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兄妹說罷就動身,将我關押在囚車内,一路押往汴京。路上我總會找百般借口想将那份奏折要回來,郝夕兒隻會給我兩個字“妄想!”,從她的語氣與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對我有着諸多敵意,我就不明白了,難道我有生一副人見人厭的臉蛋?深呼吸一口氣,望着一路上從我眼前飛閃過的景色。
東風凝露,輕寒曉霧,梧桐已散盡,臘蕊梢頭綻,紅塵沒馬輪。吹盡寒天煙雨著,已是臘冬黃昏時。終于,經過三日的奔波,抵達了汴京的丞相府。
一位身佩長刀滿連橫肉的中年男子在府外等着我們的到來,聽郝俊飛稱他爲張副将,應該是在連城手下辦事。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張副将就命人将我押進丞相府禁牢。裏面黑漆陰冷,唯有牆角四方篝火點燃,才能勉強将四周照亮。
此時的我已經被牢牢捆綁在十字木上,由那位張副将親自審問,而郝夕兒與郝俊飛則看好戲般站在後面望着我,而我隻有五個字“我要見連城。”
“丞相是何等身份,乞是你說見就見的了的?”他拉了一方靠椅在我正對面坐下,似乎很有耐心想要審問我。
“不讓我見他,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而且,我确實沒什麽可以說,說我不是亓國的奸細,那封也隻是普通的奏折,他們會信嗎。
“張副将,這丫頭的嘴巴硬的很。”郝夕兒好以閑暇的笑望我。
“爺就怕她不硬!”他勾起一抹噬血的笑容,向牢頭說道“去拿本将軍的專署鞭來!”
當我看到牢頭捧着一根細長柔刃的長鞭過來時,我的臉色變了,因爲鞭上塗有駭目的辣椒粉,他還沒朝我下鞭,我就有那種皮開肉綻的感覺。
“雖然不是很想對你這樣國色天香的美人兒用此等酷刑,但是……”他原本的淡笑突然斂去,轉爲陰狠,一鞭已經無情的抽打在我身上,在這空蕩的牢中格外刺目。“你不肯交代,我也隻能對你動刑!”
我咬緊牙關,悶哼一聲,始終沒喊出口,隻覺得被鞭打的地方先是火辣辣的疼,後如萬蟲嘶咬般,一遍又一遍的肯嗜我的傷口。
“我就不信了。”我的反映惹火了他,他揚起手又是幾鞭,我被這一連數鞭折磨着,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有一個醒目的字“痛”!
“我就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他擡手又是想下鞭。手腕卻被人狠狠掐住,他兇神惡殺正想破口大罵,卻在見到來人後轉爲面無血色,“丞……丞相!”他被那張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屍萬段的臉吓的跪在地上。
我無力的松開緊咬着的牙關,很想吐一口氣,卻發現我早已疼的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冷汗由額頭劃至眼角,再至臉頰,“你……終于來了!”扯出苦笑,望着一臉憤怒無措的連城,以及他身邊的管家。想必定是他去通報連城,我這條命才得已保住。視線慢慢模糊,終于變得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