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你的書真的出版了，小發一筆财。”李煥文與對方敲定好合同細節後，神采奕奕地沖着正伏案疾書的老曹吆喝了一嗓子。

曹雪芹停下筆來，微微笑了笑，表現得很淡然，寵辱不驚。心裏也是很高興，不過對出版，賺錢，他其實一直不怎麽放在心上。

“真的啊？”魚玄機興奮地搶問道，然後沖着曹雪芹，笑意盈盈說道：“恭喜曹先生，這下可好了，我們大家的書都簽約了。”

可不是嘛，這兩天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就跟做夢似的，好事一件接一件。魚玄機買斷了，老曹出版了，就連自己也簽約了，前景很是光明啊。

“大家都有事可神作書吧，就我一個人沒用。”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李白低聲嘟哝了一句。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有點像是自言自語，但這樣微小的聲響也沒能逃過李煥文的耳朵。看了看正樂呵呵的魚玄機和曹雪芹，顯然他們沒有注意到李白的情緒。李煥文便将李白拉到一旁，低聲對他說道：“在我的印象裏，詩仙李白可不是一個自怨自艾的人。你别覺得我們三人都寫小說，你不會寫，就沒用似的。寫小說隻是三百六十行的其中一行，而且是成材率極低的一種賺錢方式。你想想，你上次的字畫，差點就弄了一百萬啊，這抵得上多少本小說啊？”

“說得也是。”李白微微颔首，順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他本就是一個性格豪邁的人，隻是見衆人都在創收，自己卻在吃白飯，心中那股不甘人後的勁頭鑽了上來，這才嘀咕了一句。聽了李煥文這一番話，他感到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心裏也就完全放開了。

不過他也沒有得意忘形，畢竟那一百萬是“差點賺到”，這“差點”二字，很令人氣惱。

“我的字畫恐怕也隻能當赝品賣了，畢竟現代的紙和墨，已經跟以前大不一樣了。”李白微微搖了搖頭。

“也不一定，這個年頭的事說不準，黑的能變成白的，假的能變成真的。”李煥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麽多，事情總有解決辦法，你現在主要是享受生活。”

“享受生活。”一說到這個話題，李白一下子興奮起來，他将嘴湊到李煥文耳邊，吞吞吐吐說道：“這兩天喜訊不斷，我們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

“慶祝一下？”李煥文募得向後一蹦，以一種充滿敵意的目光看着李白，緊緊捂着自己的錢包，義正嚴詞得說道：“勤儉節約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這樣吧，明天叫魚姐姐多做幾個菜，就算慶祝了。”

“這樣不好吧。”李白堆上笑容，一個勁對李煥文訴苦：“你看我來這裏這麽久了，生活一直是這樣平淡，沒有樂趣。或許人生下來就是爲了吃苦，人生本無樂趣可言，但我們自己得學會尋找快樂啊。”

李煥文一臉警惕得看着眼前這個穿着運動衣的老頭，輕輕問了句：“别跟我說大道理，你到底想怎麽慶祝？”

“去青樓。”李白的回答言簡意赅。

不是吧！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麽奔放啊。

“不行！”李煥文義正嚴詞拒絕了李白的提議：“我可是一個正派的人，怎麽會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捂着錢包的手，抓得更緊了。

李白充滿期待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喃喃說道：“世俗之人眼中，青樓乃不潔之所。青樓女子出身低賤，生若浮萍，在衆人眼中，連草芥也不如。但她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情感，曆來的文人雅仕，多能從有才氣的青樓女子處找到知音之請。”

李煥文這才想起來，逛青樓在古代可是一件雅事，得有身份有才學的公子，才能走進那扇大門。那些滿口粗俗的暴發戶，一進去，三言兩語間，就會給人瞧不起了。老李這種風流才子，那絕對是花叢殺手啊。

要不就帶老李去重溫重溫舊夢，找找昔日的感覺？

說來慚愧，李煥文長這麽大，還真沒去過煙花之地，心裏也是有些好奇的。就當陪陪老李吧，當然，如果小姐們真能有電視裏的那種姿色，咱也不是不能變通的人。

“那我們現在就偷偷去，速去速回，别被家裏的兩人知道了。”李煥文嘀咕了兩句，帶着李白，蹑手蹑腳地逃了出去。

打了個車，來到如雷貫耳的紅星街。李煥文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傳說中的聖地，不住的張望。街道兩邊，一溜煙得分布着兩排二層小樓。門面全是“發廊”，“按摩”，店裏坐着一個中年人。

“兄弟，來理發啊。”賊眉鼠眼的小胡子大叔見到李煥文帶着李白在外面觀望，和氣得打起了招呼，心裏一陣得意：這兩人，一看就是新手，可以漫天要價了，不宰白不宰。

李煥文見對方招呼上了，便帶着老李走了進去。李白擡眼瞄了瞄環境，微微皺了皺眉。

“兄弟，請坐。”小胡子笑呵呵引兩人坐下，遞過兩支煙，開門見山問道：“兩位是想吃快餐呢，還是包夜？”

“還愣着幹什麽，上酒上菜啊。”李白不耐煩地嗔道。

李煥文雖然沒來過這種地方，不過對于快餐啥的，他是聽得懂的，但李白就不同了，還想喝酒吃菜呢。

“這……”小胡子腦子差點短了路，心裏罵道：真tmd菜鳥。你當這裏是飯館啊？

但他面上依然挂着一副笑容：“要不我現在把人給叫過來，兩位過過目，選一選？”

“你這環境太差了，地方太窄。”李白抱怨道：“能不能換個大點的房間，置上酒菜，弄些絲竹之器，袅袅仙音相伴，這才好談天論地啊。”

“你……你……你在說什麽？再說一遍？”小胡子文化不高，被李白一番又是“絲竹”，又是“袅袅”的話語弄得頭腦發懵。

李白還當現在的青樓跟他那會差不多呢？品品音樂，談談詩歌，聊聊人生……不，現在已經是效率至上的年代，講究透過現象看本質，早就不興文人雅仕的那一套了，現在講究的是單刀直入。

李白又對小胡子問道：“不知哪位姑娘善于吹箫？”

“都還不錯，她們的業務都挺精通的。”小胡子抹了抹額頭的汗，心想賺菜鳥的錢，也挺費口舌的，一會要價一定要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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