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是這樣嗎？”顧輕舟眸色微沉，冷冷看着管家。
眼前的中年男子臉容方正，中等身材，永遠都很低調地站在角落裏，很不打眼。
可是在今天之前，誰又能猜到看起來老實憨厚又忠誠的老管家就是掀起霍家家亂的始作傭者？
“我們這些老人家沒有你們年輕人那麽多的花花腸子。其實在幾個小姐當中，我最喜歡的還是三小姐。三小姐爲人單純，沒有心機，而且很善良，哪個男人能娶到三小姐都有福氣。隻是……”
管家欲言又止，顧輕舟聽得真切，他沉聲追問：“隻是什麽？”
“老人家經不起折騰，平常這個時候我都睡下了。顧少爺想知道什麽，明早再找我談，可以嗎？”管家一臉疲态，直視顧輕舟問道。
顧輕舟看出管家不是在演戲，他看起來像是很累很疲憊。
他想了想，才點頭道：“大叔去休息吧，今天确實太晚了。”
管家蹒跚轉身，走到房門口，又回頭看向顧輕舟道：“發生的這些事并非針對顧少爺。要知道，小姐們我每個都喜歡，不舍得看她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可有些事，我必需要做，哪怕是拆散顧少爺和三小姐的姻緣……”
管家話音漸隐，而後顫顫微微地走遠。
顧輕舟目送管家回房休息後，找人守在霍宅，就是怕管家趁夜離開。
管家此前字字真誠，卻又字字避開重點。他以爲，在管家的背後，一定還有一個高人操縱了一切，是那人讓管家甘心情願地爲其賣命。
他那天揭露殷曉的身份，目的就是讓殷曉在慌亂之下露出馬腳。事實卻也如他所料，隻是他沒想到和殷曉聯系的人會是最不起眼、卻也最不可能的人——霍管家。
顧輕舟這晚睡不着，他索性上了二樓，打開了西子和墩墩居住的卧室門。
他坐在床前看着西子母子相擁而卧的畫面，眸色漸溫柔。
當初他又怎知西子突然離開霍家時，腹中還帶了一個小球？最可笑的是，還是這個小不點把西子雙手奉上……
淩晨六點，西子側身後總覺得有點異樣，她倏地睜開眼，卻見顧輕舟坐在床前，吓了她一跳。
待看清是顧輕舟，她才松了一口氣。
“你不睡覺跑我房裏做什麽？”西子壓低聲音，沉聲吼道。
差點沒吓死她……
“想看看你。”顧輕舟突然伸手，冰涼的指尖劃過西子的頰畔。
溫熱的觸感，那是屬于西子的溫暖。離得近一些，還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這些年，他怎麽也忘不了的那獨一無二的味道。
西子轉眸，回避了顧輕舟專注的眼神，不知該怎麽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