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3.第1223章 番外:完

因爲雨晴和悠然都在練字,齊守謙舒服地躺在美人靠上,終于可以休息了。雨晴看着他的身影,眼神眯了眯,“我想自己做月餅。”

齊守謙呻吟一聲,老天,雨晴,你就别這麽有創意了。做月餅就得準備餡料,關鍵是還得要有模具啊,總不能就做些圓餅餅當月餅吧。

隻不過在面對雨晴期待地目光時,齊守謙低下頭:“我去刻模具。”

“你學過雕刻?”雨晴不解的問道。這個齊守謙還真是愛好廣泛。

“沒有,我隻是會刻印章。”齊守謙嘴角抽搐,不過是小時候撒尿和過泥,現在都能做出兔兒爺,以前學過刻印章,現在改刻模具應該容易多了吧。在雨晴的目光下,齊守謙覺得自己有變全能的趨勢。

後來,連悠然都被雨晴支使的腳不沾地,終于忍不住抱怨道:“姑姑,你忙什麽呢?”雨晴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淩空比劃了幾下,目露兇光道:“”沒看到嗎?我在殺西瓜!”說完沖着悠然露出閃亮的白牙。

悠然趕緊低頭整理菊花葉,因爲吃螃蟹是他的要求,所以相關用品就由他負責。

雨晴又重新對着西瓜比劃。西瓜在中秋節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那天晚上,拜完月後,要由當家主婦切開西瓜,切開後要成蓮花狀,切開的數目必須和家裏人數相等,并且每塊西瓜的大小也必須相同。這是雨晴作爲當家主婦後的第一個中秋節,因此把切西瓜當作是最重要的事情。

齊守謙刻出了三個模子,菊花狀的,荷花狀的和愛心形狀的,雨晴的西瓜都能切出均勻的蓮花瓣,悠然有了蛋殼燈和荷花燈,準備到時候放到束河去。月餅也做出了蓮蓉餡和豆沙餡的,蘋果個個又大又圓,兔兒爺精神抖擻,連庭院裏都擺滿了菊花,一串紅和步步高還有雞冠花,别管俗的雅的,反正滿滿一院子看起來很熱鬧。

然而,雨晴的心裏越來越不安,因爲沈覓還沒有來。不僅沒有來,一點消息也沒有。京城裏發生了什麽,東海縣城發生了什麽,他們一點都不知道,一切都好像風平浪靜,平淡無波。

這幾天,沈留進進出出,不僅把齊守謙當成透明人,甚至連院子裏的變化也都當成透明,那滿園花草,即使當初了沈留的去路,他也隻是繞過去而沒有多說一句話。

雨晴想問但不敢問,隻是懷着絕望的心情等待,等待沈覓能在中秋節趕來。

今天是八月十四,悠然、齊守謙和雨晴再也想不出來有什麽要做的了,三人齊齊坐在檐下,對着滿園的熱鬧發呆。

悠然的小臉闆的像塊石頭,沒有一絲縫隙,雨晴抱着他,不由感歎是否會吓到他。齊守謙提議道:“要不我們今天就過一次中秋節吧,就當是預演一遍。”

雨晴還沒有說話,門口傳來笑聲:“好啊好啊,我還沒提前過過中秋節呢。”黑龍很欠扁的跑了進來。

雨晴瞪他一眼,前段時間大家都忙的時候,黑龍躲得遠遠的,現在到來享受勞動的果實了,不行!

“我覺得不好。”雨晴很嚴肅的說道:“哪有提前過的,不夠莊重。而且,我是媒婆,最敬重的神明就是月老了,這個和他有關的節日,我怎麽可能如此兒戲呢?”

黑龍撇撇嘴,他敢肯定,要不是自己進來,雨晴絕對會贊同的。

“不如我們今天晚上去偷瓜吧?”雨晴看着悠然提議。

“偷瓜?”黑龍失聲道,狐疑的目光在雨晴和齊守謙身上掃來掃去,最後停在雨晴的肚子上。

“把你眼珠子拿開!”雨晴不悅道,偷瓜其實不是真的偷,而是已婚婦女表達求子的願望。黑龍肯定誤會了。“偷了送人不行?我送給翠翠,送給燕妝,你管得着嗎?”

