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還是你有遠見啊。讓我在離去之前,便備好了水,若不然,這個時候,沒有水沐浴,一定會難受死了。”
顧竹捏着鼻子,看着自己一身的髒污,滿臉慶幸的說道。
“你自己回房間收拾吧。”顧宇墨看着顧竹,開口道,“我這不用你伺候。”
等顧竹離開之後,顧宇墨看了看懷中的骨灰壇,又看了看房間,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該将這骨灰壇安置在哪裏。
在這一刻,顧宇墨真覺得,這骨灰,就如最重要的寶物一般,無論放在哪裏,他都覺得不放心,也都不安全!
“你先将壇子放在地上。快去洗漱。還不閑自己的身上臭啊。”夏涼見他抱着壇子一直不撒手,還四處的觀望,不禁無語的催促道。
“這是你的骨灰。”顧宇墨看着懷中的東西,認真的強調道,“自然要認真的對待,要珍惜!”
夏涼聞言,頓覺好笑不已,知道他是因爲自己,才會如此,心中也很是甜蜜和感動。
可是,夏涼還是覺得自己心裏面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小别扭,畢竟這骨灰又不真的是自己的。
那是夏玉兒生前的身體所化之物,她又沒上過夏玉兒的身體,所以,這骨灰更加不算自己的了。
這般想來,這滋味很是難言!!
“就一盛骨灰的破壇子,除了你,絕對沒有人惦記着。”夏涼輕歎一聲,語帶笑意的催促道,
“快去沐浴,我覺得我都要被你給熏臭了。你平日那麽喜潔,現在也不嫌臭。”
顧宇墨微微一笑,将壇子抱到床邊,想了想,輕輕的放在了床頭的地面上,淡淡的開口說道,
“爲了你,我自然不在意,再臭都可以忍耐。”
夏涼,“……”。
怎麽覺得,這挖個骨灰的功夫,她家聞人這一世說情話的本事都随之提升了許多呢。
随便說出這麽一句話,她就被撩了呢…!
…………
見顧宇墨将壇子放好,要去沐浴,夏涼便從玉佩中飄了出來,坐在床上等待。
嗯,她如今是知書達禮的淑女,堅決不做偷窺美男沐浴的小****。
主要是,偷窺了之後,不能摸,不能抱,不能親,不能碰,除了讓自己更加的心塞和郁悶,什麽真正的福利也沒有!
還不如不看!
顧宇墨來到屏風後面,将衣衫快速的除去,又開口說道,“你骨灰已經取到,我計劃明日我們先離開這裏。”
“嗯?明日?這麽快?”夏涼聞言,挑了挑眉,說道,“我想将姨母先弄走。你能安排嗎?”
“自然。”顧宇墨應道,“我已經通知家中其他的人過來,大概需要等兩天的時間。”
“那便不先離開夏府。”夏涼晃了晃雙腳,說道,“将姨母獨自一人丢在這裏,我不放心。”
“可你的骨灰?”顧宇墨有些遲疑的說道。
他提出來明日便離開這裏,自然是爲了夏涼。
他不放心将她的骨灰留在夏府之内,想要帶離出去,進行妥善的保管安置。
“唉,你能先别管我的骨灰了嘛”夏涼眉頭都要揪起來了,故作憂愁的歎了口氣,說道,
“我給你說,也就是你将它當寶。隻要你不說這是我的骨灰,這夏府之人,沒人會關心的。”
顧宇墨,“……”。
“好吧。”顧宇墨歎了口氣,轉而說道,“你想怎麽安排你姨母?她身份是夏志傑的小妾,其實相當于半個奴仆,沒有官方的戶籍,出去之後,有些麻煩。”
“那你可以給我姨母單獨弄一個戶籍嗎?”夏涼開口問道,“怎麽你也是個尚書家的公子,這點權利還是有的吧。”
顧宇墨聽她說完,不禁輕笑一聲,說道,“嗯。可以,不過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這不急。”夏涼拖着下巴,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有的是時間。”
顧宇墨此時已經沐浴完,一邊擦拭着身體開始穿衣,一邊說道,
“可以先将你姨母送出夏府,至于後面去哪裏再做打算。這夏府,不出半個月,就會徹底的毀了。”
夏涼聽他語氣笃定,便知道他有計劃,至于具體的是什麽計劃,夏涼懶得問,全權交給他去做。
不說她家聞人的能力,就說他這一世的身份地位,隻要調過來身邊的人和勢力,那也是随便就能将這夏志傑碾死的。
反正,如今拿到了骨灰,也找到了殺害夏玉兒的兇手,等夏志傑等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她也是幫這夏玉兒報了仇了,這任務也就完成了。
其實,相比較這報仇,夏涼更關心的其實是姨母的安排。
她想要這個苦命又偉大的女人,可以幸福無憂的度過下半輩子。
“那我明日就讓我姨母出府,然後就不回來了。”夏涼說道,
“如你所說,這夏府馬上也垮了,也不用在乎這麽多了。這個時候,那夏志傑也沒有心力去管一個逃妾。”
“嗯。可以。”顧宇墨一邊應着,一邊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此時,他的頭發濕着,甚至還在一點點的滴着水。
水滴滲透了原本就薄薄的裏衣,讓其顯的透明了一些,露出裏面的精瘦的肌膚。
夏涼見他這一副美男出浴的性感迷人樣子,不禁眼睛一亮,手也有些癢癢,想要沖上前,撲過去,親一親他,抱一抱他。
顧宇墨不經意的擡眸,恰好對上她望向自己的炙熱眼光,這令他的腳步不禁微微的一頓,心猛的一跳,身體也仿若被她這目光給弄的,變的滾燙起來。
“涼涼…”顧宇墨走上前,坐在她旁邊,伸出手,想要撫上她的臉頰。
可是,那穿透而過,無法碰觸到她的挫敗,讓他心間的熱情和甜蜜也瞬間冷卻下來,變成了惆怅和悲哀。
“送我去投胎吧。”夏涼伸出手,虛握着他的手掌,鄭重的說道。
顧宇墨聞言,抿了抿唇,說道,“可是…若是你轉世之後忘了我,而我再也找不到你,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