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1.第1221章 番外:當然不會了

從山腰往下看,山腳下的小村莊分外靜谧,縷縷炊煙升起,如同一幅安詳的畫卷。燕妝看着山下,突然輕聲道:“其實,愛有很多種的。我想現在我愛的人就是杜宇。”以前爲什麽同意嫁給杜宇呢?不過是因爲知道與孔龍無望,而杜宇又不算讨厭,就這樣同意将自己嫁了。而現在,兩人一路同行,餐風露宿,杜宇從不叫苦,家逢大變,仍能守住自己的内心而不至于性情大變,更沒有恨天仇地或者憤世嫉俗或者遷怒于人,燕妝不由得不佩服杜宇。

更何況,即使是這樣,杜宇對燕妝的愛仍未減少,雖然杜宇不谙武術,可是在兩人并騎的時候,總是盡量的照顧燕妝。不知不覺中,燕妝的芳心就被打動了。

愛有很多種,對孔龍的癡迷是一種,而現在,對杜宇夾雜着同情的也是一種,一想到他。心口那兒就微微泛痛。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舍下杜宇。

當天,雨晴就和黑龍離開了那個小山莊。燕妝還将自己的胭脂馬送給了雨晴,理由是在山莊留匹這樣地馬反而引人注意,而且十來天後打獵的人返回就要進城賣皮貨,到時候他們可以跟着走。進了城再雇輛車慢慢走就行了。

雨晴也同意了,兩人兩匹馬,奔跑起來就快多了,很快就到了東海縣城。

正是初秋的早晨,路邊的田野裏玉米稈高高挺立,空氣中帶着一絲涼意,夾雜着谷物成熟的清香,幾株小雛菊在秋風中盡情綻放。深綠色地葉子上挂着幾顆露珠,清澈清新。

雨晴擡起頭,縣城北門上的兩個篆書“東海”,經過了多年風雨洗禮,帶着一種閱盡滄桑的從容。雨晴裂開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東海,我回來了。”

然後翻身下馬,拿出一直保存的小包,重新打開檢查了一遍。裏面是送給悠然的禮物,幾個小泥人,依稀看出沈覓沈留和雨晴悠然的模樣,旁邊放着一個白色香囊。繡着幾隻粉色桃花,下面打着相思結,手工不算好,是雨晴親手做的,那是送給齊守謙地。

黑龍冷眼旁觀,“喂,醜女人,你人醜也就是了。人要是再傻那就沒得救了。你就不想想,你那個縣令大人爲什麽把你送到京城去?”

雨晴甜甜一笑,将禮物收到懷中,“我想了,沒想出來,所以才要去問問齊守謙啊。”

黑龍沒想到雨晴這樣回答。愣了一陣才道:“你這不是羊入虎口嘛!”

“不是有您嗎?誰敢和龍鬥啊。”雨晴笑吟吟道。說完拍馬進城。

黑龍楞了一下。才追上去,還不忘嘀咕:“醜八怪。到時候要是丢下你可别怪我。大爺我從來不帶着累贅逃命。”

雨晴不理他。

昨天下了一場秋雨,清晨的東海縣城籠罩着一層薄薄的晨霧,整個城市仿佛仍在夢中,唯一的聲響就是雨晴他們的馬蹄聲,馬蹄敲擊着青石闆的路面,發出清脆的“得得”聲,在寂靜的時候,聽起來有些驚心動魄。

雨晴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黑龍也有些緊張,仍不忘笑話雨晴:“喂,你可别摔下來,本來就夠平的了,再摔的面目全非,那真是醜死了。”

“黑龍,你不覺得太安靜了?”

“老子才不在乎呢。擾人清夢地事,老子最在行了!”說完黑龍扯開嗓子放聲唱起來:“春季裏來百花香,小妹妹約我紅紗帳……”于是,粗犷帶色的歌曲回蕩在城中。

突然“嘩”一聲,臨街的二樓倒下一盆水,一個人罵罵咧咧的道:“嚎喪呢!晚上不讓人睡早上還不讓人說嗎?!”

