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年輕警察的聲音,明顯的小了許多,一個個的都底下了頭。
夏邑聽到這裏,差不多聽懂了,他們口中的‘伊小姐...’就是伊笑吧?
可是展炎不是和伊笑已經分手了嗎?
怎麽還偷偷摸摸的跑來看她?
還有他屁股上的血和伊笑家裏的玻璃渣,還有入室搶劫,又有什麽關系?
夏邑心裏像是有幾千隻螞蟻在啃着,不弄清楚就特别的難受,他也不去看展炎現在窘迫的表情,一咬牙就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沖着裏面就嚷了起來:“笑笑,你快來,展炎在你家樓下公安局呢。”
展炎心想,這事結束了就趕快走,省的幾個警察在多嘴,說漏了些什麽,讓夏邑這個大嘴巴知道了,以後又要喋喋不休的笑話自己了,他剛想拉着夏邑離開,就看到他打電話給了伊笑。
展炎噌的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沖着夏邑的頭就是一錘,不過,他的動作還是晚了一步,那電話已經打出去了。
“夏邑,從明天開始,你最好别出現在我眼前,否則我非要封上你的嘴不行!”
展炎咬牙切齒的吼了一聲,就坐在了沙發上,夏邑被揍的嗷呲一聲,連忙挂了手機,跳出展炎的勢力範圍,窩在牆邊老老實實的站着,活像是展炎欺負了他一般,展炎就覺得特别丢人,恨不得現在就把夏邑丢出去。
他明明是不想見到伊笑的,明明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更不想讓她知道,這段時間,他在暗地裏,爲她做了些什麽。
他明明可以現在立刻就逃出公安局,直接開車走人的。
可是展炎心裏是這樣想的,可現在自己的四肢像是被‘伊笑’兩個字下了詛咒一般,硬聲不聽自己思維的使喚,僵硬的坐在沙發上,不願離開。
他的臉,一直都是朝着玻璃窗外看去的,外面有路燈照明,卻還是一片昏暗模糊,從公安局外到小區門口,進進出出的,好多人,每走過一個身影,展炎動作都僵硬了一下,忍不住伸頭看一下,最後在一個嬌小的身影離公安局越來越近的時候,展炎才挺直了背脊,收回目光,端坐在了沙發上。
伊笑接到夏邑的電話時候,剛洗好澡,換了睡衣,準備睡覺,聽說展炎在公安局,緊接着電話裏就傳來一道特别痛苦的男聲,伊笑心裏就特别的緊張,生怕展炎在出什麽事。
所以,伊笑随便披了一個外套,就從家裏跑了出來,沖向了公安局,一進門,就看到展炎坐在沙發上,白色的襯衫,陪着一條黑色的西褲,整個人精神很好,笑眯眯的喝着茶,而他的身邊,幾個警察像木頭人一般筆直的站着,隻有副局長,時不時的殷勤的爲展炎添水。
伊笑心裏擔心着展炎,并沒有發現這些細節,三兩步跑到了展炎的身前,一開口就問:“展炎,你沒事吧?夏邑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爲你出什麽事了呢,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