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敢多做停留,帶着昏迷的連城連夜趕路回昱國,終于,在第四日才抵達皇宮。當太後問訊立刻請了數十位禦醫爲其診治,對于我則是冷言相向,甚至不容許我踏入鳳阙殿。我知道她認爲是我害的連城,更不想再見到我。
帶着擔憂,我悻悻的去了儲秀宮見納蘭敏,她的眉宇間充斥着無盡的慘然,時不時輕咳幾聲,隐有病态。見到我來,立刻扯出笑容邀我同坐。她一邊剪着紙鸢一邊問,“聽說,皇上受了很重的傷?”
我點頭,心中的擔心無盡蔓延,“是我的錯。”
她輕咳了幾聲,帶着笑道,“誰都沒有錯,隻因你們都太癡。”
見她咳聲不止,我忙去順順她的脊背,“姐姐怎麽了?要不要請禦醫?”
她擺了擺手,“沒事,老毛病了,天氣稍寒便會咳嗽不止,習慣就好。”她将手中已剪好的一對鴛鴦送給我,我不禁失笑,“姐姐爲何送我鴛鴦?”
她放下剪子笑道,“自從你進入這儲秀宮開始,你的臉上就挂着擔憂。”
輕撫上手工精緻的鴛鴦,我道,“是呀,連城現在還昏迷着,我怎能不擔憂?”
她道,“那你爲何要擔憂呢。”
我的笑依舊未斂,“因爲他……”說到這,我卻突然頓住了,想了許久才道,“因爲他是我的朋友。”
“你知道,這樣的擔憂,隻有愛人之間才存在的。我相信現在的你,對他的感情已經不單僅限于朋友之情了。”她了然一笑,“所以,這對鴛鴦是祝你與他白首偕老的。”
我不自然的放下手中的紙鸢,“姐姐别說笑,我不可能再愛上他人。”
“爲何要封閉自己的心?敞開胸懷給他人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我的歸宿不會是連城,連城愛的女人也不該是我。”我不能接受連城,因爲至今我都無法忘卻祈佑給我的傷,或許……真能看淡祈佑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就能敞開心懷接受連城吧,但是……真的會有那麽一日?
“哪來那麽多顧忌。隻要彼此相處的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又有誰規定,女人一生隻能愛一個男人。那種封建禮教,所謂的三從四德我最不屑一顧了。”她含笑拍了拍我的手背,溫暖了我的心。
事到如今,竟還有人能對我關懷備至,悉心開導。女人與女人之間原來也可以有如此真誠的一份友誼,即使她仍舊顧慮祈殒心中最愛的那個人,或許是我。
“妹妹随我來。”她握緊我的手,領我走出門檻。我們一同埋進漫漫黑夜之中,風露漸冷,她單薄的身子能承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