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大買賣!
動辄就是百萬級别的交易!
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本錢,完完全全的空手套白狼!比房産商套着銀行的錢周轉還從容得多!
老曹的書,辛辛苦苦寫上一年,幾十萬字,結果能掙幾十萬。這雖然隻是目前的保守估計,而且是因爲新人的緣故,以後會有大幅增長,但即使做到全國第一,也就大概有千萬上下。
而李白的字,寥寥數筆,一副一百萬,一天的功夫,就足夠老曹工神作書吧一年了。
這就是差距啊!神作書吧家,比起書法家,畫家,有時就會感到眼紅,更不用比那些整天蹦在人們眼前的所謂“藝術家”了。
看來這個仿古工程,得重新啓動了,慕秋虹同志騙吃騙喝這麽長時間,還收千字10元的工錢,現在也該她發揮革命螺絲釘神作書吧用的時刻了。
李煥文與唐森匆匆打了個招呼告别,回到家裏,找到正在一邊慢悠悠往word文檔裏輸着字,一邊戴着耳機聽着音樂的慕秋虹,急匆匆問道:“上次你沒收的那些字畫,給我扔到哪去了?”
慕秋虹見李煥文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知道臭小子大概是真有急事了。
她摘下耳機,讓李煥文複述了一遍問題。這時才想起,自己當初幫臭小子搬家時,的确将幾幅字畫沒收了。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将這些字畫扔在車裏就沒有再管了。
幸好自己雖然被趕出了慕家,沒有了經濟來源,但車子和房子還是屬于自己的。慕秋虹跑下樓去,從紫色保時捷的後備箱裏。翻出了幾幅長卷。
李煥文初步檢查了一番,見沒什麽大的損壞,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說過要帶我去見張好古張教授,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我們明天就去京城會會他老人家吧?”
“什麽?你真地要去見他?”慕秋虹的雙眸睜得大大的。她深知見上張好古一面的難度。不知這個家夥爲什麽非要去碰這個硬釘子。
李煥文捉狹地說道:“不是蒸的,難道還是煮的啊?爲了見他一面,我還答應了你地約法三章,你不會忘了吧。”
“撲哧”,慕秋虹想起臭小子當初那副無可奈何接受不平等條約的溴樣,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還記得約法三章麽?”
“當然記得,随叫随到,逆來順受,還有個沒想好。想我這麽一個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分分鍾都是幾十萬上下,爲了你,不得不放棄很多工神作書吧的時間啊。”李煥文扼腕歎息,末了還補上一句:“但這是爲了你,我覺得值得。”
“呸,不要臉。”慕秋虹輕啐道:“什麽叫爲了我?不許胡說八道!再說那會我可比你忙多了,你整天就遊手好閑的。估計常常陪客戶打麻将吧。”
李煥文長歎一口氣:“看來你完全不理解我,我怎麽會是遊手好閑的呢?我是在敏銳地尋找市場,挖掘潛力。遊手好閑,能寫出一本單月銷量十萬冊的暢銷書麽?”
“這是你寫的麽?”慕秋虹皮笑肉不笑,反問道。
汗,今天這麽犯這麽大的一個錯誤?在熟悉内情地人面前吹牛,那不是找死麽?
李煥文尴尬的笑了笑:“不說這個沒意義的話題了。你的第三個條件,現在考慮好沒有?”
“暫時還沒有。”慕秋虹一本正經繃起俏臉:“你現在依然需要随叫随到,逆來順受。這樣我或許可以考慮帶你去京城見上張教授一面。”
李煥文二話不說。熟練地抄起茶杯,抓了一把價值10元的茶葉扔了進去,白開水咕噜咕噜往裏面一灌,茶葉打着旋兒在杯子裏盤桓。緩緩下沉……
他将杯子遞到慕秋虹跟前,“真誠無比”得一笑,說道:“慕總,請用茶。”
慕秋虹微微皺了皺眉,臭小子怎麽這麽不懂得享受生活品質?都住上這樣的房子了,還在喝這麽劣質的茶葉?
她優雅地向進口地真皮沙發上一靠,接過李煥文畢恭畢敬遞過來的茶杯,撅起嬌豔欲滴的香唇,對着杯口輕輕吹了幾口氣。平靜的水面翻起幾道漣漪。一縷縷水汽似煙霧般袅袅升騰。
慕秋虹熟練且優雅地展示着一個品茶者應有的涵養,但都停留于表面呢。至于實質呢?一口都沒有往嘴裏送過。她恨不得高聲痛斥臭小子。再也不要去超市買那些散裝的論斤賣的茶葉了,丢不起那個人!
