有多收啊!
“煩哦……”司機從肺腑裏面發出了這句話,真是煩啊!我也無聊便打開了手機,翻到了剛剛拍攝到了邵東的照片和一些視頻,雖然剛剛出租車是在慢慢地行駛着的,我也是在這微微晃動的情況下拍攝的這些視頻和照片。但是邵東那嘴裏面一口黃黃的闆牙兒仍舊讓我覺得非常惡心。
我拍了拍胸口,這兩排闆牙兒幾乎都可以成爲這個家夥的标志了。是一個異常惡心的标志。康慧雖然現在和我談不上是非常好的閨蜜,畢竟是我的朋友,可是我現在幾乎就是眼睜睜地看着我這個朋友幾乎馬上就要葬身火海了,所以這個事情我一定要和她說。
想到這裏我握了握拳頭,想起了那個漆黑的夜晚。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巷中,邵東是怎麽樣刁難的吳敏。當時他可完全沒有顧忌到吳敏身懷有孕,也沒有顧及到他自己那樣做是不是天理不容,那麽我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做,也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替天行道,也完全是順應天意。邵東,你等着,我将把你的傷疤全部都揭開,我要讓大家都看看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我越想越熱血沸騰,臉蛋在變得越來越燙,看來情緒激動照樣可以在體内産生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