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李四的出現,讓趙天倫意識到了他必須做決斷了——
怎麽做?
“敏兒,船廠的情況如何?”
“經我們維修的戰船有八十六艘,”趙敏笑了笑,“預計再需要一個月時間,就可以将所有泉州水師的戰船維修一遍了,但是,我們沒有這個時間。”
“這麽多戰船?”趙天倫吃了一驚,“這麽快?”
“其實,”趙敏搖搖頭,不是唏噓,“這些戰船都不需要維修,水師将領目的隻是貪圖朝廷下發的維修經費而已。”
“我們的利潤呢?”
“每艘船五百兩銀子,”趙敏搖搖頭,“爲了加快速度,所以我将一千兩銀子的利潤降低到了五百兩。”
“這樣說來,相當于我們什麽都沒賺了?”趙天倫皺起眉頭,“不僅沒賺,反而貼了很多錢吧?”
“天哥,爲了避免意外,那些戰船的管事人員也要賄賂啊,不然不保險。”趙敏搖着趙天倫的胳膊,“這還不是爲了你嘛,再說了,難道這點小錢你也在乎?”
撇撇嘴,趙天倫不再說話,趙敏賄賂戰船的管事人員這一點做的很好,畢竟這些人是戰船的使用者,務必讓他們同意甚至是樂意接受現實。
“敏兒,務必做好保密工作,”趙天倫小心交待,“我可不希望被軍隊堵在陸上,我更不希望一手訓練出來的六扇門對我拔刀相向。”
“放心了,”趙敏撥開趙天倫亂摸的手,“我們隻是制作和更換我用的是兩班人馬,互相隔開,不會洩密的。”
“館主,有一人自稱是飛魚幫的李坤求見。”
正當趙天倫與趙敏玩的開心時,武館值守人員前來通報,讓趙天倫很是掃興。
……
李坤,原飛魚幫護法,現飛魚幫幫主。
“鄭館主,好久不見,現來投奔,希望館主能賞一口飯吃。”
和分别之時相比,李坤的表現拘束了不少,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現在的趙天倫可不是當初的趙天倫。
“李護法……嗯……李幫主,”趙天倫伸手延座,然後好奇地詢問,“你不去找張三李四,來我這裏做什麽?”
“嗨,什麽張三李四,”李坤垂頭喪氣,“别提了,現在追着張三李四跑的沒有八百也有一千,現在的飛魚幫雖然比原來的飛魚幫實力強,但也強的有限。”
“那李兄放棄《太玄經》了?”
“怎麽會呢,”李坤搖搖頭,“如果放棄《太玄經》的話,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呵呵,你怎麽肯定我有賞善罰惡令?”趙天倫很奇怪,“而且,即使我有,給你的話俠客島會認嗎?”
“如果以你現在的名氣、實力都沒有賞善罰惡令的話,那誰還能有?”李坤笑了笑,“至于能不能用,隻要能登島就行,想來俠客島是沒有心思再送我回來的。”
“但他們更有可能直接幹掉你,”趙天倫搖搖頭,“你别忘了,俠客島口口聲聲說來去自由,但送人上船的迎賓使卻說若接錯了人或者多接了人會全家被殺,如此的表裏不一,你還真相信俠客島是一個好地方?”
李坤沉默了片刻,展顔苦笑:“人已經來了,總要去見識見識吧,不然,豈不就虧了。”
“我可以送你一張船票,但是後果自負。”
趙天倫想了想,取出兩枚賞善罰惡令,遞給李坤,順口道:“我要了兩張船票,這兩張船票後面的時間、地點、路徑都不相同,看來俠客島在保密方面下的工夫不淺。”
“鄭館主,你去嗎?”
“我在考慮,現在還沒有決定下來;”趙天倫與李坤隻有一面之交,所以沒有拉他進入劍園武館的打算,更何況他現在還是飛魚幫的幫主,貿然開口并不好,“李兄是準備回飛魚幫嗎?”
“嗯,”李坤不好意思地拱拱手,“心願達成,自然回去,看能不能再撈幾票,免得這一趟虧本了。”
虧本……
趙天倫隐隐有點心塞,因爲他也不敢肯定他這一趟會不會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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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兒,我們現在弄了多少的名貴中藥?”
将銀子換成人參、靈芝這種重要,這件事情是劉雯在主持,而這種名貴中藥也是外貿的商品之一,所以并不困難。
“年份久的中藥數量比較少,畢竟泉州地處偏遠,真正的好東西運不到這邊來,”劉雯查看着記錄,“現在我們一共收集了八百七十六株百年以上的人參,四百五十三株百年以上的雪蓮。”
“這些東西不要放入倉庫,就放在手镯裏面,”趙天倫想了想,“還有,給六扇門、水師還有比較重要的幾個部門的暗探多發一些津貼,這個世界的銀錢我們帶走意義不大,還不如發下去加強他們對我們的好感。”
“有意義嗎?”張汝心走了進來,“任務結束,這個場景就會被推倒重來的。”
“最起碼,在任務沒有結束時是有意義的,”趙天倫感慨,“汝心,怎麽樣,确定沒有?”
“理論上是在這個方位,”張汝心打開海圖,指着上面的一個方位,“因爲就這個方位的快船沒有返航,其他方位的快船都已經返航了。”
“如果事有不諧,退路安排好了嗎?”趙天倫不太确定地詢問。
“喏,”張汝心又指着幾個方位,“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最壞的地步,我們可以沿這一條線後撤,用空間換時間,拖到最後。”
趙天倫環視了衆人一眼:“做,還是不做?”
“天哥,”趙敏撇撇嘴,“到了這一步,我們還有退路嗎,拖的時間再長一點,就會東窗事發了,因爲已經過了二十多天了。”
……
夜。
不管是劍園武館、精武會中的場景土著還是參與者,他們都意識到今天晚上将有變故,而這個變故是什麽,誰也說不清。
晚上八點左右,一列列、一隊隊的參與者、場景土著摸黑離開了劍園武館、精武會,隐入了黑暗之中。
劍園武館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泉州六扇門和禦龍衛的辦事機構内,不管是金朝宗還是司徒南,他們的反應都是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吐出三個字——
“鄭初一!”
……
趙天倫到底想幹什麽?
這是參與者們心中的疑惑,難道這家夥被長樂幫打疼了,現在傾巢出動去報複?
館長/會長到底想幹什麽?
這是場景土著心中的疑惑,難道是報前段時間的一箭之仇?
縱然他們心中疑惑,卻井然有序地在黑暗中前行,不管是參與者還是場景土著,都展現出良好的紀律性和服從性。
許昌林跟在隊伍之中,東拐西拐,不知道最終會通向哪裏,如果趙天倫真的用他們去打群架,他也隻能服從,畢竟他們有合約約束。
但是,許昌林逐漸感覺事情似乎不對,因爲他從撲面而來的風中感覺到了海水的濕潤氣息。難道我們到海邊了?
趙天倫到底想做什麽?
“集合!”
“集合!”
……
次第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然後又再度傳到了後面。
随着隊伍的前移,許昌林嗅到了濃重的海腥氣息,他們真的來到了海邊。
許昌林心中驟然冒出一個近乎狂妄的念頭——
趙天倫該不是想突襲俠客島吧?
趙天倫該不會如此喪心病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