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好古組織起學院的磚家們,進行了最權威的鑒定,在僅僅一天之内就得出成果,沒有對外披露,他們采用了何種設備,又參考了何種文獻,就圓滿地完成了鑒定任務。這樣的速度,這樣的效率,世間罕見。恐怕連向來以反應速度快自誇的米國專家,在見到這樣的場面後,也隻能自愧不如。
我們有理由相信,在我們的一大群這樣富有效率的磚家的帶領下,何愁科技不進步,何愁國家不富強。
趙長風晃晃悠悠,邁着蹒跚的步伐回到家裏。一張英俊的臉毫無血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一顆心更是如墜冰窟,絲毫感覺不到陽光。他一直以爲,學術腐敗雖然存在,但不至于普及到這樣的程度,特别是自己的恩師張好古教授,這是多麽正直,誠實的一個人啊,沒有想到,連他也成了可恥的剽竊者。
生活貌似已經沒有什麽樂趣可言了,而自己的存在又有什麽樣的理由呢?在某些時刻,趙長風甚至想到了自殺,一了百了,但慕秋虹的一個電話将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李煥文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決定利用這個機會好好開導一下趙長風,這個人雖然對自己有敵意,但人不壞,并且有本事,派得上用場。
“長風兄,現在你明白我們的大環境了吧。”李煥文一手搭在有氣無力的趙長風肩膀上,很認真地對他說道:“曾經有一個國王,統治着他的子民,過着很祥和的生活,受着人民的愛戴。但有一天夜裏,魔鬼在全國的水井下了毒,于是全國的人都瘋了。除了國王。
瘋子們做着各種各樣瘋狂地舉動,英明正直的國王,想要讓瘋狂的人們回到正途,但瘋子們非但不聽他的,還異口同聲将他看神作書吧瘋子,要燒了他。
要是你是這個國王,你會怎麽辦?”
趙長風蒼白的面頰毫無血色,他稍稍沉吟了一會,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不知道……”
“唯一的辦法,就是喝了那井水,也變成一個瘋子,這樣大家就是同類了,他繼續做他的國王。統治他的人民。大家都是瘋子,倒也感覺正常了。要是一大堆瘋子中混進一個正常人,那就太不和諧了。”李煥文說到這裏,語氣頓時變得沉重:“在叫獸的圈子中,你就是那個正常人,被瘋子們看神作書吧瘋子地人。”
趙長風長歎一口氣,雙腿一軟,呆呆地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答道:“除了同流合污,就沒有别的出路?”
“還有條路。就是離開。這也是你目前最好地出路。”李煥文推心置腹地說道:“你現在在這個圈子裏。已經很難混下去了。不如離開這裏。跟我合神作書吧創業。憑借你地本事。我相信你遲早會成功地。”
“你不就是想造假麽?這有何難?”趙長風緊緊盯着李煥文。說道:“隻要你能想辦法讓我出了心頭這股惡氣。”
“我已經想好了。”李煥文輕聲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你能按照我說地去做,相信張好古最終逃不過身敗名裂的命運。”
“好。我答應你。”趙長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麽叫做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在這個渾渾噩噩的社會。活得太清醒。隻會爲自己徒增煩惱。”
李煥文微微一笑。向着趙長風伸出右手:“合神作書吧愉快!”
張好古悠哉遊哉地坐在家裏地沙發上。心情有些飛揚。同時也有些沉重。趙長風這個少見的天才本來很得自己器重,但他實在是太不懂得如何做人了。要做事。先做人。連這點道理也不懂。實在是難成大器。
張好古正在感歎着,就聽見電話響了。他看了看号碼,露出一絲笑意:嘿嘿,小子,還想跟我玩手段,現在沒轍了吧。
他接通了電話:“李先生,怎麽有空想起打我的電話呢?你不是不準備與我這個老頭子合神作書吧了麽?”
“哪能啊?張教授實在是誤會我了。”李煥文的聲音裏帶着十二分的誠意:“别人我不知道,但對張教授你,我是仰慕得緊,做夢都想跟你老人家合神作書吧啊。”
“趙長風那邊你沒去聯系麽?”張好古的聲音帶着一絲得意:“他應該比我這個老頭子厲害多了吧?”
“哎,張教授就别再取笑了我了,我錯了!”李煥文誠摯地說道:“我原本以爲他有些本事,這才鬼迷心竅,找了下他。現在這家夥總算露出本來面目了,實實在在的一個水貨啊!職位都被取消了。說到這裏,我更要感謝張教授你啊,要沒有你們地慧眼,我不知還要被他瞞到什麽時候啊!”
