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達急乎乎離開,薛嶽知道他有很重要的事情。羅卓英送他出來時低聲問道:“這麽急,你真的有關緊事?”
“十萬火急!”
“哦?用不用我幫忙?”
孟達連連搖頭诙諧風趣的說道:“我要把m國的鋼鐵買斷,你能幫忙?”
“啊!”
“訂購三千萬噸鋼鐵,半年後我的利潤将會翻上一番。走,用你的電台發一封電報,這件事十萬火急!”
幾句話中孟達兩次提到十萬火急,羅卓英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當一封電文從他軍用電台發出去的時候,他竟然被吓愣了,喃喃自語道:“瘋子,瘋子,你真的是瘋子!”
一群将軍們跟了出來,正在送孟達帶着部隊離開時,卻聽到了這種驚天霹靂般的消息。宋子文心中猛然一動,拉着年輕人說道;“你不能走,我有很多疑問。”
“去你的吧,想從我嘴裏套出消息,沒門!”孟達機警的躲閃着。
“哈哈哈哈,我已經猜到了!”朱家骅是聰智的學者,大笑着揭穿了孟達的目的:“這與r本和m國開戰有關。”
“與他們有關?”宋子文還是糊裏糊塗不知所以。
“國舅爺,戰争打的是鋼鐵,如果沒有了這些,你要空手赤拳去打倒敵人?”
“啊,釜底抽薪,然後再傾銷給他,好主意!”宋子文能成爲銀行家和财政部長,當然不是一個十足的飯桶。他悟解了孟達的“狼子野心”後,抓住他的胳膊再也不放他走。
“真有你的!”羅卓英感歎起來,戰争中孟達戰術思想精巧絕倫,他在生意上也這麽有眼光。
“了不得,你這一步一旦實現,恐怕羅s福也要被你氣死!”朱家骅明白這一招的關鍵。孟達要求江世麟在m國和鋼鐵公司談判,承包銷售十年内百分之七十的優質鋼鐵。巨大的利潤卡内基鋼鐵公司不可能不答應,一旦合同簽訂,滾滾财源自然而來。
“從前我不明白你仗仗必勝的原因,現在明白了。你不是瘋子,也不知靠運氣。而是運籌帷幄,完全憑的是頭腦!”薛嶽打發感歎,仔細回想着最近幾年和年輕人的并肩作戰的種種某某,忍不住說了出來。
“不,還真的是運氣!”
“哦?”大家都驚訝的等着孟達解釋。
“沒有巧遇黃維大哥,我也不可能拿起槍杆子和小鬼子拼命;沒有遇到薛嶽将軍,我也不可能去到小昆山彈藥基地;沒有委員長下令炸掉軍火庫,我也不可能得到高射炮、高射機槍和衆多的武器彈藥以及物資!”
大家靜靜地聽着,都知道孟達說的一切是真實的。年輕人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沒有海蒂拼命追我,我也不可能得到一個師的德式武器;沒有飯桶師團和我做軍火交易,我也不可能得到那批最珍貴的步談機。”
“哈哈哈哈。”所有人爆笑起來,這裏邊竟然還有小鬼子的功勞,簡直不可思議!
“沒有父母對我的精心培養,沒有恩師的教導和推薦,沒有老蔣對我的逼迫,沒有敗退時**留下的兵員,我都将一事無成。所以,這裏邊有一半是運氣!”
“另一半呢?”宋子文忍不住追問。
“另一半還是運氣!”
“啊,說來說去全都是運氣?騙鬼去吧!”宋子文微笑着搖頭,年輕人太不誠實了!
“真的是運氣!委員長對我的不信任,這才導緻衢州一線駐紮了衆多的國民黨部隊。大家想一想就會明白,有他們給我保護着東線的安全,難道我還不能放手一搏嗎?”
宋子文尴尬的笑道:“對着我發牢騷是吧?”
“不,你聽我說完!我的家鄉是山區,小鬼子想攻打十分困難。再加上東邊是第三戰區、西邊是薛嶽将軍的第九戰區,這給我騰出了很多兵力調動的餘地。如果不是他們牽制了日軍主力,我也不敢帶着部隊到日軍的大後方去折騰。”
“是運氣不假,但也需要非凡的勇氣和十足的判斷力。孩子,這些機會别人沒有嗎?有,機會是同等的,可他們卻把機會從手中溜掉。你從南昌浴血奮戰闖出來也是運氣嗎?你從麒麟峰變被動爲主動也是運氣嗎?這一切完全是膽識和智慧!”
朱家骅感悟良多,把孟達每一次拼死作戰的經曆回憶了一遍。大家默默的想着,都認爲孟達說的運氣不是真實的。羅卓英拳頭朝孟達懷中一送:“拉回正題,我想知道,這一次你能賺多少?”
“這——”孟達不好意思起來,讪讪笑道:“也可能是一兩個億。”
“啊,這麽多?”羅卓英驚呼起來。美元是最堅挺的貨币,民國時期一個人能擁有一百萬美元就是了不起的事。他隻是簡單的玩了一次,半年中就能賺取天文數字的利潤。
“鋼鐵在咱們國家來說幾乎是空白。我敢斷言,二十年内做鋼鐵生意将會是無往不利。所以,我一口氣吃掉他們十年的七成生産力,這将對我們國家是有利的局面。”
大家沒有一個是糊塗蛋,各行各業都需要鋼鐵,未來的銷路肯定沒問題。宋子文驚訝的問道:“你需要的資金從哪裏來?”