看着黑龍一身水地狼狽樣,雨晴不由得笑了,還有人抱怨睡覺的事,說明此間并沒有什麽大事。

按照兩人原來的計劃,直接來到了東海王府要人。

王府外面站滿了士兵,個個身闆挺得筆直,雙目圓睜,手握長矛,一看到有人過來,立刻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不是吧?這樣搭起的槍陣是要幹什麽呢?

一個刀疤臉的男子過來,看了看兩人冷聲道:“爾等何人所爲何事?”

黑龍皮皮一笑,顯然沒将他們放在眼裏,雨晴趕緊攔住他,這位大爺要是開口的話,肯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于是雨晴搶先道:“我們來接人。”

刀疤臉掃了一眼雨晴,那眼神如同刀子一樣刮過雨晴地臉,冷聲道:“接誰啊?”

“接誰你不知道嗎?在這兒跟老子裝什麽裝!”黑龍終于忍不住了.雨晴索性不攔着他,既然沈覓讓雨晴帶走悠然,肯定是跟東海王達成了某種協議,這個刀疤臉肯定也接到了上頭的命令,卻還在這兒裝腔作勢,真是惱人。

“别在這兒當看門狗了,快點把人帶出來,老子很忙,沒時間聽你汪汪叫。”黑龍壓抑已久的毒舌功終于發揮了作用。

那刀疤臉眸間閃過一絲戾色,然而終于沒有發作。

雨晴丢給他一個贊賞的眼神。

正在這時,兩個獸頭門環一晃。鑲着明晃晃三十六個金黃色銅釘的朱漆大門打開了,一個小小地人兒抱着一個小包袱出現在門口,正是悠然。

“悠然……”雨晴跑了過去,上上下下将悠然看了幾遍,長高了。好像還胖了些。“你小子過得不錯啊。”雨晴笑着擦了把眼淚,抱起了悠然,确實,比以前可重了不少。

悠然調皮一笑,“有人招待,我可不能委屈了自己。”乖巧地趴在雨晴肩上,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走吧,我們回家。”雨晴抱着他。

悠然擡起頭。看了眼周圍地人,低聲道:“姑姑,姑父呢?”他嘴裏的姑父自然是齊守謙,雨晴本來是打算帶着悠然一起去找齊守謙地,但是悠然沖她眨眨眼,雨晴明白可能有事。于是雨晴轉身走到黑龍跟前,把悠然交給他:“悠然就交給你了。帶他回大官莊。”

“你……”黑龍一把抓住她地手臂,“笨女人,别犯傻。”

雨晴掙脫他的手,笑道:“有我哥在。我怕啥?”又替悠然整理了一下衣衫,囑咐道:“跟你二爺爺在大官莊等我們,到時候你爹也會來的,和我們一起過中秋呢。”

悠然很明白的點點頭。拿起手裏的小包袱,裏面還是當初雨晴用毛巾做的那個小疙瘩,“姑姑,小疙瘩說他們髒了,想要洗澡,我們等着你。”

王府大門又是吱扭一聲,一個穿紅着綠的丫鬟出來了,手裏拿着一個玉色包袱。脆聲道:“這是太妃賞的。”

雨晴一瞪眼,“楞那兒幹嘛,還不快點拿過來!”難道還等着她謝恩不成?搶了人家地孩子,難道還得謝你們不成。

那丫鬟一愣,又看了看一臉不善的黑龍,終于蓮步輕移。走了過來。

雨晴接過來掂了掂。沉甸甸的好像是銀子,“回去告訴你家太妃。就說這精神損失費我們收下了。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一句,不能因爲自己沒孩子,就随便搶别人的,這樣可不好。這世界上,别人有的,你不可能樣樣都有,搶也是搶不完的,關鍵是要擺正自己的心态,知足常樂嘛。”

雨晴笑嘻嘻的一副教書育人的模樣。門内傳出了一聲輕笑,聽起來很耳熟,雨晴迅速将人選過濾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那是海棠的聲音。她來這兒幹什麽不過肯定不會有好事。最起碼這樣地時候,從來不出現在王府的海棠莫名出現在這裏,本身就透着蹊跷,尤其是雨晴不再是當初傻乎乎一無所知的女孩子。

轉過身,雨晴沖着悠然一笑:“快跟着小黑叔叔走吧,姑姑很快就能回去。”

