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鐵掌山啊。”
張若清遠眺前方的那座山峰,啧啧稱奇:“這怎麽能算是鐵掌山呢,頂多也就是猴爪山吧。”
“算了,管他是猴爪還是鐵掌,”張若清搖搖頭,自言自語,“還是先上山看看再說吧,希望這個任務容易完成。”
左顧右盼,張若清将雇來的馬栓進密林中,然後跨山越嶺,蹿向鐵掌山。
“什麽人?”
密林中突然傳來了一聲低喝,然後一個頭裹黑巾的壯漢從草叢中探頭出來,四下張望了一眼,一臉迷惑:“我明明聽到有腳步聲,怎麽沒見到人呢?”
“肯定是你聽錯了,”在這個壯漢左下方,草叢中也探出一個裹着黑巾的壯漢,“咱們鐵掌門聲名顯赫,威震武林,宵小之輩怎麽敢來送死?”
“那倒是,自從咱們幫主單槍匹馬擊殺衡山派的掌門和七大長老之後,被譽爲江湖絕頂高手。大江南北,黃河上下,不管是宋國還是金國武林,咱們的鐵掌幫都可以橫行無阻,鐵掌令所到之處,黑道白道聞風喪膽。誰敢來咱們這裏找死啊。”
“不說了,繼續值勤吧,不然被巡守堂的兄弟發現咱們在值勤的時候聊天,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兩名鐵掌幫的幫衆繼續躲在草叢中,監控着上山的道路。
嘶……
一棵大樹後,張若清輕輕抽了一口涼氣,因爲他萬萬沒料到鐵掌幫的戒備竟然如此森嚴,這還沒接近鐵掌峰呢,竟然就埋下了暗哨。
大江南北、黃河兩岸,鐵掌幫以橫行無阻?
鐵掌令所到之處,黑道白道聞風喪膽?
這尼瑪比賞善罰惡令還要牛B?
真的,還是假的?
張若清臉色陰沉下來,如果這是真的話,那他的任務——
尼瑪的主神,不玩死我你不甘心是吧?
張若清感覺自己很苦鼈,因爲他的任務竟然是裘千仞的胡子!
裘千仞的胡子!
胡子!
讓一個大老爺們去刮另一個大老爺們的胡子,你特麽的想玩死我吧?
當初看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張若清是隻感覺頭頂天雷滾滾,有訴不完的冤屈想要去發洩——
他甯可這個任務是砍下皇帝的人頭!
至少,縱死他也死得正常,也死的可以說出口。
所以,當其他朋友聯系他時,張若清斷然沒有任何回應,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這是一個見不得人的任務!
這是一個坑爹的任務!
……
一刻鍾後,夜色漸暗。
張若清選擇的時機就是黑暗來臨前,雖然他對鐵掌峰兩眼一麻黑,但夜色才是最佳的保護色。
“在原著中,郭精明與黃茶婊在山腳處就遇到了練功的裘千仞,”張若清躲在一顆大樹上,居高臨下,觀察鐵掌峰的地形,“可是,尼瑪的爲什麽這裏的鐵掌峰下沒有建築,這些建築都在山上?”
張若清繞着鐵掌峰的通道轉了一圈,發現無計可趁,鐵掌幫的戒備太森嚴了,縱然是晚上,也是燈火通明,巡邏隊是五分鍾經過一隊,一隊約十人;明哨是五步一崗,每崗四人,守着一個火堆;看不到暗哨,但暗哨絕對有。
想悄無聲息地潛進去,可能性沒有!
想了想,張若清從手镯空間中取出一套犀牛甲,這套犀牛甲是他的戰利品,防禦力相當不錯,百步之内可擋強弩,十步之内,可擋長矛。
更難得的是,這套犀牛甲通體漆黑,也算是夜行衣了。
啪!
啪!
張若清扔出兩枚石子,擊落了兩盞挂在木樁上的氣死風燈,趁着光線變暗的一刹那,猛地蹿出,如同一陣風、一片雲般沖上前去,輕輕越過兩人高的木栅欄——
當當當當當——
刺耳的鳴金聲讓張若清的腳下一滞:尼瑪,竟然被發現了!
呼呼呼呼呼——
鐵掌幫的明哨在鍾響的同時,将火堆中的燃燒的木柴扔向燈火熄滅的地方,瞬時之間,幾十根火把如同流星劃破夜空,墜落在張若清的周圍,讓張若清這個不速之客無所遁形,尴尬地站在熊熊燃燒的火把中間。
“什麽人,束手就擒,否則殺無赦!”
“有敵人!”
“大家小心!”
鐵掌幫遭遇突變,雖然驚呼聲此起彼伏,但整體局勢是亂中有序,看的張若清是目眦欲裂——
如此戒備森嚴的鐵掌幫,還讓他割下裘千仞的胡須,這不是逼着他跟裘千仞拼命嗎?
