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你看,這是我們的證件。”一些記者還紛紛亮牌。
“我要投訴你們。”這些記者可不是吃幹飯的。
領頭的保安聲音洪亮,“靜一靜!别吵了!你們的職責是啥我不管,但我們的職責是維持這裏的工作秩序,所以不好意思了各位,請你們理解一下。”
威風凜凜的保安讓開了一條道,紛紛做出了“請”的手勢,但是記者們還是依依不舍地看着我,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多少也放點兒幹貨啊!”
“艾小姐,您……”
“艾小姐,我們……”
“艾小姐……”我的老天,那些該死的照相機和錄音筆又被舉起來了。面對這麽一群好像是“牛皮糖”一樣的人兒,保安大叔們也都束手無策了。那些代表着震懾力的警棍,目測對這一群人起不到絲毫作用,隻能垂頭喪氣地耷拉到了一邊。
我仰了一下頭,雙手捂住鼻子深吸了一口氣,目前看來現在的情形是躲不過去了,那就迎難而上吧,“我謝謝大家對我的關注,也感謝大家這麽大老遠的爲了我的事情跑過來。”
這時候,攝像機和照相機都紛紛開啓了,真是一群無孔不入的人,“這些天我的生活因爲這個事情搞得是焦頭爛額,工作也是一塌糊塗,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引得生活走到了一個低谷。”
想起這些天被雜志社開除,擺地攤被侮辱,父親的去世和之前要好的姐妹反目,我眼眶紅了,但是我盡量不讓聲音聽起來顯得哽咽,“這些天讓我看清了一些東西,也讓我重新認識了一些人,更讓我努力懂得了一些事情。但是還好,我都咬牙挺過來了。有我的好姐妹,好朋友的支持,我才沒有被打垮,在這裏我也謝謝他們,至于其他的一些私人的問題,我也真的不想再提及,也請大家可以理解和尊重我。再次謝謝你們的關心!”
“艾小姐,聽說您之前的男朋友就是因爲這件事情才和您分的手,是真的嗎?”
“艾小姐,我聽說……”
“艾小姐,昨天你被劫持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的天,他們還是喋喋不休着,看着他們那些一張一合的嘴巴,真想用衛生紙給他們通通塞住。我覺得這種情況其實和逼供沒有什麽兩樣,都是想從别人的嘴巴裏面敲出一些他們需要的東西。
我上下攤開手掌,“好了,好了,可以了,我剛剛已經說了,其他一些私人的問題,我無可奉告。這裏是我的工作單位,請不要影響我們的工作秩序。”我說完走到了一邊,然後這些記者,就被這幾個體格精壯的保安,給圍住了,在一通兒勸說和圍堵之中,他們才發現或許真的是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于是便陸續往外走了出去。
見這邊的情況基本已經處理了,這些保安們也離開了。但是經過這麽一通鬧兒,真是心力交瘁,也浪費了不少時間。我看了一下牆上的挂鍾,已經接近11點了。嗨,今天上午的工作還都沒有做呢。
我趕忙跑到打印機前,把打印出來的版面收拾了一下走上樓去。
“吱嘎。”在我的腳踏上了二樓地闆的時刻,章烨峰小屋的房門又被打開了,他一臉怒容地站在門前。
“章總,對,對不起……”我因爲緊張而變得有些結巴了。
“艾小姐,我上輩子到底是欠了你什麽了?自從你來到我這邊工作之後是哪兒哪兒都不得安甯。你到底是什麽來頭,能夠引發這麽多的事情?”他的聲音不是很激動,人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坐了下來。
我低着頭,“章總,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這兩天因爲我的事情給您還有咱們創意空間帶來很多困擾,但是請您放心,以後肯定不會了。”我覺得自己這些話說得真是在情在理。
章烨峰喝了一口水,站了起來,“行了,你繼續工作吧。”說完他又往小屋那裏走了過去。
我拍了拍胸口,穩了穩心神。還好,這次他沒有罵我,其實想來也蠻奇怪的,我爲什麽對于他……那個,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懼怕的成分呢?
說身高吧,其實他也就是1米75的身高,和李雲翔相比差着足足10cm,我168cm。他在身高方面之于我完全沒有壓迫感。
說有錢,他隻是一個小型企業主,和鄒家梁比起來那真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
說長相吧,在外貌上面也遠遠不及沈涵暢,但是在和他們接觸的時候,我都不會局促,可爲什麽一和他溝通,就這麽拘束敬畏呢?
