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忽然這麽高興啊。”他發現我的态度竟然轉變這麽快,也是很意外的。
“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有東西…要給我?”他好像有點弄不清楚狀況。
“是啊。”我解開脖子上的扣子。
“喂喂喂,你這是幹嘛啊……”鄒家梁看起來有點緊張,“現在在這裏不太合适吧。”
“有什麽不合适的啊,這很正常啊。”我脖子裏面的扣子非常難解開。
“啊?可是現在這個場合……那好吧”,他左顧右看這車子内部,“這怎麽弄啊?”
我解開了衣服第一粒扣子,從脖子上摘下一個玉佛吊墜,把鄒家梁的手打開放到了他的掌心裏面。做完這些,我擡起頭,看見了鄒家梁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個東西是我們家祖傳的,到我這裏都傳了好多代了,我老爸讓我好好保管,我覺得應該還值一點錢,我把它先抵押給你,你一定幫我好好保管啊,等我拿錢來的時候贖它。”
他看了看玉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玉墜。
“您怎麽了?”我不解地問。
大概過了一分多種,他才回過神來。“哦,沒什麽,你把這個抵押給我,太貴重了吧。”
“沒什麽貴重的,這都是應該的,您就收下吧。”
“哦,那好吧。”他把玉墜握在手裏面。
“鄒總,謝謝您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我下車之前再次向鄒家梁緻謝。
“嗯,晚上早點睡。”很意外地,他這次沒有帶着笑。我下車走到胡同轉彎處,往後看了看他的車竟然還停在那裏。
我打開房門進屋後,唐咪咪正在開着免提講電話。
“哦,好的,丫丫回來了,你和她講。”她說着把電話遞給了我。
“丫丫,真是太謝謝你了,幫我解了燃眉之急。”是老大。
“哦,沒什麽咱們是姐妹,應該幫忙的。”
“你是跟誰拿的錢啊。”老大發問,她也真是很好奇,一萬塊對于剛剛走出校門的我們來說,真的不是個小數目。
“還有誰啊,肯定是李雲翔啊,他可是丫丫的第一大護法。”唐咪咪的嘴巴還真是快啊。
“哦,是的,就是和李雲翔。”我也隻有随聲附和,暫時不想讓别人知道我向鄒家梁借錢的事情。
“雲翔兄真仗義,丫丫,但是你看這幾天得陪我去把手術做了。”
“行,我陪你去吧,咪咪估計沒時間。”
……
通話結束了,我躺在床上,不知怎的,腦子裏面竟然出現了鄒家梁。這個人老是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及時地雪中送炭。他是一個大富賈,我卻隻是個無名小卒,現在可以受到他的幫助,也真是自己從來沒有想到的。
“咚咚咚咚咚…….”外面又有人擂門,但是今天我可不怕了,我們家的金剛芭比唐咪咪在,一切妖魔鬼怪我都是紙老虎。
“這麽晚了敲什麽敲,誰啊?”唐咪咪怒聲到。
“我啊,李雲翔。”門外的人喘着粗氣,看來是一口氣跑上來的。
“哦,來了。”唐咪咪上前去開門,我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艾小雅,你電話怎麽打不通了。”他的臉蛋紅撲撲的。
“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那你給我發信息說有事是什麽事情啊?”
“現在沒事了。”我看着他。
“你拿我當星期天玩是吧。”他已經處于憤怒的邊緣了。
“雲翔兄别生氣啊,丫丫,你别生氣啊,要不是雲翔兄這麽痛快地借給我們錢,我們都不知道怎麽辦呢。”唐咪咪的這句話讓我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過了一通閃電。這真是“擡頭三尺有神明”啊,看來謊話真的不能說,這才幾分鍾都可以穿幫。
“那個李雲翔咱們出去聊。”對,當務之急,必須讓他和唐咪咪分開。
“等會兒”,他扒開我的手,“你再說一遍。”他指着唐咪咪,“你說我怎麽了?”
