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看着面色鐵青的太子,輕嗤一聲,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再次獨自痛飲起來,連餘光都沒有施舍給太子一下,仿若他是空氣一樣。
是太子又爲何?!
在齊天看來,不過就是個穿着一身亮黃色衣服的窩囊廢,就如那穿着皇袍的窩囊的父皇一樣,昏庸無能。
這皇城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無趣,甚至惡心。
早知道,便不回來了。
太子面色鐵青,握緊拳頭,氣怒交加的看着視他爲無物的齊天,憤怒充血的頭腦,讓他扭過頭,沖着外面的侍衛大聲怒吼道,
“來人,給我——”
然而,他這聲話,還未說完,從大殿外,跑過來一名驚慌失措的内侍。
隻見他沖到大殿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沖着齊煜,驚聲的叫道,
“太…太子,不好了,不好了啊!皇…皇上,他駕崩了!”
“什麽?!”齊煜聽到這話,腦子瞬間一懵,下一秒,他猛的沖過去,将那内侍從地上給拽了起來,赤紅着雙眼,怒吼道,
“你剛說什麽?!”
“皇…皇上駕崩了,沒氣了…”那個内侍被吓的渾身發抖,打着顫,眼睛也不敢看向齊煜,顫着嗓子,再次說了一遍。
“什麽?!父皇他不是在…怎麽會?”
其他的王爺們也被驚的猛然間站起來,有的甚至震驚慌亂之下,直接打碎了手中的杯盞,因爲起來的過猛,身前的桌子也被掀翻在地。
齊天聽到這則消息,卻是不緊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挑了挑眉,漫不經心中又帶着一絲諷刺的說道,
“都愣着幹嘛,總要知道那老東西是怎麽死的吧,還不過去看看。”
他這一聲,将懵逼中的衆人再次驚醒。
對他語氣中的不敬,衆人已經習以爲常,而是紛紛擡起腳,向着椒房殿,拔腿跑去。
這椒房殿,便是輝康帝,專門爲了夏涼所建,所費十分奢侈,正是寓意着金屋藏嬌,椒房專寵!
這其中,就屬太子跑的最快,可是,他跑的方向,卻不是椒房殿,而是他所住的南陽宮,他要去部署一切。
他并不關心他父皇到底是怎麽死的,在這一刻,他要做好準備,召集幕僚,聯合他的舅舅,以及一切支持他的勢力,确保他可以順利的登基稱帝。
尤其是,如今受封在外的兄弟們,紛紛的在皇城之中,如果…如果,他們其中,有一個人動了心思,想要越過他,坐上那位置,那他的結局,可絕對不美妙。
這種事情,也是他最爲懼怕嗎,最爲擔心的!
當然,如果若問,這諸位兄弟中,最讓他忌憚的是誰?
毫無疑問,是齊天。
而且,經過剛才的事情之後,齊煜已經不單單是忌憚齊天了,他十分想要将他給殺了。
即便現在無法殺死他,等他登上皇位,坐穩了這位置,那第一個除掉的人就是齊天。
………………
而文宇殿内,在太子等人都離去之後,在那些歌姬也驚恐的四散逃開之後,齊天又喝了一杯酒,這才慢慢的放下酒杯。
随後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朝着大殿外走去。
走到門口,停下身,齊天微微扭頭,看向東面,看着那抹快速跑到的明黃色的身影,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和冰冷。
而就在這時,一道黑色身影,随即出現在他的身旁,躬身問道,“主子,皇上駕崩,我們是不是要做準備?這位置,您要不要?”
“不過一個破爛的位置,有什麽可要的。”齊天哂笑一聲,擺擺手,說道,“退下吧。等看完這場戲,便回西北。”
說完之後,齊天便朝着椒房殿的方向,慢慢走過去。
禍國殃民的妖女嗎?
嗤,其實他也有興趣,看一看,瞧一瞧。
………………………
等候在門口的侍衛首領,王洪皓,在看到走進來的二皇子等人,卻唯獨不見太子的時候,怔愣了一瞬,卻也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恐怕,此時的太子,正在忙着聯系黨羽,準備登基的事情,哪裏有空去管皇上是怎麽死的呢。
太子不在,齊天這位爺也不在,那這最有權威能夠開口說話之人,自然就是這二皇子,瑞王齊宣了。
王洪皓趕忙迎了過去,彎身拱手,沖着各位皇子請安問好。
“父皇,他真的已經駕崩了?有沒有請太醫來看?”停住腳步,齊宣沉聲的問道。
“禀瑞王,皇上他确實…确實已經駕崩了,這太醫也去請了,屬下并不知道皇上駕崩的原因。”王洪皓連忙恭敬的開口說道。
“不知道原因?”齊宣向前走了一步,問道,“這話怎麽說?”
“瑞王,您…您一會看過皇上的龍體之後,便明白了。屬下不敢多說,恐怕這死因,要等太醫來了之後,便能知曉了。”王洪皓很是謹慎的開口說道。
齊宣頓了一下,擰了一下眉,開口問道,“那個女人呢?”
王洪皓神色一凜,躬了一下身,語氣有些慎重的說道,“瑞王,這女人不簡單,恐怕皇上便是被她害死的。屬下勸各位主子,一會不要盯着她的容貌看,以免…以免被迷惑……”
因爲輝康帝之前将人藏的很嚴實,一旦夏涼出現在衆人面前,便會面紗遮掩,所以瑞王等人其實,并未親眼瞧過夏涼的真面目。
此時,聽到王洪皓的話,不由的都輕嗤一聲。
“我倒是要看看,這女人,長的怎麽妖媚了,居然讓你們如此說。”老五,齊堯嗤笑一聲,率先向着宮殿内走去,一臉的不信邪。
然而,當他走進去,正好對上夏涼的視線,并看清她絕美的容貌之時,也不由的瞬間的恍神,眼露癡迷,眼睛都不舍的閉一下。
美,真的是美。
而随後走進來的齊宣等人,看到夏涼時,也是做出了同樣的反應,瞬間被定格了,也瞬間覺得自己的呼吸爲之一停。
甚至,他們覺得美人隻是蹙緊眉頭,仍然是那麽的美,讓人心生憐惜之美,不免産生了那麽一股沖動,隻要能讓她除去眉間的憂愁,展顔一笑,讓他們做什麽,都心甘情願。
“瑞王!”從後面走進來的王洪皓,看到衆人如此,立刻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并且加重聲音,高聲怒斥道,
“夏美人,還不低下頭,衆位主子的面容,是你能夠直視的嗎!”
王洪皓這麽一喊,完全是爲了‘解救’瑞王等人,他不能呵斥皇子,自然隻能沖着夏涼吆喝。
夏涼看了那王洪皓一眼,又掃視了一眼瑞王等人,心中有些失望,覺得這裏面,應該沒有聞人。
而且,他們看向她的目光,讓她有些厭煩,微微低下頭,夏涼開始想着對策,到底一會兒,該如何的說。
她這一低頭,掩去了絕美的容顔,讓瑞王等人,也感覺到瞬間的回神。
衆人,在回神之後,不由的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那還不曾退去的癡态。
這個女人,不愧傾國傾城,有魅惑之姿,僅僅是容貌,便讓人沉醉了。
輕咳一聲,瑞王控制住自己的神色,也沒有上前,而是隔着一層侍衛,看着低垂着頭的夏涼,開口問道,
“快從實招來,你到底是怎麽害死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