“慕總,咱們什麽時候啓程?”李煥文厚着一張臉皮,嬉皮笑臉問道。
“看情況吧,最近我很忙,檔期排不過來。”慕秋虹得意地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态。
李煥文滿頭大汗:我靠,你老人家現在都快成職業宅女了,還能有啥檔期啊?你還以爲是在拍戲啊?
但這些話也就心裏想想,現在是有求于人,得罪不起這尊菩薩啊。
“有什麽需要效勞的,盡管吩咐,我是鞍前馬後,絕無怨言。”李煥文說得慷慨無比,但卻露出一副苦相。
“我地工神作書吧還沒有完成,怕老闆扣工資。”慕秋虹捉狹地瞄了李煥文一眼,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我們這種沒有收入的無業遊民,哪敢有半天懈怠啊?萬一老闆不高興,把我的工資克扣了呢?”
“靠,瞧你這話說得,你當你是農民工啊?”李煥文忍不住頂了一句。
見到慕秋虹微微發愠地眼神,李煥文心頭一顫,立即認識到了自己的深刻錯誤,忙搭上一張笑臉:“農民工兄弟要是能有你這樣漂亮,估計也沒哪個老闆忍心扣工資。”
“胡說什麽呢?”慕秋虹眉黛深蹙,雙眸緊鎖,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麽把農民工與我混爲一談了?”
“農民工怎麽了?你憑什麽看不起民工?”李煥文本來一直在盡量委曲求全,但突然見到慕秋虹這幅模樣,聽見她不屑的口氣,心裏的火沒來由地就冒了上來。
“農民工背井離鄉,拖着疲憊的雙腿,在城裏爲人做牛做馬。他們吃得比豬差,幹得比牛多,沒有他們的勞動,城裏人吃什麽,穿什麽,住什麽?他們爲城市的發展做出最大的貢獻,但卻反倒成了人人嫌棄的對象。
幹着最重地活,拿着最少地錢,他們何曾發過什麽怨言!爲什麽?因爲他們遠在天邊的妻兒在望眼欲穿,等着他們平安歸來。他們累死累活掙地幾千塊錢,是要回去爲妻兒修補漏雨的房屋,破爛的豬圈,是要無可奈何地交上上面的亂攤派…..所以他們要忍,要委曲求全,要被城裏人低看一等,隻因爲他們的淳樸和善良。他們的嘴太“笨”,心太直,隻懂得傻傻得憑借自己的苦力勞動混飯吃!他們的要求是如此之低,但竟然還有黑心的老闆忍心拖欠他們原本就少得可憐的工錢!這些沒心沒肺的東西,連狗都不如,還整天在聚光燈下堂而皇之地成爲社會精英。這些“精”英,他爸當年就該把他射到牆上!”
李煥文的雙眼氣勢淩人,紅紅得透着血絲,散發出灼人的怒火,瞪得慕秋虹一陣心悸,心理防線瞬間就軟了下來。
她一臉委屈地望着李煥文,嘴裏嘟哝道:“我又沒說什麽?你幹嘛動不動就吼人家啊?”
“你是沒說什麽,但你的眼神和語氣說明了一切。”李煥文不依不饒,怒目圓瞪:“你看不起民工,但你其實就是民工養活的。沒有民工們任勞任怨被你剝削,你們家還玩什麽房産?還怎麽榨取人民的血汗?你們這個首富還富個毛!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一句,你有沒有拖欠過農民工的工錢?”
“沒有……我……我……”慕秋虹被盛氣淩人的李煥文一通怒罵,心裏一團亂麻,感到無盡的委屈,急得淚珠子在眼眶裏打轉:“我沒有說什麽啊……你别這樣看着我……算我錯了行不行?咱們不說這個話題了…..”邊說邊顫顫巍巍将那杯茶遞到李煥文跟前……
李煥文一把将茶杯一推,“砰”的一聲掉到地上摔得粉碎。“氣死我了!勞動人民與剝削階級的血海深仇總有一天是要報的。”李煥文輕輕撫着自己的胸口做順氣狀,随口說道:“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就先放你一馬。明天我們就去京城吧。”
“嗯。”慕秋虹見到李煥文終于不再咄咄逼人,心情瞬間就放松下來。
她本是聰明絕頂的人,方才被李煥文逼得陣腳大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會一放松,便思考起來,這事不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