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言不語的拽着我的手朝鳳阙殿内走去,步伐很大,我必須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待進入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央,他才放開了我,“正好,我也想找你。”
我嗤之以鼻,随即發出一陣冷笑,“若我不來找你,你斷然是不會來找我的。”
他尴尬之色飛掠過眸,一閃即逝,他自嘲的一笑,卻未說話。
“你根本不用躲我,我不問質問你如何得到這個皇位,更加不會看不起你,而且,現在一定要立後,立靈水依爲後。”我斂去冷笑,聲音溫潤,含笑分析,“初登大寶,定然有許多人不服你,若你封先帝之妹爲皇後,即可名正言順擁天下,又可堵幽幽衆口,所以你無須再猶豫。”
“可是我想……”他着急的想對我說寫什麽,卻被我霍然截斷,我必須将話挑明了與他說,“你是想立我爲後,對嗎?”
凝視我許久,終于還是颔首,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但是理智告訴你,要坐穩江山,必立靈水依爲後,但你怕立她我會不開心,所以你這些天一直躲着我。”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飄忽不定的眸子,同時也肯定了我的猜測,“但是,我無心于皇後之位,更不會成爲你的妃。”
“你說過,會一直陪在我身邊。”他突然捏住我的雙肩,眼神閃爍不定。
“我是說過,但是這句話是對連城說的,并不是對皇上說的。”雙肩的疼痛幾乎蔓延到心底去,可是我并沒有呼痛,依舊平靜的往下說,“現在的你,坐擁卞國,權利至高無上,可是你卻出賣了自己的良心。”
他緊捏住我雙肩的手突然就沒力氣了,無力的從我肩上垂下,“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聽到這句話,我沒有感動,隻有好笑,而笑聲也就不自覺的逸出口,“不要再說爲了我,連城,我以爲我們是好朋友,是可以交心的朋友,可是如今你卻不肯對我說實話,要把你的過錯全歸咎于爲了我,你扪心自問,真的是我了我嗎?還是爲了你的私心、****、野心?”我的聲音如尖刀刺骨,讓他的臉色變的更加蒼白,呆滞。
聲音在空空的大殿中來回飄蕩,直到遁逝他才開口,“我現在可以放棄這個皇位。”
“别傻了,你早已不能回頭。”深深吸一口冷氣,“既然事已至此,就做一個好皇帝,記得你曾與我談起治國之道時的每一句話,你一定要做到。”
“馥雅。”他突然将我狠狠揉進懷中,“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我用盡全力從他懷中掙紮而出,冷然的盯着他,“對不起,我不能在陪在你身邊了。”
“爲什麽?隻因我篡奪了這個皇位?”他的聲音驟然變冷,緊抿唇畔逸出森然的一句話。
“碧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我隻能回答這十個字,我的心中一直隻有一個人,就是祈佑,即使我與他天各一方,我也不會背叛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我更不能做連城的妃。曾天真的以爲,我會于聽雨閣終老一生,每日與連城知音暢談,把酒言歡,我用全心之意來陪伴他身邊,爲他解開心結,可是如今我錯了,他爲帝王,作爲一個帝王,是不可能有知音朋友。
男子亦爲臣,女子亦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