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我的好兒子、好兒媳啊!”林振軒握着拳,咬牙切齒的罵道,“畜生!畜生!竟然做出這等事情!你們就這麽想要雙親而亡,獨占這林府不成?!”
“父親,兒子并不知情啊!”林子然被罵的渾身一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說着,一邊用膝蓋爬到林振軒的身邊,抓着他的衣袍,大聲的哭喊道,“請父親明鑒啊!兒子根本不知道爲何院子中會有這等東西!請父親相信我們!”
“父親,還請你明察。這等事情,定然是有人在陷害我們。”香雪心中恨得嘔血,可還是跪下來,神色凄楚的開口說道。
布置了那麽久的局,最後…竟然在最重要的地方給栽了!
即便是今日能夠僥幸脫罪,可是…可是此事必然已經在林振軒心中留下了一根毒刺。
以後,以後恐怕他們再也難以翻身了!
“陷害?”林振軒哼笑一聲,扭頭看向香雪,怒聲說道,“那你說出來,是誰陷害的你們?”
看到這等陰毒之物,還是按照自己的樣子制作成的‘命人偶’,想着自己可能也會變成劉氏那種可怖凄慘的樣子,林振軒這心中便不停的開始冒冷意,如今這後背都被冷汗給浸濕了!
這樣,讓他如何不氣,如何不怒!
“兒媳…不知。”香雪柔弱凄楚的說道,“可是,父親,你想想,兒媳和夫君平日裏,對您和母親都是孝順有加,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請父親一定要相信我們!
或許是哪個丫鬟或者小厮對我們林家心懷憤恨,想要我們家宅不甯,将所有的主子都害死,才會做出這等事情,畢竟之前二弟的院落中,可也搜查到了巫毒娃娃啊!那也是丫鬟做的啊!”
林振軒聽到這話,心中有那麽一絲的動搖,他這心中,自然是更願意認爲這是丫鬟或小厮做出這等事情,而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因爲這樣未免太心寒。
香雪見到林振軒神色開始緩和,心中有了一些底氣,哭的更加的傷心的說道,“父親,你也知道,夫君才能有限,做生意不行,我們可都要仰仗着您和母親,才能生活的如此的舒适安心啊!我們這心中感激感念都來不及,怎麽會想要害父親您呢!
而且,說一句大不敬的話,一旦父親真的倒下了,不能管家了,這偌大的林府,想必也是要留給二弟的。
我和夫君就能得到幾間鋪子,幾間房産,與之相比,這…這和我們現在有的沒有任何的差别。父親常說,無利不買賣。然而作出這等事情,對我夫妻二人來說,是害人害己!所以,兒媳和夫君是斷然不會做的!”
林振軒聽到香雪這一番話之後,不由的點了點頭,雖然她說的直白無情,更是從利益關系上來講。
可是,有時候,這講利益,可是比講感情更加的讓人信服,尤其是在感情上已經開始懷疑對方的情況下。
“你們先起來吧。”林振軒沉默了片刻之後,又轉頭看向大師,很是緊張的問道,“大師,這些東西,該怎麽處理,才不會繼續造孽作祟!”
大師摸着胡子,莫測高深的回道,“待我用業火燒之,便會将上面的陰邪之氣,全部淨化幹淨,還請施主放心。”
“那不知内人是不是可以身體痊愈,病痛消除?”林振軒再次問道。
“請施主仔細觀看。代表女施主的那個木偶已經徹底的腐化變黑,這意味生機盡滅,無法再挽回了!已經晚了,晚了啊…”大師一邊說,臉上還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
“那…那代表我的那個木偶,是不是生機也已經被奪走了?”林振軒緊張的追問道。
“還請施主放心,您的生機正旺,隻是剛開始有一些受到影響而已。待我将這兩個邪祟淨化後,便可一切無憂!”大師很有高人風範的開口說道。
林振軒聽到這裏,這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拱拱手,客氣的說道,“那便麻煩大師了!”
林子諾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沒有出言,這個時候開口,說不好便會被對方攀咬上,既然他們不敢提他們,自己吞下了這個啞巴虧,那他也不會多做什麽。
隻是,通過香雪的那幾句話,林子諾對這個大嫂有了全新的認知,以前認爲她是一個柔弱女子,卻不成想,卻是一個可怕,心機深沉,能言善辯的女人。
完全颠覆了他過往的認知。
再看看,低着頭,有些微微諾諾,隻是抓着父親的衣袍,跪在那裏一言不發的林子然,林子諾已經徹底明白,自己這個大哥,是真的白癡笨蛋。
這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是香雪。
他那大哥,隻是一個乖乖聽話的拿刀人而已,香雪讓他砍哪裏,他便會乖乖的砍哪裏。
等那大師做完法之後,林振軒便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呆在這院子中,給我好好的反省一個月。這件事,我會好好的查的。”
暫時相信是相信了,可是林振軒怎麽可能放任做出這等事情的人逍遙在外,不查清楚,簡直如鲠在喉,這心中,永遠不會安甯。
“是,父親”香雪聽到這話,沒有絲毫輕松,忍着心驚和憤怒,柔弱乖巧的回道,“我和夫君會好好的反省的。”
“父親,你可要查清楚啊!兒子是冤枉的!”林子然又抱着林振軒哀嚎出聲。
林振軒踢開林子然,不願意再多說什麽,讓他們好好的在海棠院呆着,而不是将他們送到官府或是處置他們,已經是他念在父子情分上所做出來的讓步了。
待林振軒走了之後,林子諾也和夏涼準備離開,這時林子然卻是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兇狠的沖到林子諾的面前,想要伸出手抓住他。
夏涼快速上前一步,立刻抓住林子然的手,手上用勁,面無表情,淡淡的威脅道,“大哥也想變成母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