裘千仞是堪比五絕的高手,自己能不能搞定,張若清心中沒有譜,現在看來,隻能拼了。
“殺!”
張若清迅速跨步前沖,猛虎下山,闖入鐵掌幫幫衆中,刀光閃爍,肢體橫飛。
“攔住他!”
“賊子大膽!”
“用鐵網!”
鐵網?
張若清心中一震,爲了這趟鐵掌幫之行,他也在附近的多方打聽,鐵掌幫曾經是抗金的之士,但現在似乎已經堕落爲打家劫舍的草莽,其中,鐵掌幫最喜歡用的就是鐵網兜住敵人,而且這種鐵網是用鐵絲加麻繩合編的,很難砍斷。
一旦被鐵網兜住,除非有削鐵如泥的兵器,不然就隻能束手就擒。
鐵網,是鐵掌幫的制式兵器,傳聞也是對付騎兵的神兵利器。
……
四十名壯漢提着十張鐵網,這十張鐵網從四個方向向張若清扔了過來。
該死!
張若清毫不猶豫催動能量,手中長刀上頓時閃現出屢屢精芒,雖然他的長刀是從主神空間兌換的,可以削鐵如泥,但是,事關身家性命,他不得不小心。
唰!
如同鬼魅,張若清瞬息之間跨越了二十多步,避開了大半的鐵網,唯有一張鐵網如烏雲當頭罩下。
開!
張若清一招力劈華山,刀光如電,劈開了深沉的烏雲,撕裂了黑色的夜。
去死!
暴怒的張若清将他的超卓實力、絕強刀法發揮得淋漓盡緻,虎入羊群,狼入雞窩,在鐵掌幫的幫衆中大開殺戒。
嗖!
一柄長槍,破開夜空,直趨張若清。
避無可避,張若清隻能向上一提,用刀背砸在了長槍的槍杆上——
嗡!
長槍抖動,擦着張若清的肩膀一掠而過,猝然爆發的氣勁讓張若清的手腕發麻,五指一酸,心中震動——
高手!
鐵掌幫高手到了!
探目望去,之間一名中年人冷冷地站在距離自己十幾步遠之外,在這名中年人身邊,有數十名鐵掌幫黑衣幫衆。
“閣下夜闖我鐵掌幫,殺我幫衆,罪不可赦,”這個中年人手指着張若清,怒不可遏,“我裘千丈必殺你爲兄弟們報仇!”
納尼?
張若清再度感覺天雷滾滾滾——
裘千丈?
裘千丈這個老騙子竟然要殺我于此?
誰給他的膽子?
一股怒火在張若清的胸間熊熊燃燒,被主神坑也就罷了,你個老騙子……好吧,你個騙子竟然也想踩在我頭上耍威風,你以爲你是裘千仞啊?
“死來!”
張若清二話不說,提氣縱身,直撲裘千丈。
★★★★★
當!
兩條身影交錯而過,一觸即分,如同打鐵般的爆響在衆人耳畔炸響。
張若清左腳用力點地,身若陀螺,一旋即轉,正面看向裘千丈,心中震動不已,因爲剛剛裘千丈竟然以手代刀,一刀斬在他的長刀上,力道渾厚,手硬如鐵。
這真的是裘千丈?
“好賊子,”裘千丈也是震動不已,目瞪張若清,兩眼灼灼發光,“果然有兩把刷子,不過,憑此你就想在我鐵掌幫爲所欲爲,也太狂妄了吧。”
尼瑪,劇情不對啊!
張若清心中瘋狂咆哮,怎麽這個沽名釣譽的老騙子竟然也是一個實打實的高手,那裘千仞呢?
難道這個射雕不是低武的劇情,而是高武的劇情?
劇情有變動,此地不可久留。
張若清腳下用力,如風中柳絮,飄忽不定地撲向裘千丈;裘千丈則是面色一凝,提掌如刀,大刀闊斧,如車輪滾滾,看向張若清。
這劇情真特麽的不對啊!
裘千丈的掌風淩厲如刀,可見這厮在鐵掌功上造詣很深,絕對不是沽名釣譽的騙子,難道哥被黃茶婊給騙了,還是被金老爺子給騙了?
不過,雖然裘千丈給了張若清不小的震驚,但也隻是不小的震驚而已,畢竟他張若清也不是易于之輩。
“庖丁解牛刀!”
張若清猛然刀法一變,從大開大合轉變爲貼身肉搏,淺進快出,如泉間溪水,蜿蜒曲折,環繞着裘千丈電光閃爍,快得似乎看不到刀影。
張若清的刀法變換,頓時讓裘千丈陷入了困境,顧此失彼,漏洞百出,竭盡全力,也被張若清逼得步步後退,更糟糕的是,他的一身衣服,在張若清的刀光下變成了片片蝴蝶紛飛,隻是頃刻之間,就近乎裸奔。
“二弟,救命啊!”
