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你看,這是我給你買的早餐,有包子和豆漿,我害怕冷了,就放在懷裏面捂着。”錢铎開心地說,哦,我可憐而純潔的孩子!
錢铎還是笑得沒有任何心機的,真是一個好孩子,每一次都被莫默那樣的譏諷,但是還是每一次自己笑着把臉從地上偷偷地撿了起來。收拾好心情,再繼續站在莫默的面前。
毫無懸念的,莫默一臉厭惡地又站在了錢铎的面前!整個臉色都是灰黑色的,好像是錢铎是一個很礙眼的東西,完全不是一個養眼的美男子。
“你這又是幹嘛?”莫默很不耐煩,煩躁地甩了甩手,好像錢铎就像是一隻蟑螂。錢铎還是微笑着,我在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是一個無限量的受氣筒。
“來,這個給你拿去。”錢铎把早餐塞到了莫默的手裏面。
“我不要。”莫默把早餐又推了回去,言語之間已是十分反感。我懷疑錢铎的眼睛是不是真的有問題,莫默這麽明顯的表情,他都沒有注意到嗎?還是這麽锲而不舍地,繼續笑吟吟地把東西又塞到莫默的手裏面。
“我說你他麽的是真的有病?還是怎麽滴。”莫默的臉色大變了,“我已經說過了,我不需要。”在創意園門口出人的人們,聽到這一聲喊叫,都忍不住把頭轉了過來,莫默成功地收獲了一大票兒的回頭率。
估計這種情況對于莫默來說是已經習慣的了,她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怒視着錢铎,但是錢铎還是有點不那麽好意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莫默的聲音不要那麽大,“不是的,我是怕你早上不吃早飯,這樣對身體不太好。”
執著的錢铎又把早餐遞到莫默面前,我甚至看到了那盛包子的塑料袋上面依然是出現了一層白霧和汗珠兒。我想那包子肯定是熱的,我還沒有吃早飯呢,而創意園的周圍也沒有早餐攤子,我真是有點嫉妒莫默。
下一秒,莫默竟然伸出手把早餐接了過來,我看到錢铎的臉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做好了一件事情,得到了家長和老師的獎賞,得到了美味的糖果一般的表情。我真是不明白,原本是這麽努力又帥氣的錢铎,怎麽可以看上這麽拜金又龌龊的莫默。
但是好在錢铎今天的努力沒有白費,莫默接受了這份早餐,那麽在錢铎的心裏面,莫默和他的關系好像又更近了一步。
“滾蛋!”隻是莫默接下來的舉動,大家都沒有預料到的。她高高地舉起了手裏面的塑料袋,然後劈頭蓋臉地向錢铎砸去,袋子裏面雪白的肉包子就好像一隻隻的雪白的兔子似的,從袋子裏面滾落了出來。落在了肮髒的土地上,沾滿了灰塵。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關鍵是乳白色的豆漿,也在這個強大的沖擊力的作用下,全部炸開了,我看到了白色的豆漿就像是雨點兒一樣地打得他滿頭滿臉,我的心也被那漫天灑下的豆漿而打疼打濕了。
錢铎臉上的笑容就跟随着這漫天灑下來的豆漿一樣,消失在這寒冷的空氣當中了。他的臉上一副“爲什麽”的表情。
“伸手不打笑臉人”,爲什麽他卻得到莫默這樣的待遇呢?莫默此舉也引得周圍一片嘩然,尤其是周圍被豆漿潑身的女孩子,都紛紛皺着眉頭抱怨着,“此次啦啦”地掏出了紙巾煩躁地擦拭着身上的豆漿。
“怎麽回事啊?”
