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煥文聽到這一句的時候,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露出得意的笑容,這詭異的笑容讓安檢人員感覺到毛骨悚然。
還是裆的政策好啊,李煥文平生第一次有讴歌我國國情的沖動。要不是領導的“謹慎”和“負責任”,怎麽可能被自己一句話就唬得暫停航班了。隻有咱們的領導,能夠在奧運期間禁止數十種感冒藥的銷售,就怕咱老百姓吃出點什麽興奮劑;也隻有咱們的領導,能夠讓飛機停飛,生怕飛機上真有什麽tnt。
向領導緻敬!
“由于技術原因,1147号航班暫停起飛,請乘客朋友們先回到候機廳等待,對您造成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
蘇霏霏正哭得厲害,突然聽見暫停起飛的通知,心裏頓時五味雜陳。不知是該欣喜,還是該難過。她随着衆人緩緩步下飛機,回到了待機室。
但一進門,她就不可置信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漸漸遠去……她的眼淚再次抑制不住地洶湧澎湃,但這次,夾雜着絲絲喜悅!
沒錯,是流氓!一定是流氓!他正被一大群警察包圍着,拷着雙手,昂着頭向外走。
他被抓了?他怎麽會被警察拷起來?蘇霏霏拖着行李就追了上去,但還沒趕上,就無奈地眼睜睜看着李煥文被押上了警車,呼嘯而去。
蘇霏霏想也沒想,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往警局而去。
至于出國,下輩子再考慮吧!
李煥文雙手被冰涼的手铐所拷着,身邊圍了一圈五大三粗的警察,在嘶拉着“完啦啦的鳴叫聲中,他興奮地翹着二郎腿,哼起了小調。
幾個一眼嚴肅地警察叔叔大眼瞪小眼。他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趾高氣昂地恐怖分子。一般地嫌疑犯被捕後。總是像鬥敗了地公雞似地。要死不活地耷拉着腦袋。但這個家夥。不僅高昂着頭。而且還嚣張得哼小調。這完全是不把人民警察當回事啊!
你就得瑟吧!進了局子後。有你好受地!
很快就到了警局。李煥文被押着走了進去。迎面就碰上一個老熟人。前兩次進來。劉副總就是在這個人手中繳費。将李煥文撈出來地。
“我靠。怎麽又是你!你現在可是名人了。怎麽還在偷雞摸狗啊?”本來這家夥對李煥文就比較有印象。後來更是看了“王牌擂台”地那期節目。記住了這個名噪一時地李叫叫。隻是他怎麽也想不到。李叫叫居然還會到局子裏來。而且這次顯得很正式。很隆重。
“黃隊。你認識他?”幾個面色鐵青地警察正準備把李煥文帶到刑訊室裏。好好地“招待”一下這個嚣張地家夥。卻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跟黃隊長認識。
“他犯什麽事了?”黃隊長問道。
“他自稱是恐怖分子,在飛機上裝了炸彈。”幾個肌肉男恨得咬牙切齒:“但經過排查,飛機上壓根沒有什麽炸彈。我們懷疑這家夥在報假警!”
黃隊長想了想,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這是散布恐怖言論,制造恐慌,破壞社會和諧。要真把性質訂得嚴重了,完全可以請吃花生米;但是往小了說,就是一個無聊的人,開了一個無聊的玩笑,拘留24小時,就可以放人。
黃隊長是個老油條,厮混多年,深知法律的彈性。同樣地一個罪行,比如貪污。就可以處以死刑。死緩,無期徒刑。有期徒刑,無罪釋放,平調職位,異地升官等多種不同的結果。而李煥文的這個案子,還是自己親自來審比較好。
他當然不是爲民請命,而是考慮到李煥文與自己有良好的“合神作書吧關系”的傳統,而且現在這家夥名利雙收,肥的流油,自己不去跟這種人結交一下,豈不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這個案子,我親自來審,把他帶到刑訊室。”黃隊長對幾個人吩咐道:“把手铐摘了吧,我們也要講究個文明辦案嘛。在警局裏,還怕他插了翅膀不成?”
幾個人悻悻地給李煥文松了手铐,心裏很不服氣。
“你是不是爲了炒神作書吧知名度,來了這麽一手啊?”在刑訊室裏,黃隊長遞過一支煙,問道。
李煥文搖了搖頭:“你聽說過有炒神作書吧自己是恐怖分子的人麽?我不怕被封殺啊?”
