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咪咪一下子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了,她跑到床頭看了看鬧鍾,“哎呀,現在的時間還是比較早的,我還是先下樓先去跑兩圈吧,這才是正事兒。”說着她跑下了樓去。我微笑着看着唐咪咪,單細胞動物的世界還是沒有辦法理解啊!說暈菜分分鍾,說複活也是分分鍾啊!
第二日的清晨,惠風和暢!公交車在早晨的朝陽中慢慢地駛進了車站。我扶住了吳敏走上了車,因爲是周日的早上,乘客非常少,僅有的幾個都坐在了座位上面,酣暢淋漓地打着哈切,看樣子昨天晚上都沒有睡好。就這麽一大早兒的瞌睡蟲就趕來報道。
我和吳敏找了個位置坐下,整個車廂溫暖而舒适,“昨天你康浩哥又喝成一身酒氣的回來了,可算是把我給氣死了。”吳敏氣呼呼地說着,從口袋裏面拿住了一張面巾紙擦了擦鼻子。
我一聽到這句話就沒了好氣,“那兩位大爺一來能有什麽事情,沒事找事兒的。”吳敏捅了捅我,“哎呀,你别這麽說啊,我看李雲翔那個小夥子還真是不錯呢,人家心裏面還真是挺有你呢。”我看了看吳敏,吳敏沖我眨了眨眼睛,我捂住了耳朵。
“诶?你這是幹嘛啊?吳敏說着把手從耳朵上面給我拉了下來,“我話還沒有說完呢,你煩躁什麽啊,丫丫,其實姐姐是過來人,以咱倆的關系,還有必要再隐藏嗎?其實你心裏面壓根兒都沒有放下過人家的。”吳敏定定地看着我,在她清澈而透明的眸子裏面,我看到了一臉心虛的自己。一語成谶,一語成谶啊!
“誰說的我放不下啊,我心裏面現在想的很清楚啦!”我白了她一眼。吳敏笑了笑湊到了我的面前,“呦,這會兒你還說上了,那我問你昨天晚上的時候,你看到沈涵暢拿起那麽大的一根鐵鍬爲什麽還要上前幫李雲翔擋那麽一下子呢?你可别告訴我你這是因爲你有勇氣啊,哈哈…….”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把頭靠在了車窗上面。
吳敏又往身邊湊了湊,“丫丫,不是我說你,明明你們心裏面都是有對方的,爲什麽不重新開始呢?這樣忍着不去面對自己的感情,這樣不是很難受嗎?爲什麽要讓自己活的這麽累呢?”
我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心裏面十分清楚,這是被吳敏姐說到了心裏面去了,其實在我的心裏,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一步不是簡單的一步,敢不敢邁出去,也不是一個小問題,隻是那個人還是仍舊住在我的心裏,從來沒有遠去。
“好了,不要再想了。”吳敏握了握我的手,“放心吧,你這麽可愛,心地也這麽善良肯定會幸福的,和那個男孩子一切随緣,有時候也不要太拘泥自己感情。”我點了點頭,窗外大霧蒙蒙,一如我自己的感情,沒有頭緒,不知道何去何從!
公車到達了省城的中心醫院,我挎着吳敏下了車子。這家醫院的人流量還是這麽大,就這麽一大早兒,就在挂号處排滿了排隊等候挂号的患者,個個都在對着門診樓的大門翹首企盼,臉上都露出了焦急等待的顔色。
現在整個院子裏面基本上都可以說是人山人海了,媽啦,哪裏的生意都沒有醫院的好。“吳敏姐,你先等着我先去給你挂個号!”
原本想着自己來的已經算是早的了,可是看到目前這個狀況心中一下子沒有了底兒,這他麽要是從隊伍的後面開始排氣來,鬼知道要排到猴年馬月啊!
吳敏微笑着拉了我一下,“沒事兒,我們是不用排隊的,你康浩哥哥在網上都給我預約好了,不用在這邊跟他們擠了。”吳敏說着拉着我往門診樓的大門口走了過去,“咦?康浩哥哥真偉大,這樣子我們就可以在挂号上面節省好多時間了,吳敏姐姐啊,我真是羨慕你,康浩哥哥這麽愛你,這樣的男人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呢。”
吳敏開心地笑了笑,愉快地點了點頭,“是啊,是啊,所以我要好好珍惜他啊,也要好好珍惜我肚子裏面的小寶寶。”這個時候門診樓的大門打開了,我和吳敏一起往門診樓内部走了進去。
導診台的小姐笑的一臉的燦若夏花,“您好,請問您看哪個科室?”吳敏微笑着說,“我們看婦産科,今天來這邊建立圍産保健的檔案的,也是有預約的。”
吳敏随即報出了手機号,導診小姐“啪啪啪”得在電腦上面敲了出來。“哦,那請您先填一張表格吧,給這是筆,填好之後,您直接從這裏上二樓,您的圍産保健醫生是馬醫生,她就在二樓婦産科第二診室,您從這邊的樓梯上樓,您的前面大概還有七八個人,請您上樓的時候注意腳下,準媽媽。”
“恩,謝謝您!”吳敏說着就和我一起往電梯口那邊走了過去。“哎呀,這裏的導診小姐還真是不錯呢!”我由衷地贊歎道,“服務真好,笑的好甜啊!”