我拿出紅筆在打印出來的版面上勾畫着,邊畫邊想,其實章烨峰他人也是很不錯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麽在我來到這裏上班之後,他對我的态度突然變得這麽冷淡了,但是每次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都是毫不退縮地挺身而出,看來冷淡隻是他的表面,他還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
昨天在那種環境裏面,他沒有爲了保全自己而先逃走。甚至于他當時在公安局的時候,都可以不用自告奮勇地提出來要開車送鄭恩才。
我看向那間小屋,站在外面已經聽不到遊戲中那打打殺殺的聲音了,看來他累了,已經睡了。
我笑了笑,今天真相終于大白了,這件事情到現在來講也算是水落石出,我不是一個生活混亂的人,我終于可以摘掉了自己頭上那頂“生活放蕩”的帽子。我默默地點了點頭,現在我終于可以昂起頭,驕傲地做人了!
正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拿過來一看,心髒頓頓時“咯噔”一下,是李雲翔打來的。啊?我說不出是喜悅還是吃驚,又或者是畏懼,反正手落在了半空中遲遲沒有摁下通話鍵。手機還在我的手裏面“嗡嗡嗡”地震動着,似乎在催促着我快點下決定,我猶豫一番,最後還是摁下了通話鍵。
“喂?”哦,我的心髒又開始“噗噗”地跳着。是他,是這個讓我魂牽夢萦的聲音,是這個讓我朝思暮想的人,但是爲什麽現在聽到他的聲音我卻不知多措了呢?
面對他的招呼,我沒有出聲回複。
“喂?”那邊又是第二句問候,我咽了咽口水,還是沒有出聲。
“喂?丫丫,你在聽嗎?”這是第三句,能夠聽出來聲音裏面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惶恐。哦,原來他也會着急。
“喂?”我調整了一下呼吸,即使心髒還在亢奮地跳動着,但還是平靜地吐出這個字。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深呼吸,“嗯哼……丫丫,我在你們公司門口。”
擦,這句話真是牛逼,我好不容易調整的呼吸,又開始紊亂而急促了。這麽多天沒有見面,這次一打電話就是搞空降,這厮做事的思維怎麽都是跳躍式的啊!他這次又是怎麽知道我公司的地址呢?
“你說什麽?在我公司門口……”我趕忙站起身,然後看向一樓的玻璃門處。哇靠,我捂住嘴連連後退,真的是他呀。站在玻璃門處正在往裏張望着,可能是角度的問題,他還沒有發現我。這家夥真是太恐怖,要查清我的情況,分分鍾啊!
“丫丫,你在哪裏呢?你今天有上班嗎?”他還在向裏面張望着,我回頭看了看章烨峰的小屋。我害怕如果自己不出去的話,以李雲翔的脾氣估計會在這裏大鬧的,那麽他們兩個又會爆發沖突,到時候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我看我現在還是出去吧,我有什麽好怕的呢?反正現在真相也已經大白了,我完全沒有必要在他面前畏畏縮縮的。
想到此,我理了理頭發,整了整衣服,大大方方地走下樓去。李雲翔還是站在玻璃門外趴在玻璃上面往裏面看着,當看到我走下樓的時候,就像一隻鎖定了獵物的獅子一樣,眼神都放出極強的亮光。
我打開了玻璃門,走到了屋外。室外的空氣,幹燥寒冷,經過一晚上的加班,我體内的熱量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突然從一個溫暖的環境來到一個寒冷的環境中,我身體也不由得抖了一下。
“你冷嗎?”他說着把外套從自己身上脫了下來,給我披在了身上。
我條件反射地向後退去,推了一下他遞過來的衣服,“哦,謝謝,不用的,我不冷。”
但是他還是無比霸氣地給我披在了身上,“披上吧,要不會感冒的。”他的态度還是那麽強硬,語氣還是那麽不容許别人回絕,隻是我的心裏卻沒有那種甜甜的感覺了。
我知道如果我現在硬要把衣服脫下來的話,李雲翔肯定還是會霸道地給我穿上的,所以我就任由他把我裹在他寬大的外套裏面。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我淡淡地問,語氣中盡量不夾雜任何感情,因爲我現在不知道究竟要把他定在一個什麽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