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時候,随随便便的來了一個人,那她不就完全暴露了?!
這般想着,顧宇墨越發的有一些心憂,時不時的向着四周張望,還很是幼稚的祈求着這個時候,千萬不要來人。
夏涼并不知道自己這看似十分莽撞的行爲,令顧宇墨十分的擔心。
她此刻飄到那假山之中,看了看裏面的那兩人。
女的,正是那位柳姨娘,而那男的,夏涼覺得有一些面生,想了許久,也沒有認出來,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不過,看其衣服,倒是也可看出來,對方應該是府中雇傭的長工。
“小姐,那人真不好下手,大公子可比二公子有警覺性,他沒有那麽的好騙的…”那長工一臉苦惱的勸說道,
“而且,這剛出了事,就算是我,也要多加防範了啊。我們如果再動手的話,恐怕很有可能會被抓的。”
“被抓我也認了…!這夏志傑一幫畜生,害死我姐姐,又害死我那外甥女,就算是豁出去這一條命,我也要弄死他們!”柳姨娘握緊手,臉色陰狠的說道。
“小姐,你不要沖動!這府中,就我們兩人,終究還是太單薄了。這件事,我們再商議商議,我們不能不在乎性命,我不想讓小姐陷入絕境之中。”那長工一臉焦急的苦勸道。
“阿生…”柳姨娘眸中含淚,望着眼前這壯碩的漢子,忽然間,搖着頭,有些絕望的說道,
“阿生,我對不起你,我也不配你對我這麽好。你走吧,我不想再拖累你了!趁着現在,你快點離開,還能來得及。”
“小姐,你說的是什麽話!我阿生這條命可是你救的,你說什麽拖累不拖累的!”阿生此刻一張臉漲紅,說道,
“我知道小姐的心願就是報仇。好,小姐,我聽你的,明日晚上,就按照我們之前說的來做。小姐你好生保重,我…我先離開了。”
阿生說完這話,再也不敢看淚眼婆娑的柳姨娘,匆匆的離開假山,大踏步的離開了。
柳姨娘見他離去,仿若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軟的靠在假山上,低頭掩面抽泣,聲音中滿是悲苦,還有絕望。
“你…你是我姨母?我從來都不知道,母親也從未告訴過我,她還有一個這樣的好妹妹。”夏涼歎了口氣,突然間出聲說道。
“啊?!”柳姨娘被夏涼的聲音吓了個半死,擡起頭,當看到夏涼時,她更是不禁驚訝的倒抽了一口氣。
“你…你…是…”柳姨娘睜大眼睛,手指微微有些顫抖的指着夏涼,眼眶中的淚水,更是止不住的開始往下掉落。
“你是玉兒?是不是?”柳姨娘哽咽的開口說道。
“嗯…我是玉兒。”夏涼對着她微微一笑,再次的問道,“你是我親姨母嗎?我母親的妹妹?”
“對,對,我是。”柳姨娘握着手帕,抹了一把眼淚,連連的點頭,說道,
“你沒有見過我這很正常,因爲我從小便和姐姐分開了。直到一年前,我才打聽到姐姐的下落。
可是,等我找過來的時候,才知道你們都已經不在了…嗚嗚…還能夠見到玉兒,我就知足了…”
夏涼看着眼前這個哭的情真意切姨母,心中不禁喟歎一聲,也微微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這個女人,看向她的目光中,不僅沒有絲毫的怯意,甚至還飽含着憐愛之情。
這樣真摯的,偉大的親情,讓夏涼也覺得心中湧現出一抹的暖意。
與之相比,夏志傑等人,實在是肮髒的讓人作嘔。
“姨母,”夏涼真心實意的喚了一聲,開口道,
“我的仇,我自己來報。我隻想要你平平安安的離開這裏,去過自己幸福的日子。你和那個阿生,很配。”
“玉兒,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呢。”柳姨娘被她這麽毫不避諱的說出來,俏臉一紅,十分的不好意思。
夏涼見她這個樣子,不禁微微的一笑,又說道,“姨母,那位顧公子,是來幫我的。有他在,一切都會解決的。你千萬不要去冒險!”
“啊!”柳姨娘聽她這麽說,頓時間有一些驚訝,
“那顧公子竟然是你請來的?!我就說啊,怪不得啊,怪不得昨天晚上的時候他會掏出來那銀鈴鎖,原來都是你們安排的啊。”
“嗯。”夏涼笑着點了點頭,不過,旋即又皺了皺眉,說道,“姨母,你昨天怎麽就想着要殺了那夏朱光呢?”
“呸!”柳姨娘聽到這,立刻狠狠的呸了一聲,說道,“玉兒,你是不知,這夏朱光實在是又蠢又混賬。我早就想好了,要報仇,首先就要拿他開刀。
玉兒,你當時死的時候,或許不知,這夏朱光可是這幕後的推手之一,反正這夏府就沒有一個好人!”
“不瞞姨母,我其實并不知道當時害我之人是誰,便被稀裏糊塗的給殺害了!”夏涼皺緊眉頭,說道,
“我一直都懷疑這殺我之人,定然是夫人。姨母呢,這一年來,你可查出來什麽了嗎?”
“我可憐的玉兒!”柳姨娘聽到這麽說,不禁又哭了起來,開口說道,
“姨母來到這,聽說你母親自殺,你也被害了之後,心中很是憤恨,便一心想要查出來真相,爲你們報仇!
還好,那夏志傑是個貪戀美色的廢物,被我的姿色所迷,把我給收進了府中。我進府之後,不敢直接提有關你的事情,隻能慢慢的旁敲側擊的詢問,可是一直沒什麽進展。
可是,就在前一段時間,有一次那夏志傑醉酒,真的就被我給問出來了,當時害你的人,就是他和夫人!是他命令夫人做的,當時給你下藥的人,也是夫人的派的。
你可是夏志傑的女兒啊,他可真是禽獸不如!竟是連自己的女兒都殺,就是爲了給他的大兒子掩藏曾經的龌龊。
我每一天,都恨不得能立刻殺了他。可是,殺他一人,我不解氣啊,我要讓其他的人,也一塊要爲你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