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和咪咪同時向前傾去。
“這位姑娘,你說話的時候正常一點,我這心髒扛不住。”司機師傅說着從外套口袋裏面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取出幾粒在舌頭尖下面含化。
“你繼續說。”咪咪的音量調到了有史以來的最小值。
“結果李雲翔在關鍵時刻趕到把我救下了。”
“那你到底失身沒有啊?”她聲音又爆裂了,我看見司機師傅又側了側臉,一副痛苦至極的模樣。
“當然沒有,你小心點,别又吓到師傅了。然後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誰啊?”她屏息凝神。
“你先答應我千萬别激動。”我安撫着她。
“喂,美女啊,既然這件事情可能會引起你朋友的情緒激動,你就下了車再講吧,我的心髒真的很難過啊。”司機師傅哀求連連。
“咪咪,下車說啦,好不,師傅還有多久到?”我詢問着。
“還有大概十分鍾。”我聽到這個緊緊握住咪咪的手,這十分鍾真的是好漫長,我害怕咪咪再突然來個獅吼功,驚着了司機。我和她都會瞬間交代在這條路上。
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唐咪咪拿錢付了車費,司機師傅要找她一塊錢的零錢,她沒有要就把我推下了車。
“丫丫,你快和我講啊?”她又搖晃着我。
“好吧,”我看現在已經下了車,也沒有什麽大的威脅了。
“我告訴你,是劉青山。”司機師傅并有沒有把車開走,車子還在我們身後停着,他坐在駕駛位上整理錢。
“我擦……”媽的,平地上面響起一顆炸雷。我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響,腦袋裏面好像被閃電貫穿的感覺。
“嗖”出租車司機立刻發動車子,逃也似的的開走了。我捂住了臉,唐咪咪又抓住了我的雙肩,“他媽的啊,他媽的啊,我要殺了他……”
“你要殺他就殺他,你不要這麽搖晃我,我可是受害者啊,姐姐。”我苦苦哀求,周圍路人也頻頻回頭看着我們,不了解情況的,還以爲原配在打小三呢。
“他這個賤男,媽的,看我不撕碎他。”她握緊了拳頭,手指的關節都發白了。
“我天,好了咪仔,那賤男昨天被李雲翔暴打了,還被我踢褲裆了,又被警察蜀黍教育一宿,現在還在派出所呆着呢,咱們先去看老大,一會兒就去派出所,好不好,乖啦。”我撫摸着着唐咪咪的頭。
“媽的,看我不揍死他……”唐咪咪邊走邊嘀咕。我扶着她的肩膀,走進老大所住的荷花小區。你别說,這個小區雖說環境一般,年代也比較久遠。但是總比我和咪咪租住的幸福新村好多了,配套設施也算是比較齊全。我們和老大的生活環境還是有一些差距的,隻是我們原本都是很好地朋友,爲什麽她來到省城發展之後,沒有和我們聯系呢?這才是我所想不通的。
到了二單元402室,我叩響了防盜門。
“來了,誰呀?”屋内有人應聲,我和咪咪聽出是老大的聲音。
“老大,是我們啊。”咪咪大聲回答。
這時候防盜門打開了,露出了老大那張鐵青蒼白的臉,一雙眼睛哭得腫了起來,就像蟠桃一樣。
“丫丫,咪咪,你們快進來。”她伸手把我們拉進屋,都這種情況了,還努力從面部擠出一絲笑意。“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拿飲料。”她把我們讓進屋,然後走進廚房裏面。
我和咪咪打量起這所房子,是一套兩居室,除了家具家電齊全之外,整體顯得頗爲溫馨,看來老大在這裏住的也有一陣子了,還真是蠻講究的。
“丫丫,咪咪給。”她把兩瓶飲料遞給了我們,然後坐到了我們對面的一隻小凳子上。
“老大,你怎麽了,看起來這麽無精打采的?”唐咪咪忍不住問到。
“對啊,到底是什麽事情啊,你說吧。”我也催促着老大。
“一言難盡。”老大說着又去抹眼淚。
“擦,這可不像你啊,郭子瑩,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慫包蛋了。”咪咪站起來了。
我把咪咪重新拉到凳子上,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說話不要這麽難聽。
“老大,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先說。我和咪咪都很擔心?”
“我之前沒有告訴你們,我來省城了,我也沒有告訴你們我有男朋友,直到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差不多走到了一個絕路。”她仰起臉,眼眶又紅了,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她用手把淚擦幹繼續說,“我管我媽借了點錢,租了這套房子,兩個星期前,我發現自己懷孕了,但是他把我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然後消失掉了。”她低下頭去,黑色的長發垂了下來,她用白皙的手指捂住臉,隻留一個顱在我們眼前晃動着。
“哎呀,我的天啊,你說咱們這一幫姐妹兒是招誰惹誰了,怎麽成天遇見這些拉不出屎的事情。”咪咪揚天嚎哭着。
“哎呀,你不要再添亂了唐咪咪,先閉嘴了。”我上前拍着老大的背。
“子瑩,你不要再哭了,咱們大家一起想辦法好不好?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好大一會兒,在我和唐咪咪輪流地安撫下,老大才止住了哭聲,但是還在止不住地抽噎着。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她問我。
此刻,我的大腦正在高速旋轉着,到底要怎麽辦呢?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慢慢理出來一條思路。
“我問你,你現在還愛他嗎?如果他回來之後你願不願意還接受着他?”