“管不着管不着,誰敢管您這位送子娘娘呢?”黑龍嘻嘻笑着。

當下幾人決定今晚趁着月色正好,要出去偷瓜,當然這個因爲難度大風險高,交給了黑龍負責,雨晴齊守謙和悠然則去放天燈。

天燈,又叫孔明燈,傳說是諸葛亮發明的,用來傳遞信息。雨晴他們則是爲了祈願,祈願沈覓能在明日趕來。

他們的孔明燈是用白色棉紙糊的,雨晴的畫了支粉荷,悠然的是翠竹,齊守謙的是桃花,點燃裏面的蠟燭之後,不一會,三盞孔明燈晃晃悠悠升到空中,亮若星辰。

幾人正自無語,隻聽見遠遠傳來一陣怒喊:“一個大男人偷什麽瓜!”然後是追逐聲,叫罵聲。幾人相視一笑,黑龍被人發現了。

隻見黑龍跑了過來,急切的喊道:“快走快走……”

“爲什麽要走啊?小偷是你又不是我們,我們隻是在放天燈而已,看呀多漂亮。”雨晴别靠在齊守謙背上,還翹着二郎腿,悠然靠在雨晴身上,也翹着二郎腿,幾人悠閑的不得了,身後追逐聲近了,黑龍恨恨一跺腳,飛奔而去。

齊守謙将雨晴和悠然送到家門口,就回鎮上了。

院子裏黑漆漆的,雨晴領着悠然悄悄往屋裏摸,正走着突然眼前一亮,沈留坐在燈下,靜靜的看着兩人。

“爹……”雨晴堆起笑。

“悠然,先去睡覺。”沈留溫聲道。悠然同情的看了雨晴一眼,乖乖的跑進房裏去了。

“爹,我錯了……”這是雨晴的法寶,不管對錯,先認了錯再說,對自己的老爹認錯不丢人。

沈留整整雨晴淩亂的長發,歎道:“晴兒沒做錯。隻是,爹希望你得失之心不可太重,得之泰然失之淡然。”他隻是希望女兒不要受苦,當日失去陳三秀,那樣的痛苦,他不希望女兒承受,當日若不是雨晴,沈留可能永遠走不出來。

雨晴驚疑不定的看着父親,他在暗示什麽嗎?

“小文明天就來。好好去睡吧。”沈留說完也走了。

雨晴突然蹦的老高,爹說明天沈覓就能回來,真是真是太好了。正高興着,突然聽到廂房那兒有動靜,跑過去一看,悠然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滿臉淚痕,一見雨晴就緊緊抱着她,“姑姑……”終于要見到父親了,最激動的是悠然。

兩人又叽叽咕咕說了半宿話,直到悠然實在撐不住,說着說着就睡着了才算結束。雨晴沒有回房,躺在悠然身邊,就這樣湊活着睡了。

第二天雨晴突然驚醒,揉着眼睛走出去一看,天哪,院子裏竟然種了一棵桂花樹,點點金黃的花朵點綴在碧綠的葉子中間,院子裏飄滿了細碎而甜蜜的香氣。

桂花樹下,美人靠上,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對着雨晴微笑,妩媚風流明媚動人,除了沈覓,誰還能這樣慵懶這樣美麗呢?

“覓哥哥……”雨晴歡叫着撲了過去,還沒碰到沈覓,一個小小的人影從她身側“嗖”的一聲穿了過去,悠然搶先一步沖進了沈覓懷中。

“呵呵……”齊守謙在後面微笑,“傷心人别有懷抱……”

雨晴正被這父子相聚的一幕感動的落淚,聞言恨恨瞪了齊守謙一眼。

“覓哥哥,你怎麽想起來種桂花的呀?”好不容易悠然從沈覓懷中出來,雨晴才逮着個空問道。

“因爲我知道,笨丫頭肯定會忘掉的。”沈覓微微一笑。南方的中秋節。是伴着飄香地桂花樹度過的。

“什麽嘛,我不是忘了,而是這裏是北方,我哪有那麽大的能力找來棵桂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雨晴撓撓頭,給自己找回面子。

沈覓眼神一暗。仰起頭看着桂花。輕聲道:“一定能。這棵桂花樹能永遠陪着你呢。”

淡淡的金光灑在他的臉上,肌膚瑩白。好像透明一般,仿佛随時都能在陽光下消失。雨晴心裏突然一陣恐慌,此刻地沈覓這樣美麗,美麗地好像不能在人家存在一樣。

“對了,我爹最喜歡桂花餡的月餅了,我們正好可以自己調餡。”雨晴又打起精神。

“妹妹越發進益了。沒吃到妹妹包地粽子,能吃到月餅也不錯。”沈覓微微笑着,那抹笑容看起來如此飄忽,雨晴突然不敢再看,心裏的恐慌越來越強烈,雨晴覺得自己需要做些什麽。

