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命大吧，僥幸活了下來，臉卻毀了。這張臉做過幾次整容手術……”霍雲素摸上自己的臉。
有時候她照鏡子，也會覺得這張臉很陌生。
就連她的聲帶也受了損，再不似以前的清潤。她變的，又豈隻是她的這張容顔？
霍雲霏怔在原地，她看向自己的手掌，剛剛她還打了霍雲素。
“我……”她不知該說什麽，她看到顧輕舟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下意識地就覺得對方是狐狸精，卻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是她曾經最要好的親妹妹。
以前她都不舍得别人對霍雲素大聲說話，現在卻親手打了她……
“雲霏，我沒關系，不疼。”霍雲素看出霍雲霏的内疚，握上霍雲霏的手，柔聲道。
她有很多次遠遠看過霍雲霏，隻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很多次她都想告訴霍雲霏，她還活着。後來見她曾經愛過的人都很幸福，也走出了過去的陰霾，她也覺得或許是時候放下霍雲素這個人物。
隻是造化弄人，沒想到最後還是牽扯出這麽多的是是非非，還讓顧輕舟在婚禮當天舍下了西子。
看到霍雲素青筋畢露的手背，霍雲霏忍不住淚流滿面。雖然這手瘦得不成形，但仔細看來，這就是霍雲素的手沒錯。
在她的拇指和食指之間，有一顆細小的紅痣。
“雲素，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霍雲霏撲進霍雲素的懷中泣不成聲。要是她知道，她一定不會對霍雲素下毒手的。
霍雲素輕拍霍雲霏的背部，感歎一聲：“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性子。我說過了不疼，能被你扇上一掌的人代表有福氣……”
西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霍氏姐妹重逢。
乍一眼就能看出當年霍雲霏和霍雲素的感情很好。霍雲霏是愛恨分明的人，愛一個人挖心掏肺，恨一個人不餘遺力，能被霍雲霏愛的人，就是很幸福的那一個。
霍雲素回來她該高興的，可是霍雲素回來了，她是不是該把顧輕舟還給人家了？
她記得當年和霍雲素打過兩次照面，一次是在山間别墅，第二次是在冉家晚宴。第二次她去到霍雲素的卧室，滿室藥香，那時她就知道霍雲素的身體不好。
她隻是怎麽猜也不會猜到，原來傳說中的霍雲素變成了藥罐子冉若寒。
也許隻要霍雲素願意，當年她就能輕易地奪回顧輕舟的心。
“西子，對不起。”顧輕舟去至西子跟前，低聲道。
因爲事态緊急，他才會在婚禮當天帶霍雲素出了國，甚至沒有向西子交待一句。
後來有機會打電話，他卻不知要向西子怎麽說出真相。一拖再拖，時間竟過去了半年。
回到了江城，他本該第一時間回去見西子，卻始終兩難。
“沒事，雲素的身體最要緊。”西子輕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