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這個樣子,絕對不會這麽幫她,這種人還是讓她自生自滅好了,幹什麽還要做這個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些人,你還是真的不能把她們全部都當成人看。
當然,和我有同樣感覺的,還有錢铎和孫雅琴,錢铎鐵青的嘴唇顫抖着,可以看出,他被氣的也挺慘的,孫雅琴見狀上前一步,見此情形,估計是又想和莫默開戰,哦,孫雅琴同學,可是算一枚小小女漢子,絕對的性情中人,隻是她被錢铎拉到了一邊,她有些不解地看着錢铎,“爲什麽呢?你都已經被她害成了這個樣子了,爲什麽還要護着她。”
錢铎看了看孫雅琴,沒有回應,隻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繼而又走向了莫默,孫雅琴滿腹委屈,淚水盈盈地站在那裏,但是我察覺出錢铎此時的眼神裏面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溫情。
而是一種冷漠,一種很深的冷漠,這種冷漠是發自内心的,“哀莫大于心死”,我看錢铎心髒的血液都已經凝結了,這是對于莫默真正的失望。可以從他的眼神中看得清清楚楚。
孫雅琴正想伸手去阻止錢铎,被我一下子拉住了,“你别去,讓他去。”孫雅琴緊蹙雙眉看着我,又轉眼看向了錢铎那邊,她的上牙緊咬着的下唇。
“莫默,”錢铎微笑着說,莫默把臉轉到了一邊,滿眼的不屑。這是她對于錢铎一貫的态度,當然現在出現一點兒也不奇怪。她這個人就是這麽不可理喻。
“從此以後,我錢铎再也不會和你有任何關系,我發誓!”錢铎說着舉起了自己的右手,話雖然不多,聲調雖然不高,但是每一個字都是铿锵有力,從字句中我可以完全感受到錢铎的堅定,這一次,他勢必要和莫默化清界限,這也不怪錢铎,莫默做到這一地步,确實有夠傷了他的心了。
聽到了錢铎的這句話,我隻有在心中暗暗地較好,錢铎啊錢铎,你早就該這麽做了,這樣才是一個爺們兒,一個純爺們兒。
錢铎說完走開了,孫雅琴扶着他把車子停放在了門衛處。嗨,門衛伯伯也是個好人,成天見面都是樂呵呵的,屋子裏面還有一個老保安,但是對于我們來說都成了擺設,也沒有見他保衛過誰的安全,剛剛在打鬥的時候,兩個人都龜縮到了屋子裏面,不過這也可以理解,這老麽咔嚓腿了,萬一打鬥出來點兒好壞,水晶晶這個德行是不會給他們付醫藥費的,估計也要訛上我們。
亞琴同學現在的心情是非常郁悶,原本想着晚上可以和錢铎在自行車上面度過一個浪漫的旅程,甚至把頭靠在錢铎的背上,愉快地在自行車後座上面數着星星,呃,當然啦,天氣晴朗的話。
但是目前的情況确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嗨,亞琴的嘴巴,一直都是在嘟着的。所有的好心情,全都因爲莫默而泡湯。
“那我們回家吧。”錢铎對我和亞琴說着,“小雅你怎麽走?”錢铎問我。
“我坐公交車。”我回答着,這個時間點兒該走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四周圍的情景有點兒讓人覺得有點兒荒涼,我看看逐漸向我籠罩過來的夜幕,心底也充滿了恐懼。這剛剛靜下來的氣氛,讓人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落差。郊區的夜晚顯得十分荒蕪,前不久,新聞還報道出來一個女孩子因爲深夜加班獨立等公交的時候被劫财。
錢铎估計看出來了我的顧慮,他轉頭對着孫雅琴說,“來,亞琴,我們把小雅送到站牌那邊,時間有點晚了,小雅一個人等車不安全,等小雅坐上了車,我再送你回家。”
孫亞琴剛剛還在暗淡的眼神孫雅琴再一次明亮起來,這個姑娘,上一秒也沒有想到,錢铎現在可以再去送她,錢铎滿身是傷,已經騎不了自行車了,孫雅琴幾乎已經放棄了要被他送的想法了。
但是現在聽到錢铎這樣的話語,一瞬間她又立刻滿血複活,“好,好好的……”
她點頭的頻率連啄米的小雞都比不上的,那模樣甚是可愛,錢铎,你看到了嗎?這就是喜歡一個人最直白的體現。我看着孫雅琴笑了笑,她回我一個可愛的鬼臉。
