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熙驚呆,傻呼呼的扭頭,看向她,内心卻是在咆哮——
夏太傅,你…你這也太大膽了,簡直将本殿下的母親徹底無視。
如此的關心本殿下,卻是如此的藐視女王的威儀,本殿下都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該開心了?
上官瀾看到這一場景,同樣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放心還是該憂心?
這位夏将軍,在她看來,是個能力極高,卻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雖然夏涼在她面前,一直表現的進退有禮,可是,從心底,卻是對她毫無敬畏之心。
就如現在,夏涼甚至就連這一絲的表面功夫都不再進行維持,而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其實并不怕自己,也未曾将自己放在眼中!
不說夏涼本人如何,就是沖着她背後的夏家,上官瀾也不能夠輕易動她。
一旦她處置了夏涼,所引發的震動,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西楚國也承擔不起!
但是,就是這麽一個讓她都爲之忌憚的人,卻是對她的兒子如此的在意,堪稱用情至深。
不得不承認,這也讓上官瀾心中有了那麽一絲絲的安慰。
至少,她去世之後,可以不必憂心上官熙的安危問題了,甚至有夏涼護着,他應該能夠過的比現在還要肆意快活。
然而,她除了是一位母親之外,還是一個女王,所以,她不得不弄清楚夏涼的打算,确定她并沒有謀反之心。
這邊夏涼握了握上官熙的手,看着他呆傻震驚的模樣,在内心不由的輕笑,不再鬧他,松開手,夏涼轉身看向上官瀾,認真的開口道,
“女皇,臣或許對西楚談不上忠心,可是,臣在意殿下,想讓他一世無憂,臣便會爲他守護好這西楚國。臣承諾,在臣有生之年,定然會爲西楚國開疆拓土,令其國勝民強,不受外敵欺淩。”
上官熙聽到這話,心口受到巨大的震動,猛然扭頭,看向夏涼,看着她冷硬的側臉,認真的神情,不由的看癡了。
“哈哈…好!好!好!”上官瀾審視的看了夏涼很長時間,突然間,撫掌暢笑出聲,連說三聲好,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激蕩。
“夏将軍,别人說出這番話,朕或許還會有幾分的懷疑。”上官瀾從桌前走下來,來到夏涼的面前,盯着她,說道,“可是,朕信你!”
“那臣便多謝女皇的信任!”夏涼對她躬身行禮,寵辱不驚,淡聲說道。
“夏将軍,你對如今的三位皇女又是有何想法?”上官瀾也不在賣關子,直接開口問道,“夏将軍認爲,朕應該将誰定爲皇太女,更爲的合适?”
這般開口詢問,這是已經将夏涼當成心腹大臣,甚至是托孤大臣,上官瀾也認爲夏涼有這麽的實力,值得她如此的對待。
“若是讓臣來選,當選六皇女上官蓉。”夏涼毫不避諱的直言。
上官熙聽到她的答案,很是意外,不禁插嘴道,“太傅,就六皇妹那個軟弱的性子,恐怕根本不合适吧。你怎麽會看中她呢?”
夏涼聽到他問話,看向他,眼眸處閃過深情,開口道,“另外兩位皇女野心太大,又對殿下懷有敵意,臣自然不會考慮她們。六皇女現在雖性子軟,可是卻也可以培養一番。”
上官熙一聽她這般選擇,又是因爲自己,這一顆小心髒又開始不受控制的開始跳啊跳。
怎麽每一次太傅說話,都是這般的撩撥自己呢,每一次都讓他不禁臉紅心跳。
上官瀾聽到夏涼的話,卻也沒有什麽意外,歎了口氣,開口說道,“朕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了。若是蓉兒短時間内成長不起來,無法令百官信服,朕無法立她爲皇太女。”
“母親,你說什麽沒有時間了?”上官熙聞言,悚然一驚,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焦急關切的看向上官瀾,顫抖的聲音說道,
“母親,你的身體不是一向很好,就算是再活二十年都沒有問題。你…爲何會這麽說?”
“熙兒,朕老了。”上官瀾卻灑然一笑,拍了拍他的手,笑着安慰道,“朕一直都對不起你。還好朕走後,有夏太傅照顧你,朕也安心了。”
上官熙被這個消息弄的傷心不已,焦急關切的說道,“母親,你得了什麽病?看過太醫了?他們怎麽說的?你怎麽能夠一直瞞着兒臣?!兒臣該死,竟是一直都不知道母親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而沒有關心過你,還一直都不聽話,惹你生氣。”
這般說着,上官熙這心中又是自責又是悔恨,紅着眼眶,簡直想要朝着自己的臉上來兩個巴掌。
夏涼看到上官熙如此的難受,很是心疼,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看向上官瀾,開口道,“女皇,可否容臣給你把把脈?”
“夏将軍,也會歧黃之術?”上官瀾一聽她這麽說,有些驚訝的挑眉問道。
“會一些。”夏涼淡淡的點頭,伸出手,示意上官瀾讓她診斷一下。
她不想看到自家殿下這麽的傷心,如果能夠延長上官瀾的性命,她定然會竭盡所能的,讓她多活幾年。
“母親,夏太傅很厲害的。你讓她看一看,說不定她有辦法呢。”上官熙現在就是夏涼的腦殘粉,覺得自家太傅無所不能,聽到夏涼會醫術,絲毫不驚奇,反而覺得開心無比,甚至還覺得看到了希望。
夏涼一聽他這麽說,心中感覺到喜悅甜蜜的同時,卻也是壓力倍增。
自家可愛的殿下如此的相信自己,她真的不能讓他失望啊!
上官瀾見自家兒子如此,眼眸中不禁閃過一絲笑意,也不忍讓他失望,便伸出手,遞到的夏涼面前。
見夏涼神色嚴肅,上官熙這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裏了,見夏涼放下母親的手後,沒有立即出口,便急切的催促道,
“怎麽樣?夏太傅,母親的病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