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您的卡。”前台收銀員站起來雙手把卡遞給李雲翔,可能她深知李雲翔的脾氣,又或者是她聽到李雲翔在包廂裏面大發雷霆,所以雙手一直在顫抖。
“不要了。“李雲翔看都沒有看就走了出去,驚得收銀員同志的下巴都快掉了。真的,從李雲翔的動作和神态上,我也真的領教到了,什麽叫做”視金錢如糞土”,但是沒辦法,我們這一群人和他出身不同,所以沒有人家那麽大的氣魄和膽識。
“你坐前面。”李雲翔還是沒好氣地對我說。行,坐前面就坐前面吧。而這時沈涵暢在拉後車門,拉了好幾下車門兒紋絲兒不動。
“雲翔,你是不是沒開鎖啊。”他站在車外輕拍着玻璃。
李雲翔把車窗降下來,“我載不了你,你自己打車回去。”然後一腳油門兒踩到底,就帶着我沖出了派出所,我從後視鏡裏面孤孤單單地看着站在原地的沈涵暢,他的表情我看不清楚,但是我現在能夠感覺到他被耍之後的心情一定很沮喪。
“你看什麽看啊,你要是真的不放心他就下車和他一起走啊。”李雲翔又在呵斥我。嘿,我看他是訓我上瘾了。
“那你停車,我現在就下去。”我話音剛落,車子就一個急刹停在了路邊,我的頭差點撞到了前擋風玻璃上。我捂着撞得生疼的額頭,瞪了李雲翔一眼,用力地拉了拉車門,紋絲不動。
“你給我開……”我後半句話被生生地卡了回去,因爲這個時候李雲翔的右手突然大力地扣住我的頭,然後嘴巴便在這一瞬間湊了上來吻住了我,我猝不及防,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他的吻霸道而瘋狂,舌頭像牙刷一樣,在我的牙齒上面來回“掃蕩”,企圖要撬開這層“銅牆鐵壁”。
“啊…你…”他大叫一聲,捂住嘴推開了我。我滿嘴都是血液甜腥的味道,是的,就在剛剛我激動地瞬間,門牙發力把李雲翔咬了,可能是我的牙齒咬合力比較大,也可能是李雲翔的定力比較強,他被我咬出血之後才放開我。
“艾小雅,你他媽真是有病,别人都可以,爲什麽我不可以。”他捂着嘴憤憤難平。
“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别人都可以’,我在你眼裏就是個人盡可夫的‘雞’嗎?”我迎上他的目光,“把門打開,我要下車。”
“你……”他手指顫抖着指向我。
“開門,我要下車,你沒有聽懂嗎?”我又平靜地重複了一遍。他終于有所行動打開了車門,我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艾小雅,我告訴你,就算你沒有和我在一起,但是隻要我李雲翔活一天,就不會讓别的男人靠近你。”他聲如洪鍾,我回頭看見這個場景——他的脖子長長的從車窗裏面伸了出來,真像一隻“鵝”。
“鵝”說完話之後,并沒有駕着寶馬絕塵而去,竟然下來靠着車門開始吞雲吐霧了。
“你怎麽還不走啊?”我好奇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想讓我走,害怕我耽誤你和沈涵暢兩情相悅,我就是不走,我就是要當你們的眼中釘。”
“行,我走總行了吧。”李雲翔,你可真他媽無聊啊。
我走到樓上打開了房門,唐咪咪睡得如死豬一般。可能聽見了開門聲,她翻了個身,但是并沒有睜開眼。我把鞋子甩掉了一邊,立刻爬到了床上,手機摁掉了關機鍵,然後又從抽屜裏面拿出兩個棉花團塞住了耳朵,折騰這一夜,我的體力真是消耗殆盡。我現在真的是要睡覺的,甭管誰叫我都沒有用,媽的,即使李雲翔在樓下和沈涵暢打死打傷我也決不再管了。也許真是困頓至極,我躺在床上沒有幾分鍾便睡着了。
“丫丫,你醒醒啊,出事了,丫丫……”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有人拼命地搖我。我的身體如篩糠一般地抖了起來,不由得睜開眼,但是卻差點被吓尿了。
在距離我的臉近在咫尺的距離,有這樣一隻五顔六色的“熊貓"。眼線經過隔夜的暈染,已經完全化開,那粘着的假睫毛也脫落到的眼角上,還有火燒雲似的腮紅也打滿了整個臉蛋,最恐怖的就是那口紅啊整個兒一“烈焰紅唇”啊,唐咪咪,你現在完全可以去出演周星馳電影裏面的“如花”了。
“哇靠,鬼啊……”我從床上彈跳起來。慢慢向後瑟縮着。
“你神經病啊,是我咪咪啊。”她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哎呀大姐,你先把你那一臉恐怖的油彩卸掉好不啦,我剛剛以爲是動物園裏的狒狒跑出來了。”我拍着狂跳不止地胸口。
“你胡扯什麽啊,艾小雅?先說正事吧,你的手機怎麽回事啊,剛剛老大來電說你電話一直打不通。”
“我就是關機了,不是李雲翔那厮又給你打電話吧,你告訴他,讓他想找誰打就找誰打,媽的,這一次就算把他這個王八打到住院,姐姐我也不再管他了。”我對于李雲翔真是夠了。