“不好,有了桂花,這些花花草草就沒地方放了,香氣也雜反而不好。我得把這些花搬出去。”雨晴說完就将那些紅豔豔地一串紅步步高之類的。一盆盆的往外搬,渾然忘了前幾天還爲這些花花了不少心思。

“放到這兒很浪費啊。不如送人吧。”雨晴又大方的做了決定,今天雖然是中秋節,雨晴準備當個聖誕老人,給村裏人家送禮物。

前幾天,齊守謙将這些花一盆盆的搬了進來,今天又陪着雨晴,親自将那些花一盆盆送了出去。回來地時候,沈留已經起來,正在房裏寫字,悠然坐在一張小椅子上,半靠在沈覓身上,而沈覓半閉着眼睛,懶懶的躺在美人靠上。

一陣輕風吹過,桂花撲簌簌的落在地上,金黃細碎的花朵,如同悠閑的下午時光,帶着香甜的味道,一點一點沁入雨晴心中。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花是如此,人亦如此。

這世界如此安靜美好,以至于雨晴和齊守謙站立良久,也不敢進去。

“晴兒,今天不做桂花餡了。做幾個五仁月餅吧。”沈留淡淡吩咐。

雨晴答應着,心裏卻有些嘀咕,五仁月餅有什麽好吃的,不就是加了杏仁桃仁麻仁花生仁和瓜子仁,又甜又硬,還不如蓮蓉的好吃呢。

悠然在那邊興高采烈:“太好了,五仁,我們正好五個人呢。”

雨晴笑道:“是啊,我們五個人就做五仁月餅,你就是那個小芝麻仁“是啊,五個人。”沈留低聲道。齊守謙高聲道:“謝謝父親大人。”沈留這一聲就相當于承認了齊守謙的身份。

雨晴剛要笑他,就聽沈覓一陣咳嗽,白淨地面皮漲得通紅,雨晴剛要奔過去,沈留道:“去給他倒杯茶。”

雨晴跑到堂屋,突然想起沈留愛喝茶,茶壺一定在房,又跟着跑進了房,倒茶地時候看到沈留寫得字還在,竟然是一首詩:中庭地白樹栖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這是寫中秋的,隻是父親爲什麽要做如此哀聲呢?

來不及多想,雨晴端着茶杯跑了過去,沈覓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有勞妹妹了。”接過去喝了一口,慢慢咽下,又将杯子放在一邊。

雨晴接過來問道:“你怎麽了?生病了嗎?”

“沒有。”沈覓搖搖頭,“隻是路上趕得急,有些累了。”

“幹嘛這麽急着趕來呢,明天過來也一樣。沒聽人說嗎十五地月亮十六圓。”

“是啊,十六的月亮更圓呢。”沈覓淡淡笑着,眼睛看着齊守謙:“妹妹這麽能幹,子益真是有福氣呢。你以後一定要惜福,好好對待雨晴。不能欺負她,不然……”沈覓沒有說下去。“是,我一定不會辜負雨晴!”齊守謙說得很堅定。

“哥,你不用擔心,這世上能甩我的人還沒出生呢。”什麽嘛,沈覓說得像托孤一樣,雨晴趕緊甩掉這個奇怪的想法。

但是,任由雨晴插科打诨。氣氛總是有些沉悶,連悠然也沒有附和的笑。就這樣下午過去了。

終于到了晚上,圓月慢慢升起來,如同一盞明亮巨大地燈籠挂在樹梢。

“太好了,可以吃賞月吃東西喽。”雨晴歡呼着。除了上座的沈留和美人靠上的沈覓。悠然和齊守謙再次被支使這團團轉。那些瓜果一樣樣的端出來擺好,花生芋頭也成盤放好。齊守謙抱着大西瓜,悠然端着小月餅。一趟趟的穿梭。

“好了,屬于我地時刻到了。”雨晴手拿明晃晃地菜刀,站在西瓜面前,刷刷幾下,手起刀落。西瓜成了蓮花瓣,整整齊齊的。

雨晴得意地看着衆人。

“妹妹真是好刀法。”沈覓毫不吝啬贊美。

此話一出,齊守謙和沈留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在座幾人,都是見識過雨晴菜刀威力地。最早的時候,雨晴跟着沈留扶靈返鄉,按照母親的遺願,将她葬在方家祖墳,結果村長高士德領着一批人阻攔,最後雨晴亮出了菜刀。連沈留也拿起了鐵鍬。最後才逼退了高士德。

那時候圍觀的人群裏就有齊守謙,當然還有陳俊卿。

想到這裏。雨晴有些讪讪道:“那個高士德,我一定要買下他的房子,當作我地相親大本營,看他再欺負我!”