“我靠,這小子嘴硬,還嚣張的很,跟他費什麽話啊,直接操家夥。”一個警察見李煥文對黃隊長也是這樣一副嚣張的口氣,想起他一路上地表現,氣不打一處來。嚷嚷道:“這種人就得給點顔色看看,幾下子下去,他就規矩了!”
“打你媽個頭!”黃隊長直接在這個五大三粗的警察頭上拍了一記:“文明執法!文明執法!我們是老百姓的保護神,不是打手!”
那個委屈地家夥無辜地看着他,心裏卻在嘀咕着:文明執法?平時就你打得最歡,好像進來嫌犯的都是你的殺父仇人似的。
黃隊長瞪着這個不服氣的下屬,心裏在想:你***就是個傻,你知道這個李叫叫有多紅火?打公衆人物,那就等着曝光吧!到時候粉絲抗議,記者添料,領導殺雞儆猴樹典型。神作書吧爲隊長,老子這碗飯,就算吃到頭了!
“不要怕,有我在,絕對不會出現暴力執法的醜惡現象。”黃隊長轉頭對李煥文笑了笑,和顔悅色問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李煥文一五一十,把事情地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真是沖冠一怒爲紅顔啊!李兄弟,好樣的!”黃隊長沖着李煥文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有些爲難地說道:“雖然是情有可原,但是法律上,的确有點抵觸,不太好辦啊。”
李煥文自然知道這個隊長不是活雷鋒,慷慨地說道:“黃大哥盡管秉公處理就是,不要搞特殊。小弟一直很敬重黃大哥的爲人,過幾天一定要登門拜訪,多多請教。”
話已經說得足夠明顯了,黃隊長微微笑了笑。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人,附在黃隊長耳邊說了些什麽。黃隊長出去了幾分鍾,很快就回來了,笑眯眯地對李煥文說道:“有人保釋你了,現在就可以出去了。兄弟真是好福氣,好眼力!”
李煥文心說不對啊,難道劉副總這麽快就聽到消息,來撈人了?自己已經一個多月沒上班了,他怎麽可能還密切關注着?
但除了劉副總,他确實想不到還能有什麽人,有保釋自己的前科。這可是要花一大筆錢的啊,除了公款,還有誰這麽大方?
“兄弟,你的眼光真不錯啊。”黃隊長搭上李煥文的肩頭,神秘的一笑:“照理說我應該送你出去,但今天就不用了。李煥文一頭霧水地出了警局,見門口站着一個窈窕地倩影。手裏拉着一個旅行箱,靜靜地站在門口。
李煥文再也忍不住,沖上前去,一把将蘇霏霏緊緊抱住:“不許再離開我,我不能失去你!”
蘇霏霏下意識地掙紮着,但李煥文實在抱得太緊,都快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這裏是警察局,自己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警察局門口,與一個流氓……
蘇霏霏的臉頓時羞得通紅,但内心深處,卻有絲絲地甜蜜和感動,甚至因爲這個地方的特殊性,更有一股别樣的刺激。
“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李煥文輕輕咬着蘇霏霏的耳垂,溫柔地說道。
蘇霏霏心如鹿撞,砰砰亂跳,流氓就是流氓,這個舉動太羞人了!簡直跟昨天看見他與慕秋虹的那個舉動差不多……
一想到慕秋虹,想到昨天那看似不堪入目的場景,蘇霏霏剛剛融化的内心,突然間又凝固住了。
她一把推開了李煥文,冰冷地凝視着他,冷冰冰地說道:“我爲什麽要答應你?我跟你有什麽關系?”
“我們的關系,就像茶和水的關系。”李煥文回答道:“再進一步,就是魚和水的關系。”
“這是什麽關系?”蘇霏霏冷冷地問道。
李煥文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你是茶,我是水,我泡你;你是魚,我是水,我養你。”
“誰要你泡?誰要你養了?不害臊?”蘇霏霏恨恨說道:“慕小姐應該是讓你泡了,又讓你養了吧?”
說着,淚水不争氣地又湧出了眼眶。
李煥文趕緊伸出手,輕輕地爲她擦拭着眼淚,湊到她耳邊輕聲說:“答應我别流淚了了好麽?你的眼淚就像刀子,一下一下刻在我的心裏。”
“我的眼淚,你能感受得到麽?”蘇霏霏依然犟着嘴:“魚的眼淚,水永遠不知道。因爲魚在水裏。”
“不,水一直知道,因爲魚一直在他心裏。”李煥文再次緊緊抱住蘇霏霏,輕聲說道:“給我一個機會好麽?我要養你!”
“我不需要别人養。”
“那我先泡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