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想用他這一生疼到心坎裏的感情去傷害他,我現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訴你們,我做不到,因爲我知道,展炎要的是什麽。”
“你們說我自私也好,說我無情也罷,我說狼心狗肺,甚至以後對我恨之入骨,我都認了,但是這些,絲毫不能阻止我愛他的決心。”
“如果你們非要用我背叛他,去換取他的平安,那可以,隻要你們能讓展炎放開我,不要我,我就心甘情願的轉身。”
她甯願全天下的人恨她,她都不願讓展炎恨她。
因爲她深深的了解,懂得,恨一個人,是愛到了極緻,卻遍體鱗傷...
這種恨,往往比任何事物、挫折,更具有摧毀力,使人凄慘。
說到這裏,伊笑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如果她心裏有怨,有恨,就是恨自己,爲什麽沒有再以往的十幾年裏,對展炎好那麽一點點。
就算是她對他笑笑,就算是她撒嬌的罵他一句,就算是她任性發脾氣不理他,隻要她轉身看他一眼,他都會開心的整個人都跟着飛揚起來。
她的喉嚨好疼,憋着的眼淚堵在胸口,讓她難受到想吐,頓了頓,她才音調低啞又說了一句:“爺爺奶奶,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都會讓展炎安然無恙的,這是我向你們保證的!”
整個别墅,突然之間,就變得安靜了下來,隻有伊笑的呼吸,是那樣的重,重的帶着微微的顫抖和嗚咽。
展老爺子望着伊笑的眼底,微微浮動了一下,似有一些驚訝,一些震撼,過了好半晌,他才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我不逼你,我就信你這一次!”
聽了這話,伊笑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對着展老爺子深深的鞠了個躬,她的嘴角揚了揚笑,對爺爺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拉着夏邑走出了展家老宅。
夏邑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那麽老實,那麽乖,一聲不吭的,像個木頭一般的站在别墅裏,等到伊笑把他拽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還沒回神。
他吞了吞吐沫看着伊笑,眼神别提有多崇拜了,舉着大拇指就說:“笑笑,你剛才帥呆了,我現在才發現,你也不是隻會作作,打打架,有時候,你那股小氣勢,還是蠻振奮人心的,你看看,老爺子都被你說的一愣一愣的。”
伊笑把車鑰匙遞給了夏邑,對他僵硬的扯了一抹笑,回了一句其他的話:“夏邑,送我回美蘭湖吧,明天我想去檢察院,看看展炎。”
夏邑嗯了一聲,就爲伊笑打開了車門,踩上油門,離開了展家的庭院。
等伊笑離開以後,展夫人才抹了抹眼淚,嗚咽道:“爸,你說你都沒有辦法,笑笑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麽辦法把展炎弄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