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即便身上很痛,卻還是時刻注意觀察着林振軒的神色,見他眉心皺起,心中難免有些心寒,不過她還是快速的調整好心态,忍着痛,開口說道,
“老爺,你剛歸家,必然累了。你先去休息吧,妾身這會兒已經好多了。”
“大夫都說看不好嗎?”林振軒沒有動,立在床邊沉聲問道。
“看了有十幾個大夫了,都說是怪病,束手無策,就算是吃藥也不見減輕。”林子然在一旁又提到,“父親,你說要不要請大師前來府中做法驅邪?”
“行吧。”林振軒沉吟了片刻,應道,“這件事,便交給你來處理吧。”
“是,父親。”林子然應道。
林振軒周途勞頓,确實累了,此時留在這裏,劉氏也不能照顧他,便安慰了兩句,讓衆人先散了,他轉身去了一個姨娘那裏休息。
等到林振軒和林子諾都走人之後,劉氏便再也忍不住憤恨的嘶吼道,“那個病秧子的身體怎麽會好了?”
“母親,這事可有蹊跷啊。”林子然眉心緊皺,小聲的說道,“你不是說二弟最多就能活半年了嗎?如今的他,明顯是好了!”
“莫不是有人治好了他的身體?”香雪神色若有所思,開口說道。
“是誰?那春風院一直都在我的掌控之内,根本就沒有任何可疑的人或者事情出現?”劉氏蜷縮着身子,嘶啞的說道。
“母親,你想想,夏氏不就是個意外嗎?自從她來了之後,二弟和那春風院,可都不一樣了。”香雪柔聲說道。
“對,是夏氏那個小賤、人!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從她來了之後。”劉氏一聽香雪說道夏涼,立刻憤恨的開口說道。
“莫非就是她給二弟治好的身體?可是,她一個閨閣女子,怎麽會這麽高明的醫術?!”林子然自己猜測完,卻是搖了搖頭,有些不信。
“夫君,人不可貌相啊。有時候,最不可能的事情,才是最可能的。”香雪繼續柔聲說道,“如果她有本事讓二弟痊愈,那她就有本事下毒傷害母親,還讓我們都查不出來。
前一段時間,不是說她渾身起疹子了嗎?我看今日二弟妹卻是容姿靓麗,比之剛嫁過來的時候還要美上幾分呢,臉上哪裏有什麽印記啊。”
劉氏一聽她這麽說,心中一驚的同時,卻是覺得香雪說的太有道理了,雖然這一切有些匪夷所思,可是如果夏氏會醫術,那…那林子諾病愈便可解釋的通,自己的病也定然就是她害的!
“好…好一個夏氏啊!”劉氏握着拳頭,眼底閃過濃濃的怨毒,恨聲的說道。
“娘,你可别氣壞了身子啊。就算那夏氏會點醫術又如何,不過就是個女流之輩,想要讓她屈服還不是很容易!你等着,兒子這兩日,就替你收拾了那小賤、人!”一直沉默的林子宣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聽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這林子宣想要做什麽,可是再明顯不過了。
今天見了夏涼之後,又看見林子諾的身體又好了起來,林子宣之前一直壓着的小心思又冒了出來,甚至比先前還要強烈。
隻要那夏氏被他給玷污了,不僅能夠惡心到林子諾,從他手中搶到夏氏,還能夠拿捏到夏氏,畢竟她不想死的話,就要聽他的。
到時候,還不是由他爲所欲爲。嘿嘿。
劉氏一聽這話,想着兒子說的對,那夏氏就算是會醫術,卻也不過是個女流之輩,隻要将她拿下,将她糟踐了,隻要她不想死,還不是要聽他們的。
“好!宣兒,娘就将這件事,交給你了。一定要狠狠的折磨一下那個小賤人。”劉氏陰毒一笑,嘶啞着開口說道。
“嘿嘿…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要那夏氏主動的将娘給治好了。”林子宣笑的下賤又自信的說道。
仿佛他已經看到了夏涼爲他肆意的糟踐,卻是隻能夠委曲求全,不得不聽他的話的可憐樣子。
香雪聽到這話,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諷刺和幸災樂禍,這一次并沒有打算開口。
讓林子宣出馬,不管這最後的結果如何,是夏氏倒了,還是林子宣倒了?他們這一房都是獲利的那個。
這等好事,她才不會去阻止呢。
讓這個色膽包天的傻貨林子宣去試試那夏氏的厲害,這樣她才能進一步知道對方的底牌在哪裏。
……………………
第二日,林子宣便迫不及待的讓劉氏身邊的丫鬟紅葉去了春風院,又以劉氏的名義說是要請二少奶奶前去芙蓉院。
“都成那個德性了,劉氏居然還不安生。”林子諾聽到紅葉的話,淡淡的開口說道,“看來讓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寫的活着會更好一些。當初,應該将她毒啞,再徹底将她廢了。現在來看,還是太仁慈了。”
“現在也不晚。”夏涼聽了他的話,回道,“讓她變啞變廢,方法多的是。不用藥,用針即可。”
一邊說着,夏涼一邊拿出幾根銀針,放在身上,準備跟着那個丫鬟去芙蓉院去見劉氏。
“我和你一起。”林子諾不放心,放下手中的賬冊,要跟着一起去。
“不用。”夏涼拒絕道,“你繼續看賬冊吧,讓冬香跟着。”
見他仍然皺眉,夏涼又開口道,“放心,那劉氏傷不了我。”
“少爺,我會照看着少奶奶的。”冬香一聽讓她跟着,便立刻在一旁說道。
“那你小心。”林子諾隻得不放心的叮囑道。
夏涼出了門,帶着冬香,跟在紅葉的身後,出了春風院不遠,看到紅葉帶路左轉,便立刻心生疑惑,這條路,可不是去芙蓉院的。
“這不是去芙蓉院的路。”夏涼停住腳步,開口說道。
紅葉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慌亂,随即力求鎮定的說道,“回少奶奶,這條道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