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正合了這個家的冰冷。
此前好像還能聽到西子溫暖的聲音,墩墩淘氣的笑聲,還有霍雲霏的大嗓門。
至于霍雲商,隻把霍家當成旅館。
到頭來,也就剩下她和霍思琦還留在霍家。
“管家死了後,你會否做噩夢?”顧輕舟沒有溫度的雙眼看着殷曉的背影。
這個女人的背影和霍雲素的一模一樣,卻不及霍雲素的萬分之一好。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霍叔叔是我的恩人,他就像是我的父親。我是爲了報答叔叔的恩情才進了霍家,其實,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幕後人是誰。我隻知道,我的任務就是進霍家,破壞你和西子的婚姻和感情。事實證明,壞事做多了會遭報應,看到叔叔的下場我就知道,下一個是自己。”殷曉笑了笑。
無論如何,她已是輸家。從進這個家的那一刻開始,她注定要爲自己所做的一切買單。
而今,她已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不過是一子廢棋罷了。
她不做噩夢,因爲她自己本身就已是噩夢。
“以後别進這間房。這是西子的空間,保留一份幹淨。”顧輕舟淡聲下了逐客令。
殷曉這樣的女人,不配進西子的卧室。
殷曉默然走向房門口,猶豫片刻,她說道:“也許有一天我會把我知道的事全部告訴你,目前我還沒有這個勇氣。”
其實,她想留在霍家的時間長一點,能夠陪顧輕舟更多的時間,就像當初的西子一樣。
當然,西子走了會有人惦記有人思念,她走了,不會有人還記得曾有一個殷曉。
顧輕舟沒有回答,殷曉輕歎一聲,漸漸遠去。
第二天早上,顧輕舟得知西子所住的地方,就在離霍宅不遠處的小公寓。這是高級住宅區,即便是小公寓的租價也不便宜,再加上霍雲霏的手腕,能讓西子住得好穿得好在情理之中。
顧輕舟坐在轎車内看公司文件,直到八點,斯年看到西子母子和霍雲霏有說有笑地出了小公寓樓,忙提醒道:“顧總,夫人出來了。”
因爲怕錯過西子,故意提前了一個小時,可不能擔擱了。
卻見顧輕舟不知何時停止了看公文,直勾勾地看着笑容溫婉如水的西子。
也許是太陽太明媚,也許是西子太好看,他竟心跳加快了躍動,手心在泛熱。
一直到西子走出了視線,斯年見顧輕舟還在恍神,打趣道:“夫人已經走遠了,還在看。”
顧輕舟的樣子有點像是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半輩子沒見過女人的傻缺,總之是很失态。
顧輕舟這才回神,淡掃一眼沒大沒小的斯年道:“開車。”
斯年連連稱是,不敢在老虎身上拔毛。
一連一星期下來,顧輕舟養成了每天上班之前和下班之後守在公寓樓外的習慣,就隻是爲了多看西子兩眼,這讓斯年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