悠然乖巧的點頭。黑龍面上有絲猶豫,詢問地看着雨晴,剛剛那聲輕笑,瞞不過黑龍靈敏的耳朵。

“放心!沈覓是我的哥哥,誰敢難爲我?”雨晴仍是笑嘻嘻的,不由得提高了嗓門。

黑龍沖她一點頭,帶着悠然離去。

雨晴沒有接着離開,而是略微停頓了一下,果然,朱紅的大門再次打開,海棠一身淺粉色雲紋绉紗袍,用銀線細細勾勒着花邊,烏黑的長發高高盤起,正中帶着一朵淺粉色的海棠珠花。雖然不緻于美豔傾城,可是那通身的氣派,絕對不是普通人。

雨晴看着海棠一身富貴裝扮,幽幽歎了口氣。“你歎什麽?”海棠果然問道。

“我隻是想起一句話,心有感慨而已。”雨晴狀似憂郁地說道:“錢,果然不是萬能的。”

海棠勾唇一笑,反問道:“此話怎講?”

雨晴不由得感歎,果然這樣的動作還是美人做出來好看,而海棠畢竟外貌上差了一截,沒有齊守謙好看。齊守謙,真的好想他啊。

“隻是錢可以買房子但買不到家,能買到婚姻但買不到愛,可以買到鍾表但買不到時間,錢不是一切,反而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我看到你,就會想起這句話。”雨晴直視着海棠的眼睛。

她不知道海棠與東海王地内幕,但是憑着八卦地天性,雨晴知道海棠絕不會如表現的那般幸福如意。她覺得,幸福與否,隻在于一個人地内心。隻有内心幸福了,才是真正的幸福。而外表的幸福,實際上表示了一個人對幸福的渴望。也就是說,海棠的幸福越高調,越代表了她對幸福的渴望。

海棠的笑容一滞,接着又輕笑出聲,不動聲色的掉轉了目光,現在的海棠可不是個單純的女孩子,論心機手段,估計連宮裏的女人也自歎弗如。

“我知道你,方雨晴。”海棠看着雨晴微笑,說這話時,海棠已經邀請雨晴進入王府,就在一間花廳,雨晴上次來過王府,認出不遠處就是荷花池,現在已經入秋,殘荷搖曳,蓮蓬亭亭,風中飄來荷花的冷香。

“留得殘荷聽雨聲。也就是王府裏還能聽到。”海棠無限感慨。

雨晴眨眨眼,不動聲色的打聽:“這樣的感慨,不适合海棠妃,在世人眼中,你是受盡寵愛無所不能的海棠妃。”

海棠低笑一聲,隔着格花窗棂看向外面的白荷,“對啊,我是海棠妃,可是東海王是我的丈夫,女子是以夫爲天的。”

“哈哈……”雨晴放聲大笑,這話從别人嘴裏聽來不稀奇,可是從海棠嘴裏就說不出的詭異,什麽以夫爲天,要真是那樣,海棠就不會離家出走以至于婚外戀給沈覓戴上綠帽子了。

“你不相信嗎?我住的地方,都會有個大的荷花池,池中隻種白荷,一絲雜色也不能有,王爺每日找人細心照顧,說是呵護也不爲過。但是,一點入秋,荷花将殘,王爺就命人全部拔去,一棵不留。”海棠目光深遠。

雨晴點頭,表示明白,王爺都做的這樣刻意了。作爲他們這些現代人要是再不明白,真是辜負了現在那些言情小說的熏陶了。東海王這些行爲,肯定是爲了紀念某個人,極有可能是他地愛人,而海棠不過是用來蒙蔽世人眼睛的障眼法而已。

“是啊。那是他的愛人,一個白蓮般聖潔聰慧的……男子。”海棠幽幽吐出。

“啊?”這麽震撼,白蓮般的……男子。東海王竟然是個……?

海棠輕輕一笑,品了口茶,又道:“你好,方雨晴。”

雨晴同樣微笑着回望她。她知道海棠地底細,現在看來海棠也知道了雨晴的底細,但是這并沒有什麽可怕的。所以。雨晴伸出手:“可找到同志了……”

海棠眨眨眼睛,竟然也很無厘頭的回了一句:“爲人民服務!”