“不是李雲翔有事情啦,是咱們老大打電話有事,估計她肯定出了點兒什麽事情了,她現在在省城呢,把地址也發給我了,哭得稀裏嘩啦地,讓咱們倆過去。”咪咪拖着下巴凝神沉思着,“我覺得鐵定是出事了,要不照老大這個性格是絕對不會有這種表現的。”
我仔細分析着咪咪的話語,覺得她說的話也是句句在理。老大的性格是那種極爲堅強自立的,和她同學這些年,我幾乎沒有看見她哭過,作爲寝室裏面的“第一領導人”,她一直都是我們大家公認的主心骨和領袖一樣存在的人物。
“我覺得你分析的還是很有道理的,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吧。”我趕忙坐起身,“唐咪咪,額,請先把你這滿臉的油彩洗幹淨吧,要不我害怕和你一起出去,人家以爲我是公園裏面狒狒的馴獸師呢。”
“啊?不會吧,”唐咪咪抄起鏡子,仔細查看着自己的面容。
“哎呀,怎麽搞成這個樣子啦,真是丢人。”她從桌子上抓起一張濕紙巾拼命地摩擦着臉頰。
“你還知道丢人啊,你昨天晚上還大鬧派出所來着你知道不?”我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什麽?哎?我有點暈啊,不太能完整地記得了。”
“啊……你。”我覺得如果我把昨天唐咪咪像八爪魚一樣地纏着高個兒警察,然後又雙手環住李雲翔的脖子我不知道她的眼珠會不會掉出來,算了先不和她說了,還是趕快去找老大吧。
手機剛剛打開,刷刷刷來了好多來電提醒,但是李雲翔的就有二十多個未接來電提醒。我長長吐了一口氣,還好我提前關機了。看了看時間,現在時間是上午十一點了。
還有三個電話是本市座機打過來的,我并不知道這個号碼,所以我也沒有回複。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李雲翔打過來的。我接了起來,“喂?請問有什麽事情啊?”
“你他媽一晚上都幹什麽去了,都不會接個電話嗎?“聽聲音氣勢洶洶。
“李公子,我真的不想和你吵了,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了。”我安靜地說,“可以結束通話了吧。”
“什麽?你再說一遍,艾小雅,你想和我結束是吧,你是想和我結束是吧,好的,我就如你所願。”他挂斷了電話。
“你都不應該打這麽多。”我自言自語。
“丫丫,你趕快啊,還磨蹭什麽啊。”唐咪咪不耐煩得催着我。
“好的,來了。”我趕快站起來刷牙洗臉換衣服,做完這些大概20分鍾之後,就和咪咪一起去找老大。而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
“草,還有完沒完。”我在包包裏面邊找尋手機邊煩躁。
“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人家是關心你。”唐咪咪認真地看了看我。我拿出手機,這次并不是李雲翔打來的,而是剛剛那個未接的座機号。
“喂,請問是艾小雅嗎?”裏面是一個有磁性的男生。
“嗯,是我,請問您哪位?”
“我是東大街派出所的馬警官,昨天給你做筆錄的。”哦,我記起來了,他是那個高個兒警察。
“哦,馬警官您好。”對方自報家門,我還是要趕快打招呼的。
“是這樣的,你朋友今天清醒了吧,還是需要你們過來一下協助調查的。”哎呀!把這茬兒忘了,可是現在我們要趕到老大那邊,這件事情才是迫在眉睫啊。
“是這樣的,馬警官,她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您看我們下午四點的時候過去可以不?”我以唐咪咪爲擋箭牌,征求着他的意見。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回答,“好的,但是能盡量早點就盡量早一點。”
“好的。”挂了電話,咪咪正好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去荷花小區。”
“好嘞。”司機啓動了車子。
“丫丫,剛剛誰和你打電話啊?出什麽事情了?”咪咪滿臉迷茫。
看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完全是個空白啊,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先給她通個氣的,“咪咪啊,昨天出事兒了,你先别激動聽我講完。”我按住了唐咪咪的肩膀。
“好吧,你說。”她點了點頭。
“昨天你不在家,我自己睡覺的時候,有人闖入了我們家,先是想劫财,最後覺得可能劫财不成,就又想劫色。”唐咪咪的肚皮,跟随着我的解說一抖一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