濃黑色的夜幕中,還帶着些許的薄霧,這霧來的有點突然都不知道是什麽時間起來的。公交站如墜雲裏霧裏,周圍的一幹景色也被這濃重的黑夜和薄薄的霧氣弄得朦朦胧胧的,如果不是錢铎和孫雅琴來送我,老實說就我自己的話,我還是真的有點恐懼的。
我們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幾乎可以把剛剛的那些不快都抛到了腦後,但是這個時候,有一個違和的人走了過來,毫無懸念的,是——莫默。
她獨自一人走到了公交站台,孤零零地站在那邊,臉上帶着一撇一捺的傷,她固執地把頭發弄到了面前,這樣可以遮擋住臉上的一些傷痕,但是這讓也讓她看起來像一個半夜出沒的女鬼,呃,還好她今天穿了一身顔色比較鮮豔的衣服,如果她穿一身白的話,就會更加恐怖。
咦,奇怪,她不是說張一洋有留給她足夠的錢讓她打車嗎?怎麽現在又來坐這個讓她“嗤之以鼻”的公交呢?對了,她剛剛的錢已經被水晶晶全部都拿走了,我突然想起她引以爲傲的那部蘋果手機還有,她被水晶晶從包包裏面翻走的那一萬塊錢。
她現在也是“念包包之空空,獨怆然而涕下。”可又能怎麽樣呢?不管怎麽說,“小三”從古至今都不是很光彩的代名詞。
她又是一個吃不得半分虧的人,但是可以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東西白白地拿走,也是水晶晶捉住了她的軟肋,那就是張一洋,她絕對害怕張一洋了解到她之前這些不堪的過去。可這又能怪得了誰呢?隻是自己行爲不端,落了别人的口舌。
但是莫默同學還是保持着對我們一貫的“嗤之以鼻”,她把頭猛地轉了過去,冷冷地哼了一聲。我的天,這裝逼至死的節奏啊!
在霧中若隐若現的公車停在了路口在等待着即将要變綠的紅燈,也就在這紅綠交替的時間中,迎面駛來了一輛出租車,上面還打車“空車”的信号燈。
“小雅,我送亞琴先回家了。”錢铎說着攔下了這輛出租車,在大家一緻吃驚的目光中,他爲孫雅琴打開了車門,“來,亞琴,上車吧。”他行雲流水般地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卻着實給我們來了一個大大的驚吓。
孫雅琴不可置信地看着錢铎,我看她就差伸出手來捏一下自己的臉,再問上一句,這是不是真的,“我們不是坐公車嗎?”孫雅琴真是個傻姑娘,她想當然地認爲錢铎堅持送她回家都已經算是一個奇迹了,但是這奇迹來的也太猛烈了,竟然可以打車送她回家,這完完全全就是土豪的行徑。
可是不管是信或者不信,錢铎就是站在那裏,拉着車門,示意着她上車。在孫雅琴看來,這是至高無上的光榮,她向我微笑着擺着手,然後步履婀娜地往出租車那邊走了過去,我突然發現這不是一般的出租車了,而是一輛“貨真價實”的勞斯萊斯。
莫默也瞪大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她也有些不可思議地張着嘴,錢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原本就是一個隻會騎着一個破逼自行車天天“氣力哐啷”的屌絲,但是沒想到他今天也會這麽大方,豪氣。
這一幕忽然又變得非常的搞笑,莫默下班的時候,趾高氣昂地說,張一洋已經把錢留給她讓她打車了,可是遇到現在這樣的情況,她不僅僅車沒有打成,自己的蘋果手機也丢了,還嘲笑孫雅琴說什麽人家,把一個自行車都看在了眼裏。
可是現在錢铎還就是請的孫雅琴在坐出租,呵呵,命運有時候也真是個“弄人”的壞蛋,隻可能就是在這一瞬間“狗熊”變“英雄”,“英雄”也有可能變“狗熊”。問一句“王侯将相甯有種乎”,難道人家孫雅琴和錢铎也不可以坐一次出租嗎?
“小雅,我們先走了”。錢铎在出租車裏面向我招着手。
“好的,再見!”出租車開走了,莫默冷冷地看了一眼,“哼,坐了一次出租車都能高興成這個樣子,小家子氣的,上不了大台面。”
“你是挺大家子氣的,你現在不是照樣在這邊等公交嗎?”聽不得她那種傲慢的語氣,我開始反駁她,“你坐公車,張一洋會擔心嗎?”
莫默被我這句話給激怒了,她轉向了我,“你不是和錢铎的關系也不錯嗎?你怎麽不搭一個順風車走啊,現在還不是站在這邊等公交,李公子的寶馬車,你不是也沒有福氣坐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