裘千丈抵擋不住張若清,每一次張若清的長刀貼肉而過都讓他心驚肉跳,若非他的身法還算不錯,早就被張若清給淩遲了。
“哼!”
一聲冷哼,但在張若清的耳畔卻如同雷鳴,讓他心頭不由得一滞,因爲這個聲音竟然似乎近在咫尺!
張若清手中的刀法頓時一慢,然後眼前一花,裘千丈似乎出現了重影,因爲似乎出現了兩個裘千丈。
不好!
身經百戰的張若清明白,高手相搏,瞬息之間的呆滞就足以讓一方死上幾十次了,所以在他頭暈目眩的刹那,用力後躍,同時刀光閃爍在身前布下重重刀山。
這是……
後退的張若清并沒有遭到攻擊,當刀光散去時,張若清發現了對面的裘千丈似乎換了一套新衣服,可是,眼角的餘光卻讓張若清心中抽搐——
近乎半裸的另一個裘千丈正用仇恨的目光瞪着他,在一邊。
尼瑪,裘千仞來了!
真正的鐵掌水上漂!
一個沽名釣譽的騙子,竟然成了一個高手,而且還身手不凡,那另一個名副其實的高手,又會有多強?
張若清心中微沉,因爲他意識到他的這次任務,将會非常的艱難。
再定睛一看,張若清幾欲瘋狂,因爲——
這特麽的不是非常艱難,而是要命的艱難!
這裘千仞怎麽沒有胡子啊!
沒有胡子讓他怎麽去刮啊?
主神你能不能再坑爹一點!
天雷滾滾啊!
天日昭昭啊!
……
“閣下好厲害的武功,”裘千仞活動着手,緩緩向張若清逼近,“不知道我鐵掌幫與閣下有何仇怨?”
“裘千仞!”
張若清悲憤欲絕,怒而斥之:“作爲男人,你的胡子到哪裏去了,你怎麽能沒胡子呢,你還是男人嗎!?”
石破天驚的一句,讓裘千仞頓時風中淩亂了,逼向張若清的腳步猛然錯亂,雄壯的身軀竟然哆嗦了一下,差點歪倒在地,憤怒咆哮:
“老子有沒有胡子,關你屁事!”
“沒有胡子也就罷了,你的手掌怎麽比女人的還要纖細,”張若清突然發現,裘千仞的兩手雖然大,但卻異常的白皙、細膩,在昏黃的燈光下竟然散發着白皙的微光,“你還是男人嗎,難道你是太監?”
太……太監?
裘千仞現在不隻是風中淩亂,而是風中癫狂了!
想他裘千仞,自擔任鐵掌幫主後,不敢說勵精圖治,最起碼也讓鐵掌門迅速地江湖揚名,尤其是他滅衡山一戰,更是讓鐵掌幫和他個人都站在了人生的巅峰,成爲天下有數的高手,更讓鐵掌幫的實力從宋國擴展到了金國。
他裘千仞不是男人?
他裘千仞是太監?
這是何等的侮辱啊!
“小子,找死啊你!”
裘千仞憤怒了,瘋狂了,癫狂了——
人如花,瞬間綻放!
人如蜂,毒針乍射!
張若清真的感覺這個劇情不對味,因爲号稱鐵掌水上漂的裘千仞竟然給他一種東方不敗的感覺,當然,東方不敗穿的的大紅袍,而裘千仞則是黑袍。
隻是,爲什麽堂堂的鐵掌裘千仞怎麽将鐵掌施展出來陰柔的味道?
這尼瑪不對啊!
“裘千仞,你真的是裘千仞?”
張若清将《庖丁解牛刀》換成了血刀老祖的《血刀刀法》,因爲《庖丁解牛刀》是小巧刀法,對付大開大合的裘千丈沒問題,但對付似乎更爲小巧而且還有點陰柔的裘千仞,肯定不行了。
“鐵掌功不是聽說和降龍十八掌一樣嗎,爲什麽你的鐵掌功如此的陰柔,如同女子繡花?”
“你确定你用的是鐵掌功,不是搔首弄姿掌?”
“将赳赳男兒氣的豪邁鐵掌功,用的像嬌柔女子的搔首弄姿掌,裘千仞,我真的很佩服你啊。”
“難怪你一個大男人竟然沒有胡子,而且手還比二八少女還要纖細白嫩,原來用的是搔首弄姿掌啊,難道你們鐵掌幫的曆代祖師都是如此?”
“從今天開始,你們鐵掌幫改爲舞女幫好了,至少,你這個舞女幫的搔首弄姿掌真的是名至實歸啊。”
“哇呀呀,”裘千仞瘋狂了,“小賊,我不殺你,誓不爲人!”
“殺我?”張若清冷笑,“憑你也配?連胡子都沒有的太監,殺你還髒了我的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