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霏怔在原地,呆怔地看着顧輕舟落寞的背影。
第一次她發現,原來顧輕舟這麽強大的人也會受傷。
她應該狠狠奚落顧輕舟才對,如果顧輕舟當初懂得珍惜,就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田地。
如果顧輕舟對西子稍微好一點點,也許西子就不會心會意冷,什麽都沒留下就走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霍雲霏輕聲歎息,目送顧輕舟上樓,消失在扶梯轉角處。
顧輕舟去到他和西子的卧室前,猶豫片刻,推開了房門。
室内有些昏暗,一片死氣,若是西子在,在這麽冷的氣候,空氣也會是溫暖的。
好像她這一走,帶走了她的所有,就連她曾經存在過的痕迹也被抹去了一般。
他打開衣櫃,裏面他的衣服一件不少。另一旁卻是空蕩蕩的,西子穿用過的服飾一件不曾留下。
也是,她的東西本來就少,屈指可數,要全部帶走也輕而易舉。
他去到浴室門口,大緻掃了一眼,發現西子用過的洗漱用具也都帶走。甚至是她用過的毛巾和浴巾,也一件不落地全部帶走了。
枯坐了不知多長時間,直到天色暗了下來,顧輕舟才出了這間令他窒息的卧室,緩緩下了樓。
遠遠就見有一個女人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像極了西子看電視時的樣子。
“西子……”他幾個箭步上前,在看清是霍雲霏時,所有的驚喜消散一空,剩下的隻有惱怒。
“從今往後你别躺在這個地方!”顧輕舟在霍雲霏身畔坐下,冷然啓唇。
霍雲霏沒吵架的心情,呆怔地看着電視畫面發呆。
“西子給你留下的信箋在哪裏?”顧輕舟沉默片刻,問道。
霍雲霏沒作聲,顧輕舟突然間發狂,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問道:“我在問你話!!”
霍雲霏淡掃一眼狂怒中的顧輕舟,懶洋洋地回道:“不用看了,上面沒提到你。”
早在西子離開的那天她就确認過了,西子留給顧輕舟的隻有離婚協議書和鑽戒。
那代表和顧輕舟所有牽拌的東西,西子都留下了。
那個女人要表達的意思全都在那兩件東西之上,顧輕舟是聰明人,應該能明白西子的意思。
“我再問你一次,你放在哪裏?!”顧輕舟滿眼腥紅,手上的力道不斷加大。
霍雲霏看出顧輕舟眼中的殺氣,如果她不交出來,顧輕舟很可能真把她給殺了。
她艱難地自口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箋,正是西子給她的最後留言。
顧輕舟迅速看了一遍,不解地低喃:“爲什麽她沒有給我留下任何話?”
“也許她要對你說的都說完了,隻是你沒發現而已。”霍雲霏趁機離情緒不穩的顧輕舟遠一些。
她還不想死,也許西子在外面玩膩了,就會回來了,她還要活着再見西子。
“那天她在酒吧外對我說過一句話……”顧輕舟失神地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