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别打我哥啊……”房東女兒帶着哭腔也拉着大媽。
“你是要打我嗎?”大媽怒目圓睜質問着兒子,就像是廟門口的“哼哈二将”。
“我沒有打您,真的我沒有打您。”房東兒子突然露出一個很怪異的表情。然後松開了房東大媽的胳膊,“我打我自己,我打我自己,我打我自己……行不行啊,行不行啊……”一個個巴掌就像雨點兒一樣落在了他的臉上,屋子裏面就像燃放了一挂鞭炮。
“我打我自己,我打我自己……”房東兒子的嘴裏面還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啊……不要啊。”吳敏趕緊上去抓住房東兒子的胳膊,但是他現在正在處于一種癫狂的狀态力氣大得驚人,吳敏拉他不住,還是在一直往自己臉上甩着耳刮子。
“哥,你别這樣啊。”“大哥快停下啊。”說到底還是一奶同胞,房東女兒趕緊上去扯着他的胳膊,我也趕快過去扶住了吳敏,真是擔心她的身體是否吃的消。
“我我……”房東兒子顫抖着雙手,嘴唇兒青紫,我看到那嘴邊旁邊甚至還出了血,他跪在那邊,喃喃地說,“媽,我打我自己我打我自己行嗎?……”
房東大媽站在那裏,臉朝向另外一個方向,她呆呆地立在那裏,半晌從眼睛裏滑落出一滴渾濁的老淚,她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媽,我知道您之前是嫌棄吳敏的身份和職業,但是現在她已經找到一份正經工作了,我現在也找到一份工作了,在保險公司做業務員,我現在的工資已經5000塊一個月了,我們倆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他說完“咚咚咚”地在地上磕着頭。
吳敏也跪了下來,“大媽,我知道您現在讨厭我,但是我希望您成全我和康浩(房東兒子)吧!”她說着也給房東大媽磕一個頭。
“姐,你快站起來吧,你要注意身子。”我上前小聲說着想把吳敏扶起來,但是她卻掙了掙不肯起。
“你先起來吧,當心孩子。”房東兒子說着也推了推吳敏。
“小浩兒,你說什麽?”房東大媽的嗓音忽然亮了起來。
“呃……”房東兒子有點遲疑,但是吳敏卻皺着眉頭連連擺手,“媽,小敏她懷孕了,現在已經有兩個多月了。”此話一出,吳敏立刻羞愧地把頭深深地埋了下來。
“啥?”大媽的眼珠幾乎就要“奪眶而出”,上嘴唇往上翹起,形成一朵“喇叭花”的形狀,那樣子真的是有點恐怖,還好吳敏已經低下了頭,她要是看到這種情形,我估計她要打一個大大的“哆嗦”了。
大媽保持着那個口型又向我們移動了過來,“你說…啥,你…再說一遍?”她指着康浩問到,連舌頭都打卷兒,聲音都打顫了。
吳敏低着頭拉了拉康浩,但是康浩沒有理會還是自顧自地說,“小敏懷孕了。”說完他擡起了頭,“媽我希望你成全我們。”
“你這個畜…生。”大媽說着又舉起了手,她的手掌原本就寬大肥厚,而這一巴掌也是卯足了勁兒發出來的,我覺得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呼呼”地風聲。
康浩跪直了身體,面對着迎面而來的“大日如來掌”他沒有退縮,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吳敏突然沖出來擋在可康浩的面前,“不要啊,大媽。”她張開雙臂。
房東女兒立刻又擋在了她母親的面前,拉住了她的胳膊,“媽,我知道你現在生氣,但是你聽我說。”她吞了吞口水,“她現在懷着孕呢,而且還是咱們家的血脈,所以你千萬别沖動啊。”我突然覺得房東女兒竟然變得這麽善解人意。
大媽愣住了,口型在一瞬間也正常閉合了,她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慢慢地轉過身去。半晌,說出一句話,“你們都起來吧。”說完她轉身進了裏屋,“小敏,小敏,媽同意了,媽同意了……”房東兒子興奮地抱緊了吳敏。
“哎呀呀,你别,這樣會擠着孩子……”吳敏推着康浩。
“行了,你們快點起來吧,老是跪着對孩子不好。”房東女兒說着便和康浩一起把吳敏拉了起來。
“謝謝丫丫。”吳敏上前抱緊了我,“嘤嘤”的哭了起來。
“姐,别哭啊,這是好事兒……以後咱們都幸福了。”我也哽咽起來。