“你借給我們錢了啊,你記性這麽差嗎?這可不行啊,雲翔兄,你借沒借錢都不知道啊。”
“我啥時候?”他眼睛瞪地老大得看着我,我向唐咪咪使着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你少擠眉弄眼兒的,艾小雅,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到底向誰借的錢?”他逼問着我,唐咪咪也驚呆了,我想即使她腦子再遲鈍,也應該反應過來,我向她說了謊話。唐咪咪終于覺出自己說錯話了,捂住了嘴巴。
“我想上廁所。”我說着就往廁所那邊去。
李雲翔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不準去,先說清楚。”我使勁地将胳膊抽出來,但是他的手卻緊得像一把鐵鉗子。
“我問你到底是找誰借的錢,你可以啊,後備力量挺多的啊。”他還是沒有放手的意思。
“你先放開。”我央求他。
“你先說。”他也很堅決。
“你先放開啊。”我煩了。
“你不說就别想讓我放。”他也怒了。
“好,我告訴你,是鄒家梁,行了吧。”這句話的威力真是挺大的,他的手瞬間就垂了下去。
“你怎麽會認識他?你不就采訪過他一次嗎?”李雲翔問。
“我現在是他女兒的英語老師和他媽媽的保健醫生。”都到這個地步了,沒必要再隐瞞了。
“你他媽的。”他一把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抵到牆上,另一隻手就照我臉上扇了過來。這一掌打得真是排山倒海,虎虎生風,我的耳膜被巴掌扇來的風呼呼地吹着。
“啊…丫丫。”唐咪咪趕緊跑過來。
李雲翔這一巴掌在這一瞬間就要落下,反而又馬上折返了回去,“啪啪啪……”他對着自己的臉,瘋狂地打着。
“我他媽就是賤,就是賤,我他媽……”他口中不能地念叨,抓着我脖子的另外一隻手也松開了,兩個巴掌輪流打向自己的臉,這瘋狂地打臉模式開啓,我和咪咪都呆住了。
“雲翔,不要啊……”我哭着抱着他,咪咪也拉住他的胳膊。
他呆呆地轉過頭來看着我,足足看了有兩分鍾,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個表情也沒有。然後他的嘴角慢慢向下擴散,我看到了他眼睛裏面湧出了亮晶晶的液體。
“艾小雅,我他媽究竟要怎麽做才可以走進你的内心呢?”這真的是我第一次看見李雲翔哭。
“雲翔你聽我說,你真的是誤會我了,我借這個錢是給我們老大用的,這是救命的錢,可是你的電話我一直打不通就向鄒家梁求助了。”我用最快地速度向李雲翔解釋着,也希望他可以聽進去。
“爲什麽不等我回複呢?爲什麽就這麽一會兒你都等不了就要向别人投懷送抱呢?”他很表情還是挺激動的。
“你說誰投懷送抱,在你眼裏我還是一個可以爲了這麽一點點錢就随便出賣自己的人嗎?”我壓抑的火氣。
“不是嗎?”他推開了我和咪咪,“你的爲人我現在真的全部領教了。”他說完轉身往門外走去,我和咪咪還是站在原地。
“丫丫你快去追他啊,追上他跟他解釋啊,快點。”咪咪推着我。
“不用了。”我走過去把門關上了,然後轉身在床邊坐下。
“爲什麽呢?”唐咪咪也坐在我的旁邊,關切地看着我。
“如果我和他之間連這麽個最基礎的信任都沒有的話,以後的感情更經不起考驗了。”我覺得這其中的道理是顯而易見的,就像是蓋房子,如果地基打不勞的話,以後不管蓋多高,都會坍塌,我和李雲翔的感情也是這樣的,沒有最基礎的信任,更談不上之後的地久天長。
這一夜,我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唐咪咪那邊鼾聲如雷,我這邊腦子還是非常清醒。嗨睡不着就算了,我索性回憶起我和李雲翔之間的事情來。
其實當時如果李雲翔先于沈涵暢向我表白的話,我們可能很早就在一起了。其實他這種稍微霸道的性格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我想起了我被欺負的時候他出手教訓林小沫,還有帶着我去洗浴中心,丢掉了我那身引以爲恥的髒衣服。
在我生病的時候,他細心地照料,像他那種從小在蜜罐裏面泡大的男孩子,對我那麽細心真是難得。我第一次去他家打掃房間的時候,他印在我眼睛上面的那個吻,還有幾乎要讓我窒息的那個擁抱。
最難忘的還是那次他對蘇小玉說:“我的女人,我不管她過去有過什麽,我都會拿命去愛。”也是這句話讓我堅定信心和你一起走下去,但是現在我們到底是怎麽了?是老天爺在耍,還是我們的感情太薄弱?
回憶間,手機響了,進來一條短信,會是李雲翔的嗎?我趕緊把手機拿了起來,嗨,不是李雲翔,是鄒家梁:你的寶貝被我收到了一個最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吧,絕對可以幫你保存好的。
我沒有回他的信息,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李雲翔,我爲什麽不能再等一會兒呢?我爲什麽性子這麽急呢?但是有些事情的發生和發展,真的是我們說不清也道不明的,事事就是這麽的巧合。
我躺在床上,緊緊地握着手機。屏幕上已經被我的手浸出了汗,我一直在等着李雲翔的電話或者是信息,但是沒有。我想給李雲翔打個電話,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我真的害怕他那種冷若冰霜的語氣。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分不清楚是因爲感情的空窗期和他在一起還是因爲愛情。但是現在我完全可以肯定,我愛上了他,真真切切地愛上了他。
雲翔,如果時光真的可以倒流的話,我想回到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如果真的可以重心選擇,我不一定會選擇沈涵暢。可是現實中真的有這麽多如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