“好的。”沈覓輕聲應道,“隻要妹妹亮出菜刀,肯定能心想事成,别說是買,就是搶也行啊。”

沈覓說得是那次在當鋪外面,雨晴誤會了當鋪的人,拿着一把菜刀,想要護住沈覓和悠然。原來也不過是過了半年而已,怎麽覺得那樣遙遠呢?

“沈覓,你太過分了!”雨晴嚷嚷起來,沈覓還是喜歡打擊自己,“我是認真的,我要開世界上最大的婚介所,讓天下的女人都能嫁的出去,嫁的幸福!”

對天盟誓一番,雨晴斜了眼沈覓:“哪象你,整天就是躺着靠着,吃了睡睡了吃,你看人家悠然這麽小都能幫着做家務了,你能幹什麽呢?”

“妹妹這麽能幹,兒子這麽能幹,我隻要躺着就行了。”沈覓又躺了回去。

“懶蟲!”雨晴毫不客氣,“我爹現在教育人,齊守謙能做手工,連悠然都學會了做燈籠,你說你能做什麽?”

沈覓小聲說了句什麽,雨晴沒有聽清,“你說什麽?”邊說邊湊了過去。

“我說,我能吐血……”沈覓吐出一口鮮血。

他的表情那樣平靜,還帶着惡作劇般地微笑,以至于雨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以爲是沈覓在開玩笑呢,等看到沈覓一直吐血,直接愣在那兒。

沈留過來給沈覓施針,沈覓推開了:“悠然做地花燈呢,我想看看。”

悠然的燈籠就放在院子裏,聞言拿了過來。

“你們去河裏放燈吧,把我地病一起放走。”沈覓很虛弱但是一直在笑。

雨晴眼淚不停的往下淌,齊守謙緊緊的拉着雨晴,把她拽走了。

月光下的束河靜靜流淌,悠然把自己做的幾盞小燈放進河裏,微弱的燭光飄飄搖搖順水飄遠。秋風起,雨晴覺得很冷,第一次意識到已經是秋天了,不由得抱緊自己的胳膊。齊守謙無聲的攬她入懷。

“齊守謙,你說沈覓爲什麽……”

齊守謙沒有說話。不知何處飄來了袅袅的琴音,在夜色中聽起來分外傷感: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紅塵中的情緣隻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着……

雨晴瞪大眼睛,在黑暗的世界中搜尋,這一定是沈覓。

什麽也看不見,隻有飄渺的琴音越來越遠: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遊,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

雨晴的眼淚無聲滑落。當時她年紀小,根本不懂得這些愛恨情仇,可是在這一刻,她好像突然明白了許多,總以爲如同父親所說的來自來去自去,不必強求,到現在才知道是來易來去難去,對沈覓來說如此,對雨晴來說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雨晴茫然的追了過去。卻在黑暗中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雨晴爬起來,又摸索着往前跑,這一下跌到河裏。

齊守謙撈起**的她,一直沒有說話。

而悠然。仿佛什麽都不知道。隻是看着那幾盞彩燈,在河水中越飄越遠。如同明珠一樣,帶着淡淡地光輝。逐漸遠去。

雨晴再也忍不住,趴在齊守謙身上放聲大哭。這一次,真的是易分難聚了,也許是永别。

不知過了多久,雨晴哭得頭暈眼花。齊守謙抱着她,領着悠然,回到了院子。

瓜果還在,蠟燭仍在,那株金貴仍在,暗香浮動,月明星稀,沈留還坐在上首,但是美人靠上的沈覓不見了。換成了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手裏掰着塊月餅,“這個五仁餡。太甜了。”

如果不是地上那灘暗紅色的血迹,雨晴都要懷疑自己地眼睛,仿佛沈覓地到來隻是一個夢,仿佛那老頭才是座上客。

“方雨晴。”老頭上下打量了雨晴兩眼,哼了一聲,很不屑的樣子,“我是沈家前任家主,沈覓回家了。”

上任家主?那不就是沈覓地父親,沈留的哥哥,悠然地爺爺嗎沈逍嗎?

