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煥文尋思着,樓上那哥們肯定是單身,誰受得了跟他一起住啊?而自己家裏有四個男人,要是打起來,那絕對是三指捏田螺,怎一個穩字了得。
出乎意料的是,老曹上去後沒一會,震天響的革命音樂就消失了。看來這哥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嘛,還是挺懂事的。李煥文欣慰地想道。
于是衆人又開始各忙各的,李煥文痛苦地坐到電腦桌前,繼續擠牙膏;羅貫中和老李惬意地坐在沙發上,談天論地,口水四濺;魚玄機在完成了《玄機新傳》今天的更新後,打開了挂在牆壁上的液晶電視,看起了韓劇。
汗,韓劇對我國女人的殺傷力真是原子彈級别的,就連魚玄機這樣的才女也不能免俗,沒辦法,誰叫她前世的姻緣太悲慘了呢。不過話說回來,女頻的書要真是把韓劇給研究透徹了,絕對是大紅大紫。
李煥文正痛不欲生之時,q傳來一聲咳嗽,他點開一看,有人申請加好友。
李煥文向來不是随随便便就加好友的人,他打開資料一看,是一個女人,這才鄭重地通過了審核。
點擊确定之後,李煥文這才回過頭來,仔細分析起此好友的資料來。
昵稱:裏予;
真實姓名:秋秋;
年齡:24;
星座:獅子
個人說明: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樹下,風在林稍鳥兒在叫,我們不知怎樣睡着了,夢裏花落知多少。
根據李煥文多年在網上勾搭mm的經驗,他開始進行分析:從昵稱上看,顯得有點非主流的味道,裏予二字。合起來是個“野”字,表現出此mm心靈深處那股尚未泯滅的童心。而由于現實生活的壓迫,她又無法“野”起來,生生被分開兩半。
再根據個人說明,這應該是一個喜歡看言情小說的mm,并且極有可能有一段往事。再看看星座,獅子座的mm熱情奔放,但多愁善感,那段往事。估計一時半會放不下。
綜合分析,此mm正處在一段低潮期,非常寂寞,看來需要我這樣的活雷鋒挺身而出。助人爲樂了。李煥文覺得現在應該犧牲自己的碼字時間,幫mm排遣寂寞。
不過,還是先看看照片再說。
點開qq空間,見到相冊空空如也。李煥文暗罵一聲:靠。如此不講究地女人,難怪這麽幽怨啊。
“你好。我們能聊聊麽?”李煥文正在四處找照片時,裏予搶先發來消息。
李煥文回道:“裏予mm,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你怎麽知道?”
“我自學過易經,會算命。我感覺到你最近有胸罩,發張照片過來,我相相面。”消息發過去後,李煥文大叫一聲糟糕。“兇兆”給打成“胸罩”了。
該死的搜狗拼音,爲啥使用頻率高的詞,就非得放在前面呢?
“胡說什麽呢?你才有胸罩。”裏予mm回過來的一句話更讓李煥文絕倒。汗。哥哥我啥時候裝備上這玩意了?
李煥文不敢在糾纏在這個屬性加2的裝備上,趕緊岔開話題:“mm你是不是心裏有什麽難以忘記的人?”
“有啊,就是你。”裏予mm的回答很幹脆。
果然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李煥文順勢問道:“你最崇拜的是我身上地哪個優點?我知道你很難取舍,因爲我的優點實在太多。”
“我仰望的是你的臉皮。”
李煥文正想反唇相譏,卻感到一陣内急。哼,先放你一馬,等哥哥放完水後,再給你點厲害看看。
當李煥文回到座位上時,卻看見一大排地記錄:
“喂,怎麽不說話了?”
“生氣了?”
“臭小子。說話啊。”
李煥文一陣暴汗,自己離開一會,還被認定臨陣脫逃了不是?
“聽說你是神作書吧家?”裏予見這邊遲遲不回消息,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李煥文心裏咯噔一聲:天底下知道哥哥我在寫小說的人,恐怕不超過5個,這都能被你猜中,難道真是緣分?
“哪裏哪裏,我隻是對文學有些愛好而已。”李煥文順勢複制了《玄機新傳》的網址。但想了想。這是女頻的書,自己發出去。會被當成人妖的。于是轉手把老曹地地址給發出去了:“這是我閑來無事寫的一部書,敬請指教。”
他壓根就沒想過把自己的《猥瑣高手》發出去,因爲他深知裝文學青年的訣竅:得有深度,有内涵,還要有點生僻。
比如你在書架上放上一百本《讀者》,《故事會》,不如放上一本莎士比亞,不過有一點切記,千萬别買一大套《莎士比亞全集》精裝本,活像個暴發戶,隻有膚淺的人才會關心書皮。而且也别買全套,那隻能說明你還是入門級的讀者。當然,《威尼斯商人》,《羅密歐與朱麗葉》這種連掃地大媽都知道的,你也别碰,要買就買《奧賽羅》。
老曹的這書一發出去,裏予mm那邊果然就消停了,估計不是正在啃書就是正在發呆,估計得過一段時間再來,口口聲聲贊揚這書寫得好。這就像皇帝的新裝,越是看不懂,越要說漂亮。對于文學女青年而言,更是如此。
老曹出馬,一個頂倆。手機訪問:
李煥文得意地笑了笑,準備對老曹贊揚幾聲,但定睛一看,不對啊,那個雕塑般奮筆疾書地身影不見了?