張好古心裏嘀咕道:哼,現在知道誰是真神了吧。這小子一定是聽說趙長風被開除地消息了,這才掂量出,到底誰才是他能夠仰仗的人。
他要真是與趙長風合神作書吧,就算那小子真神作書吧出了唐代的紙墨,但隻要自己出面檢舉,他還能賺錢麽?不被請去局子裏喝茶,就算是萬幸了。
既然自己現在又是奇貨可居,在談判中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地位,當自然就要漫天要價了。
張好古懶洋洋地對李煥文說道:“合神作書吧沒有問題,但價錢方面麽?咱們就得好好切磋了。我的意見,還是上次說的那樣,三七開。”
“沒問題!”李煥文地回答直截了當,痛快非常,完全出乎張好古的意料。他原本以爲以李煥文這樣斤斤計較的市儈氣,一定會跟他慢慢磨價錢的。
不過他既然這次這麽爽快,自己就隻好照單全收了。看來這小子見到趙長風的下場後,也懂得看形勢了。
“那就說好了,三七開,你三我七,明天就開工吧,你送一副字畫來。”張好古吩咐道。
李煥文忙不疊得應道:“那好,那好,我現在就過來一趟。”
放下電話,李煥文興沖沖得拿了一副李白的字,親自送到了張家大院。張好古留下字畫,就吩咐李煥文離開了,顯然,他并不想讓自己的技術流程被旁人見到……
幾天後,一副李白字畫誕生了;
一個月後,一副李白的字畫在拍賣會上拍出了300萬的高價,并掀起了一陣新聞浪潮;
沉匿多年地李白字畫重現人間,引起一陣巨大地轟動,記者們拼命打聽,想采訪字畫的擁有者,但字畫地擁有者卻顯得異常神秘,壓根就沒有露面。所有的拍賣活動,都是托拍賣行全權處理。而拍賣行的最基本的準則就是爲顧客保守秘密,記者們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有打聽出一點所以然來《李白字畫掀熱潮,神秘人物引風波》;
《專家鑒定:李白字畫确是真迹,300萬價格實被低估》;
《據傳尚有大批李白字畫流落民間,近期可能掀起李白潮》;
《又一李白真迹橫空出世,成交價直指500萬大關》
李煥文身前的茶幾上,丢着一大捧報紙。他悠閑地喝着茶,對坐在對面的趙長風笑了笑,說道:“再讓記者們折騰一陣,等勢頭造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就該輪到我們出場了。”
“還需要等多久?”趙長風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再等一個月吧,我先回z城一趟,這裏的事暫且就交給你了。”李煥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冷冷地說了一句:“等到秋後再算賬,也讓張教授多賺些棺材本……”
第二天,李煥文和慕秋虹就坐飛機回到了z城,因爲京城的事暫時還不用操心,而z城這邊,卻有許多的工神作書吧要去做。
回到家裏,魚玄機正在悶悶不樂地擦着地闆,一見到兩人的身影,興奮地就差手舞足蹈了,曹雪芹聞聲也飛快沖了出來,噓寒問暖。
“小羅呢?”李煥文注意到,這裏沒有羅貫中的身影。
“哎,他現在跟着了魔似的,整天就盯着網站的首頁看,嘴裏念叨着什麽月票?”曹雪芹說到羅貫中就歎了口氣:“我看小羅快要走火入魔了。據說你們的公交車都刷卡了,哪來什麽月票啊?”
“我去看看。”李煥文不敢怠慢,走進了羅貫中的書房,正見羅貫中背對着他,眼睛直溜溜盯着電腦屏幕。
屏幕的一角,“新書月票排行”十分打眼,而排在第一的,赫然就是《重生諸葛亮》。
但第二名落後的差距微乎其微,僅僅落後10票,而第三名,就差了前兩名兩千票之多……
李煥文拍了拍羅貫中的肩膀,笑着問道:“小羅,形勢很樂觀啊,你有什麽不高興的?”
羅貫中正聚精會神地盯着屏幕,冷不丁被人一拍肩膀,吓了一大跳。待看到是李煥文後,方才安下心來。
他指着排在第二的書,對李煥文說道:“這本書跟我搭上梁子了,已經放出話來,一定要幹掉我。一個名次而已,在我看來就是浮雲,他爲何看得如此之重啊?。”
李煥文汗了一下:單純的小羅啊。這哪是什麽面子問題?這是幾大千rmb的出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