吳敏點了點頭,“那是啊,這個醫院的水平可是省城裏面數一數二的,就像這個馬醫生的就診号,可是很難約到,平時要等好久才可以的,這次是你康浩哥提前好久才給我約到的,所以現在很珍貴啊!”
我點了點頭,目前醫院的就診狀況确實是這麽個情況的,有的醫生的就診号甚至苦苦地等待了好幾天都等不到,所以有些患者不辭辛苦地從外地趕往省城的大醫院裏面來看病,也确實是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難。
我站在通往二樓的自動扶梯上面,看着一樓大廳中那攢動着的,黑黑的人頭,心生感歎,嗨,真是不容易啊,有句話說的很對,“有什麽都好,隻要别有病,沒什麽都行,隻要别沒錢”。當時上醫學院的時候,我還信誓旦旦地要求好好地學習,做一個好醫生,救死扶傷,懸壺濟世,可是現在看來,我卻在這條道路上面越走越遠了,爸爸,我終究還是辜負了你的期望,沒有把你的職業傳承下去。
想起了父親,我的心裏面又潮潮的,想要流淚,我擦了擦眼睛,還好吳敏沒有看到,要不然肯定又要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了。走到了二樓,我扶着吳敏坐在了候診的椅子上面,前面還有好幾位準媽媽都坐在那邊接受着檢查。
“诶?你這是幾個月了。”一位孕婦扶着肚子問着旁邊的那位孕婦。另一位孕婦微笑着說,“我這都八個月了,嗨,現在的身子是越來越重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面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與開心。
“你呢?”那位孕婦問着吳敏,“你這月份兒看起來很淺。”吳敏笑了笑,“是啊,今天還是過來建圍保的,我這剛剛三個月的。”
吳敏說着也撫了撫肚子,這好像是孕婦的一貫動作,胎兒好像也可以通過這個動作得到安撫。“哦,那你這是需要建立維保了,嗨,你不知道建立維保之後有多麻煩啊,要經常往這邊跑的,我現在都記不清楚來這邊有多少次了。”
女人說着搖了搖頭,其他的準媽媽也一窩蜂地湊過來叽叽喳喳地聊着天,我的天啦,吳敏姐也參與到了其中,準媽媽好像都具有共同的語言,我歎了口氣,這些談話的内容,和我沒有絲毫的關系,我站起身來,“吳敏姐,你們先聊,我去一下廁所。”
對于她們談話的内容,我沒有辦法參與,也不想參與進去,隻有先站了起來,“好的,你一會兒回來啊!”吳敏說完又參與到準媽媽的聊天當中。呵呵,這或許就叫做話不投機半句多吧。
站在二樓大廳的欄杆處,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估計吳敏做檢查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我就在這裏等她吧,那個環境我不是很喜歡。
環視了一周,耳朵裏面充斥的是嘈雜的聲音,一個醫院的大廳裏面是滿滿的人聲鼎沸。突然,一個人的身影闖入了我的視線,他還是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手裏面的香煙在燃燒着,在挂号的隊伍裏面站到最後一位,随着隊伍的移動,慢慢地一瘸一拐地挪動着自己的腳步。
我的心茫然一緊,目光就好像被萬能膠水粘滞在了他的身上,徐虎,這是我第二次遇見你了,昨天剛剛見,今天又遇見,怎麽會這麽巧呢?
他的前面站在七八個排着隊等候挂号的患者,突然有一個五大三粗地男人就像一堵牆一樣站在了他的面前,把徐虎的身軀一下子頂地一個趔趄。
徐虎往後挪動了幾步,看了看那個男人,男人也看了看徐虎,他們兩個都根據對方的身高體重在心裏面測算出一個戰鬥系數,男人隻是輕蔑地笑了笑,好像再說,“不好意思了兄弟,而徐虎也隻是恨恨地看了男人一眼,忍氣吞聲地踉跄地往後挪動了一下步子。
我的天,這不是明目張膽地欺人太甚嗎?插隊的人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