“空手套白狼。”
“啊!”所有人驚叫不停,一個個張開嘴巴再也合不上。孟達說的十分明白,他沒有投資就開始大賺特賺。
“你是利用手中的藥廠和m國銀行做幌子,貨到付款。其實你還是拿着他們的鋼鐵銷售後才付款。聰明,這不是運氣吧?”朱家骅明白了一切,對聰明的學生調侃起來。
“鋼鐵隻是其中的一環,我真正的目的是m國的鋁材和銅材。日美交戰,羅s福就會親自找上門來和我談判,因爲,他們沒了這些東西,飛機和槍炮子彈都無法制造。我的第二招是承包所有船運公司,要讓他們相信,我要把所有東西運回來。”
孟達毫不猶豫把自己的計劃洩露,因爲這群人都是值得信任者。宋子文和朱家骅交流着眼神,開口說道:“你真的要捐三架飛機?”
“當然是真的!但是,我有個附加條件,飛機交給陳納德使用才會發揮其作業,讓他替我培養六名飛行員。當然,學員的吃喝費用我會拿出來,這條件不錯吧?”孟達面帶笑容把一切說完,攤開雙手說道:“該放我走了吧?”
“走?你走的了嗎?爲了你的運氣,我們必須好好的慶賀一下!”羅卓英強行拉着孟達,對大家說道:“走,咱們喝酒去!”
孟達被強行留了下來,他隻得把獨立師調回去,又對王勇神秘的吩咐着。忙完這一切,這才和将軍們一起回到了第九戰區指揮部。在薛嶽的客廳裏,每人面前擺放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孟達已經安排了一切,索性松懈下來在這裏盡情的享受着。戴笠這是才和孟達說道:“根據你提供的情報,我們加大了對日軍電報破譯的力度。發現日本外務省與檀香山日本總領事館的往來電報數量突然劇增,被破譯出的有六七十封,内容總的是,日本外務省多次要求檀香山日本總領事館報告:美軍艦艇在珍珠港的數量、艦名;停泊的位置;進、出港的時間;珍珠港内美軍休息的時間和規律;夏威夷氣候情況等。”
孟達笑道:“請注意,黑色星期天!”
“你認爲日軍會在星期天動手?”戴笠聽明白了,但還是在追問。
“對,m國大兵習慣在禮拜天放縱,這給了小鬼子一個很好的機會。還有,如果日本開始撤僑計劃,說明開戰的日期将要臨近。按照我的判斷,他們需要一定的時間準備,所以,最快速度會在一個半月以後。”
孟達提供的消息逐漸被證實,戴笠感慨說道:“你也是做情報的高手!”
“呸,我最恨得是你們這些人。戴局長,你究竟在我的部隊裏、我的防區裏安插了多少特務?别以爲我不知道。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的處世哲學是享受。享受美好年華,享受家庭、事業和朋友的真情。
我曾經聽到一個牧師這樣說過:如果你心中有天堂,無處不是天堂,若你心中沒有天堂,就算你已經置身于天堂其境,也是視而不見。金錢重要,但我并沒有把它視爲生命。我的理想是,每年拿出相當數量的資本,爲祖國打造一批有用的技術人才才是我的夢想!”
戴笠聽着孟達看是平淡的語氣,心中的震撼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他臉紅了,頻頻點頭說道:“你說的一切我都相信。你重視文化知識,更重視少年的學習和未來。這一點我非常清楚,那麽多孤兒都在你的撫育和教導下在成長着。”
“你知道的隻是一少部分,實話告訴你,在法租界裏有一個孤兒院,全部投資都是我的。他們的命運非常凄慘,我要他們快樂成長,十年後,我将會擁有各種技術人才。我是混世魔王,但我不想過平淡如水的生活。我可以直言,和你們不是一類人!”
“哦?”大家非常感興趣,都把目光盯着,想聽聽他對權利的見解。
“你們認爲權力就代表着榮耀、财富、幸福,權力就是生命價值的體現,權力就是生命本身,而我認爲權力的背後卻是一個“鬼魅橫行”的世界:六親不認、冷酷無情,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在崇拜權力的中國,官場既是戲場,又是戰場,生活在官場上的人既要會逢場作戲,更要會耍刀弄槍。爲了争奪更多、更大的權力,上至皇族公卿,下至販夫走卒,大到國與國之間的戰争,小到個人之間的明争暗鬥,全社會的人無不使出渾身解數,拼命厮殺。
一旦陷入了争奪權力的沼澤爛泥之中,不能自拔,顧不上什麽“建設”和“發展”,更喪失了信仰和求知精神,人性價值的光輝幾乎全部被淹沒。 許多人就是這樣一輩子沉迷于“權力場”中,自以爲得意,卻喪失了做人最基本的人格。”
“報告!”孟達正在長談闊論的時候,鳳蝶快步走了進來。孟達接過電文一看大吃一驚,騰地一下站起來。
“快,讓特務營和警衛營全部過江,迅速救援他們!”
“是!”
孟達面對大家沉重的說道:“廬江縣一股自發的農民武裝被日軍包圍,我要去救援他們。”
“兄弟,這可是日軍的重兵包圍呀!”羅卓英驚呼不已,試圖想攔住沖動的年輕人。
“必須救!我告辭了。騎兵支隊!”
“到!”
“出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