“老曹哪去了?”李煥文走到正在對着電視大笑的魚玄機面前問道。汗,别的女孩子看韓劇,總是看得痛哭流涕,怎麽到了魚玄機這裏,成了喜劇片了?
“這劇情真是太可笑了。”魚玄機樂呵呵得說道。旋即又反應過來:“老曹?哎呀,老曹不見了啊?”
李煥文又來到正談得熱火朝天,唾沫星子四濺的老李和小羅面前,打斷了他們關于“呂布和貂蟬最後有沒有在一起”的話題:“你們兩個看見老曹沒有?”
“老曹?”兩人同時轉過頭看了一眼,又同時轉了回來,異口同聲道:“老曹不見了?”
靠,要是讓這些人去談生意,估計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李煥文開始回憶,最後一次見到老曹是什麽時候?
貌似。就是在老曹上樓去勸說“音樂發燒友”時,老曹上去後不久,音樂就停了,然後大家就各忙各的了。
似乎。老曹自上去之後,就沒回來!
李煥文心中一凜,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想想,上面那變态整夜整夜都放革命歌曲,但老曹一上去。就給關了,然後老曹一直沒有回來,樓上也沒有半點聲響……越想越像是一些似曾相識的電影情節啊。難不成老曹慘遭不測了?
“抄家夥,跟我上去!”李煥文對老李和小羅命令道,然後身先士卒往褲兜裏揣了一把小巧地水果刀,可以折疊的那種。
領導嘛,自然要用輕便地武器了,至于菜刀啥的,就讓下面的同志們去扛了。
魚玄機非常擔心。也想跟着上去,但李煥文考慮到樓上的哥們有可能是個變态殺人狂,此行有一定危險,帶個女人不方便,就讓她留守接應,如果半小時後,他們還沒回來,就趕緊報警。
三個人蹑手蹑腳順着樓梯一步一步蹿上了樓,活像正在執行緊急任務的警察,生怕驚動了裏面的罪犯。傷害了人質。
順着防盜門上的貓眼向内看……除了迷糊,什麽也看不到。真不知這玩意是誰發明地,隻能内看外,不能外看内。
“老李,敲門,注意安全。”李煥文對李白發出指令,然後自己地身子緊緊貼着牆壁站立,半側着頭觀察形勢。
“小羅。注意隐蔽。”李煥文見羅貫中正饒有興趣地研究着樓道上貼着地小廣告。趕緊把他拉了過來,一本正經問道:“你是不是染上了?”
“染上什麽?”羅貫中聳聳肩。對李煥文的話,感到不知所雲。
“吱呀”地一聲,門突然打開了!
李白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喃喃道:“我隻輕輕推了推,就把鐵門推開了?難道我會武功了?”
“靠,這門壓根就沒鎖。”李煥文打量着這個向内開的防盜門,心說這個變态果真是變态,連防盜門都要玩非主流。
這人越怪,老曹就越危險啊,李煥文囑咐身邊兩人留點心,然後一寸一寸,緩緩将目光移了進去。他的身子緊緊貼在門上,生怕有什麽機關。
剛一看到屋裏的景象,李煥文氣不打一處來,靠,老曹全身上下完好無損,席地而坐,正生龍活虎與一個秃頂地中年人把酒言歡。地毯上散亂地鋪了一張報紙,上面攤着一大堆花生米,榨菜,豆腐幹……
“好你個老曹啊,大家都在擔心你,你倒在這裏享受起生活來了。”李煥文帶着老李和小羅殺氣騰騰進去了。
“你們拿着菜刀幹嘛?”老曹不解地問道。
這下子輪到老李和小羅啞口無言了,總不能說是準備來砍人的吧,李煥文反應快,答道:“來弄幾個菜,好好喝兩
很有點頹廢氣質的中年秃子站了起來,熱情地握住李煥文的手:“你就是新搬來的鄰居吧。對不住了,我還一直以爲這棟樓就我一人,晚上看電影的時候,聲音就放大了點。”
“看電影?”李煥文疑惑地問道:“你不是放革命歌曲麽?”
中年男子笑了笑:“我以前是一名導演,所以每天都要反複看一些老片子,你聽見的歌曲,都是電影裏的配樂。”
李煥文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黃先生的藝術造詣很深,眼光很深刻。”曹雪芹說道。
“嗨,差點忘了自我介紹。”中年男子說道:“我叫黃嵩,但圈裏地人一向稱呼我:三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