“沈覓怎樣了?”雨晴顫聲問。

沈逍走了幾步,回頭看着悠然:“悠然你不回家嘛?沈家以後是你的。”

“大哥,悠然就留在我這兒,至于以後怎樣,讓他自己選吧。”沈覓終于開口了。

沈遙擺擺手,走了出去:“自己選,都是自己選的。”

雨晴轉過身去,看着沈留想要一個答案,沈覓爲什麽會那樣,沈覓到底去了哪裏?是真的如沈遙所說回了沈家還是死了?雨晴幾乎不敢想象那個可能性。

沈留避開雨晴的目光,隻是緩緩念了那首詩:“中庭地白樹栖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中秋節就這樣過去。

又過了幾天,齊守謙又來找雨晴,這次帶來了朝廷地消息。那一場政變,沒有失敗,但是也沒有改朝換代,皇帝還是那個皇帝,但是增加了攝政王,東海王齊徹成了大權在握的攝政王,不是皇帝勝似皇帝。

但是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日子還是平靜無波的過下去,别說是增加了個攝政王,就算是再加十個,他們也不在乎。

“還有……”齊守謙欲言又止,“沈覓中毒,是爲了你。”

沈家的家主,自然是讓當權者忌憚,但是沈家存在這麽多年,多得是保全之法,隻是沈覓放棄了那些,甘願服毒,目的是爲了向東海王換取一個承諾,承諾永遠保護雨晴周全,絕對不會爲難她,不管雨晴做了什麽,東海王都不能爲難她。

雨晴默然點頭,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她早該想到的,不是嗎?

想起第一次見面時,他送她的茶葉;到後來那個冰涼絕望的初吻,再後來是平淡地相處,他那些令人發怒地話語,現在想來卻覺得懷念,還有離開時他的寂寞悲涼,東海縣城裏收到地那些貼心的禮物,申城重逢時那驚鴻一瞥,京城裏送她的玉簪花,還有他給自己說得最後一句話:“我會吐血……”直到最後,他還不忘打趣她。

雨晴眼淚再一次滑落。原來有時候,平凡的生活也需要鮮血的滋養。

齊守謙也很沉默,自從昨天,雨晴一直這樣。

“方雨晴,你忘了答應過爹什麽了?”沈留出現,認真的看着雨晴。

雨晴直直的看着沈留,半天眼珠轉了一下,成串的淚珠滾落,“爹……”

“爹希望你幸福,永遠都幸福。”沈留微微一頓,“我們都這樣希望。”

雨晴聽完這些,愣了半天,擡頭對着齊守謙一笑:“我們成親吧。”

齊守謙也愣了,沈覓那份爲雨晴犧牲的心,齊守謙自問不會輸給他,但是沈覓爲雨晴做的這些,齊守謙卻沒有做到,而且,雨晴怎麽會突然這樣說呢?成親?

雨晴靠在他肩上:“覓哥哥是爲了讓我幸福,所以我一定會過的好好的,不,我要過的更好,我們會幸福嗎?”

“會,會!”齊守謙緊緊的抱着雨晴。

朝廷變動對普通百姓沒什麽影響,但是對政局還是産生了些震蕩,在這樣的震蕩之下,陳俊卿回到了陳家集,但是梅心兒名聲太壞,陳夫人不可能讓她進入陳家。

過了段時間,梅心兒突然跑到陳家去見陳老爺,說是有了陳俊卿的骨肉,陳老爺做主令兩人成親,但是在看到梅心兒的生辰八字時候,當場暈厥,醒來後連說“孽債孽債”,按照梅心兒的生辰,她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女

陳老爺受不了刺激,舍下萬貫家财,出家做了一名遊方僧人。陳俊卿也卧床不起。梅心兒留下一封信投河自盡,心中告訴陳俊卿那個生辰是假的,是梅心兒姐姐的,而她姐姐十年前就死了。

陳俊卿經此風波,性情大變,雖沒有出家,也是天天誦讀佛經,不問世事。陳家隻剩下陳夫人苦苦支撐,生意也大不如前。

在這樣的混亂中,雨晴和齊守謙的婚事低調舉行了,請的媒婆就是張秋月。後來,張秋月成了兩人婚介所的第三個股東,再後來,鳳凰婚介所成了全國最大的婚介所,成千上萬個女子通過婚介所幸福的嫁人。

大官莊,不,現在已經改名叫了“大觀莊”,高士德将自家的帶泉水的大院子獻了出來,帶領全村鄉親們一起成了大觀園,人們生活水平節節提高再後來,大官莊成了全國聞名的戀愛之鄉,重修了月老祠,和别處的月老不同,這兒的月老是位女性的形象,據說容貌不算美,但是特别喜氣洋洋,而且也比别處靈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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