“不會了,這幾天我的心傷透了。”
“那你想不想做個單身媽媽?”
“不想。”
“那除了他拿走的那些錢你還有哪些經濟損失?”
“我的房租一個月是1500,沒有交,還有其他的費用加起來要2000,他還透支了我一張信用卡是4000的。”
“郭子瑩 啊,我之前覺得你真是很聰明的一個人,怎麽什麽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這麽犯渾呢?”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
“就是,就是,你男朋友呢?媽的找到他,我一起殺。”咪咪仍舊很氣憤。
“行了行了,你别整沒用的了。”我打斷唐咪咪。“目前需要湊夠1萬塊錢,才可以解決你的事情。”我肯定地說。
“是的,我身無分文了,所以讓你們過來商量一下。”
“我可以湊出來2000塊,”咪咪豪氣地全部掏了出來。
“我身上還有幾百塊,但隻靠我們三個是遠遠不夠的。老大,我幫你想想辦法,今天晚上之前給你答複,我和咪咪一定會竭盡所能地去幫你。”我蹲在老大的旁邊,扶住了她的胳膊。
“還有我,我也是的。”咪咪也趕了過來,“可是,我們上哪裏整這一萬塊錢呢?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盡量想想辦法吧,老大你放心,肯定會過去的。”
很多時候,我們都在抱怨着自己看似非常不幸的生活,而無線憧憬着别人的美好,但是往往很多事情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生活有時候就像一隻表皮華美,内部腐爛的橘子。在演繹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故事。我們在爲自己的事情糾結的時候,别人也可能再爲其他事情所累。所以那些看似的美好其實也并不一定那麽美。
“老大就這樣了,我和咪咪幫你湊湊。”我安慰着老大。
“是的,老大,有事兒咱姐妹兒一起扛着呢,你别怕哈。”咪咪把胸脯拍地“啪啪”響。我們三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我覺得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這種聲音直達我們的耳膜。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寝室的姐妹們都走到了一個舉步維艱的境地。很多人都說一個人的好運氣和壞運氣都是對等的,可是誰他媽可以告訴我們,要等到什麽時間好運氣才會來呢?
“你們中午在這邊吃飯吧,我給你們做。”老大擦了擦眼睛,準備去做飯。
“真的不用了,老大,我和咪咪還有事情。”她都這種情形了,怎麽還有心思去做飯呢?
“是啊是啊,老大,改天吧。”咪咪也同意我的說法。
“好,那你們慢點。”老大知道我和咪咪不會和她客氣的,所以也沒有再挽留了。
走到小區門前的這條街上,這裏的店鋪林立,有很多小吃店,我們的肚子這時候也“咕咕”地叫着,看來必須要吃點東西了。
“咪咪,我們在這邊吃點東西吧。”我提議。
“好的,咱們吃米線吧。”她指着路對面的哪家米線店。
“行。”我坐在低矮的凳子上,咪咪去旁邊的小攤上面買了兩瓶飲料。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馬上都快一點了,我得先打電話和鄒老太太說一聲,今天要晚點兒到了,但願她老人家不會埋怨我。
“喂,鄒伯母,我是艾小雅,我這會兒有點兒事兒,估計要玩一會兒去給凝涵上課了。”我有點忐忑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哦,艾老師啊,沒事沒事,你先忙,路上慢點啊。”她的聲音還是這麽的和氣。
“丫丫,給。”咪咪把一瓶碳酸飲料遞給了我。唐咪咪可能是太渴了,把瓶蓋打開之後,一仰頭幹掉了大半瓶。
“嘔……”喝完之後她發出這樣一個音節,就像公雞打鳴一般,打了一個十分響亮的嗝。嗨,和她在一起,你就不用害怕自己不會成爲别人眼中的焦點和另類。
她這個嗝打得是酣暢淋漓,聲音剛剛落下的時候,米線就端了上來。
“丫仔,你說騙老大的這個男人還是老大上大學的時候談戀愛的那個徐虎嗎?”咪咪邊吃邊問。
“不知道,我剛剛看老大那個樣子挺可憐的。所以也沒好意思問她。”這米線真是難吃啊。
提起這個徐虎,可真是我們宿舍5位女孩子的男朋友裏面奇葩中的奇葩,渣男裏面的戰鬥機。有一句話叫“人至賤則無敵”我看就是對他精準的寫照。他和老大從高中開始就戀愛,兩個人一起到省城上大學時候走到了一起。這厮之前我們就給他起個外号叫“吃軟飯男”,不管什麽時間和老大一起出去,全都是老大負責所有開銷,即使這樣他天天還是哭窮自己的生活費不夠花,每個月還是要找老大借錢。可是也就是奇了怪了,老大這麽血性一女漢子,愣是到了他面前就歇菜了。不僅事事緊着他,更是自己打工來負擔兩個人的花銷。這完全可以稱爲“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