“你有病吧。”
“哥們兒,你要是再這樣就真的不是一個男人了。”一個男生這樣對錢铎說,我翻了一下白眼兒,看到莫默擡起頭,踩着高跟鞋趾高氣揚地離去,而錢铎還站在那邊,眼睛看着地面,這個樣子憂傷而又讓人心疼,好像是自己做錯事一般的。過了兩分鍾,他蹲了下去,然後開始把髒了的包子和破掉的豆漿盒子撿拾起來,
丢到了綠色的垃圾桶裏面。
我忍不住了,最終還是走向前去,“來,擦擦臉。”我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張面巾紙,遞到他的手裏面。他吃驚地看了我一眼,因爲海拔的高度差異,他定定地俯視了半分鍾,“謝謝!”他說着然後把至今接了過來。
“我剛剛是不是出醜了?”我的心被震了一下,他說這句話時候,眼睛沒有看我,我不清楚他這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說給我聽。
“錢铎。”我想我還是忍不住想說出來了。
“什麽?”他轉頭看向了我,“怎麽了小雅?”他拿着紙巾擦拭着頭發上面的豆漿,怎奈何豆漿都已經粘滞在了頭發上面,所以他怎麽也蹭不掉,反而把白色的紙屑都沾到了頭發上面。
他的心靈就像是一張潔白的紙,沒有任何瑕疵。就堵在唇邊的話語,還是被我咽了回去,我想我還是不想去傷害這張白紙。
“沒事。”我沖他笑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此刻覺得他就像是我的親愛的小弟弟,而我純真而可愛的小弟弟竟然對于我又露出了笑容,在這個陰霾的早晨,好像是陽光一樣,照亮了我的臉龐,“你是我見過最純粹的人。”我在心裏默默地說。
“艾小雅。”我轉頭又看到章烨峰開着那輛皮卡,他的頭從玻璃窗裏面伸了出來。咦?好奇怪,他今天沒有住在“創意空間”裏面。
“章總。”衣食父母來了,我還是要小心伺候着,快步走到了皮卡車前。
“上車吧。”這一大早的,章烨峰也是吃錯藥了嗎?看見了我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今天真是很奇怪,早上心情不好的人一抓一大把。
“那我走了。”我邊開車門,邊回頭給錢铎揮着手。
“好的。”錢铎也笑着向我揮了揮手,但是我明明感覺他這是想哭。
“行了!”在車門被關上的時候,章烨峰有點不耐煩地甩給我一句話,“你到底好了沒有啊,這大早上的,不去好好工作和一個男生站在大門口膩膩歪歪成何體統。”
什麽?膩歪?這話是怎麽說的,我怎麽和他膩歪了,我吹了一口氣對于章烨峰的措辭能力真是感到十分無奈的。
“章總,請注意您的措辭,什麽叫‘膩歪’?我和他認識,隻是看到他受到别人不公正的待遇,我有點可憐他罷了,給他送了張紙巾,這怎麽在你的嘴裏面就成爲了一種龌龊的事情了呢?”難以理解,章烨峰的定義。
“可憐?艾小雅,剛剛因爲在門口堵車,我看的那一幕可算是清清楚楚的,他自己選擇的,怪得了誰,況且那個女孩子,成天坐着一個老男人的車出出進進的,那這個男孩子自己裝看不見,即使得到這樣一個結果他也必須要學會接受。”章烨峰面無表情地說完這些話,哇,這個人的心是相當的絕情。
我看了看他,并沒有說話,他開着車接着說,“你記住你不可能會成爲誰的救世主,所以也不要老是幻想着自己是聖母瑪利亞。”
我吹了一口氣,帶着極其憋屈的心情跟随着他走進了“創意空間”。今天的創意空間十分整潔,我看了看周圍,感覺有點怪怪的,但是哪裏奇怪又說不上來。
“好了,開始工作吧。我們這周的工作還是比較忙的,具體的一些資料我都已經拷貝在你的電腦裏面了,你自己好好整理一下吧。”走進工作室裏面,章烨峰丢給我這樣一句話,就轉身又進了那個小屋。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睡覺就是他每天的必修的功課,坐在了電腦旁邊,我感到今天的創意空間有點奇怪,好像是少了點兒什麽?但是具體是少了點兒什麽,還真是說不上來,我站在了環視一周,這才發現一個問題,“那個扁毛畜生‘大果子’呢?”沒有它在,這個屋子裏面突然變得空空蕩蕩的。
它在的時候,我明明覺得它那麽的吵,就跟資本家的走狗一樣,天天還要監督着我的工作,但是現在它沒有在這邊的時候,我卻又有點不太習慣了,其實它的小模樣還是蠻招人喜歡的。
“章總,那個‘大果子’呢?”就在章烨峰從小屋子裏面走出來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道,臨近中午,他依然穿上了睡衣,睡眼惺忪地走到飲水機旁邊倒水喝。這求證了我想象的蠻正确的,“睡覺”毋庸置疑的是他的“第一事業”。
“哦,它啊,這兩天生病了,我把它送到了寵物醫院,昨天晚上在那邊陪護它一晚上。”說完他端起了盛滿水的杯子,然後又轉身走了進去。
看看,人家“扁毛畜生”隻是一隻鳥兒,待遇都這麽好,連醫保都有,章烨峰的福利給的還算不錯,一個“鳥保安”,他都回去親自陪護。想到此,我捂住了嘴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