“丫丫,真的謝謝你,我看你剛剛拼了命地要護着小敏。”康浩感激地沖我笑了笑。
我向他做了個鬼臉,小聲說,“還是你高明,先是一招兒‘苦肉計’。”說完我們三人都“嗤嗤”地憋住了笑。
“那我先走了,姐,你和浩哥一會兒再陪着阿姨說會兒話啊!”我說着走到門邊。
“在坐會兒吧。”他們三人都在挽留我,但是我知道現在是屬于他們一家人的團聚時刻,便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還有事兒,你們好好聊啊。”說完就和他們道了别。
“丫丫,你…回來啦…”剛打開門,就看見唐咪咪這一坨肥圓的肉肉在床上面翻滾着,最裏面還發出呼哧呼哧地聲音。
“唐咪咪你在幹什麽啊?我告訴你啊,咱家這個床可不結實,你把它整塌了,是想讓咱倆打地鋪嗎?”唐大小姐,一天不折騰出來的動靜兒,她就是難受的皮癢了。
“我…在…練瑜伽啊……”她憋得滿臉通紅,才從嘴裏面吐出這幾個字。
我拍了一下額頭,“咪仔啊,這瑜伽就是在床上面練的嗎?”我今天可算是大開眼界了,我那無辜的被子、枕頭、還有這個月剛買的床單都在地闆上面散落着。
“那應……該在……哪……裏練啊?”她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但是這種闆床原就不是很結實,在唐咪咪這肥胖的身軀震動的作用下,更加的搖搖欲墜了,我看必須要阻止她了。
“咪咪啊,你今天這樣練不是很科學的,明天我去給你買一張瑜伽墊兒吧……”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咚”得一聲,床闆終于塌了。
“啊……”唐咪咪慘叫着,應聲落地,她的頭那端的床闆塌陷了下去,腳卻還被沒有塌陷的床闆支撐着,“救命啊……”我歎了口氣,看來我真的沒有低估唐咪咪的實力,她今天不睡覺打地鋪她心裏就不爽。
咬着牙艱難地把她的頭從床底下拽住來,“啊……你小心啊,丫丫,我這是顆人頭,可不是個皮球啊!”擦,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記得插科打诨。
但是我還是沒有憐香惜玉,照樣把她的頭從陷下去的床闆上生拉硬拽了出來,“哎呦,我的脖子斷了。”唐咪咪疼得呲牙咧嘴地站了起來,我沒有理她,還是自顧自地在收拾着床鋪。我還是不想晚上睡地闆。
“噗通……”剛剛嘗試着蓋好的床闆,還是滑落了下去,這已經是我第三次嘗試了。我隻覺得一腔怒火直沖着自己的頭蓋骨,娘的,我今天是招誰惹誰了,不僅在派出所裏面“二進宮”,晚上睡覺還睡不安穩,真是有夠倒黴的。
“丫丫啊,怎麽樣了?”唐咪咪拖着歪了的頭,走到我的身邊,我轉過頭去,突然覺得她的樣子很欠扁。
“怎麽樣?你沒長眼睛嗎?唐咪咪你真是……”我提起手指指着她,但是還是無力地垂下了,嗨,面對這樣一個奇葩,我真的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呵呵,丫丫,不好意思啊!”唐咪咪真誠地向我道着歉。看着這張毫無心機的臉,我又想起了之前在大學晚自習的那件事情。
那一天唐咪咪的身邊坐着我們班的第一大搞怪鬼——林澤機。那天他們兩個相聊甚歡,但是不知道爲何兩個人又小聲吵了起來,但是由于自習室裏面過于安靜,所以他們兩個雖然是小聲吵的,但是還是可以傳到我們的耳朵裏面的。
當時老大在唐咪咪身後面坐着已經在輕輕拍着她的肩膀提醒她了,但是這丫頭仍然是沒有任何察覺的。還是在和林擇機在小聲互罵。最後人類已經擋不住唐咪咪的腳步了,“你說什麽?”唐咪咪又來個開山虎吼,立刻就像在自習室裏面投入了一塊大石頭,“砰”地一聲驚起回頭無數。
我擡頭看着林擇機,這家夥也被這一聲怒吼給吸引住了,也倉皇狼狽地把頭低了下來。
“怎麽回事?”監督我們自習的miss黃從講台上面走到了唐咪咪的身邊,“怎麽搞得?”她敲了敲課桌。
“他罵我。”唐咪咪指着林擇機怒氣沖沖。
“你罵她什麽了?”miss黃問着。
“我……”我們班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盯着林擇機和唐咪咪,林擇機平時臉皮超厚,喜歡和美女同學打情罵俏的,但是這個時候卻不知怎麽吞吞吐吐,竟無語凝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