雨晴眼角抽搐,海棠,你還真是崇高啊。

“職業不分高低貴賤,不分古今不分時空,所以,我們是跨越千年的一次握手。”雨晴握住了海棠。

海棠輕輕一笑,抽出了手,“握手也隻有這一刻。你要知道,我不殺你。就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

雨晴撇撇嘴,“海棠,别這樣高高在上。你身邊是有個耽美狼,可我身邊也是美男環繞。你要是有種。就殺了我試試!”

海棠“咯咯”笑了起來,“你呀,還真是可愛。”

雨晴朝天翻個白眼,“海棠,你還真是不可愛。”

“沈覓他好嗎?”海棠問道。

“你說呢?”雨晴反問,當年沈覓找了海棠多久,她能不知道嗎?可她就這樣鐵石心腸,心可夠狠的。雨晴不相信。海棠現在問起沈覓,是因爲愧疚或者什麽的,這個女人,甯願跟這個玻璃男,也不跟沈覓,心理構造肯定異于常人。

“你知道。我爲什麽離開沈覓爲什麽要跟着齊徹嗎?”海棠微微一笑。唇角有一個小酒窩,十分嬌俏。

“因爲愛。你愛上了齊徹。”雨晴說得很沒誠意,那個大胡子男有什麽好,雨晴就不相信,刮掉那臉大胡子他就能比沈覓好看。

“對。你真是了解我。”海棠有一絲得意,“我以前最喜歡看耽美小說了。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齊徹的時候……”

海棠許是憋了許久,直接把那一肚子話對着雨晴滔滔不絕倒了出來。海棠初見齊徹,就是在齊徹那白蓮般地愛人去世的時候,海棠被那不容于世的戀情感動的死去活來,繼而對齊徹愛的死去活來。雨晴一邊聽,一邊替沈覓不值,竟然輸給了個同性戀,沈覓呀沈覓,你真是倒黴。不過這個海棠,還真是難得一見的極品,她是愛男人不假,但是愛的是同性戀的男人,這樣的愛好不能不說是詭異,竟然還真是讓她遇上,可見老天真是不開眼,穿越遇見這樣極品女人。

“可是,你幸福嗎?”雨晴打斷了海棠的滔滔不絕,她不是自己地朋友,所以,雨晴沒有義務當作她廢話的垃圾桶,沒理由讓她輕松讓她快樂。

“什麽叫幸福?”海棠冷笑,“女人真是可笑,以爲有愛情就叫幸福了。真是傻啊,告訴你吧,傻妹妹,隻有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才是愛。”

面對海棠的驚世言論,雨晴楞了一下,“原來是這樣。我告訴你,真正地愛存在于男女之間,因爲隻有正常的,爲世人所接受的,才會增加幸福指數。”那些世所不容的愛情,隻會讓觀者唏噓,當事人往往痛苦大于幸福。

“你還真是懦弱,膽小鬼。”海棠恥笑,“上天讓我穿越一回,仍是一個女人,沒有回到原始社會,沒有回到恐龍時代,沒有變成豬變成狗變成其他的畜生,我就必須要做出些事情來,驚世駭俗一番,才不算辜負了這番穿越。哪象你,談談戀愛,說個媒混個溫飽就滿足了,沒理想。”

“正因爲我沒有變成豬變成狗,沒有回去和恐龍搶食沒有茹毛飲血,我已經很滿足現在的生活了。知足常樂,所以我很快樂。”雨晴頂了回去。

“你快樂?你知足?”海棠挑眉,“既然妹妹這樣說了,我帶你去個地方。讓你願賭服輸。”說完海棠憤憤然離去,不忘補充道:“我讓你明白,男女之間的愛,不過是自欺欺人!”

雨晴也跟着起身,誰怕誰啊。

兩人重新走出了王府大門。坐上海棠妃那輛标志性的棺材一樣地馬車,沿着石闆路往前走去。

“停車吧。”海棠說完率先跳出來,雨晴跟着出來一看,竟然是東海縣的縣衙。

早有衙役認出了王府馬車,紛紛上來迎接。雨晴跟着海棠往裏走,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兩人一直走到縣衙大堂,明鏡高懸的牌匾下,端坐着一身紅色官服的齊守謙。兩旁的衙役林列,而躺下跪着地竟是張媒官和雷雲。

雨晴看着這個詭異地組合有些發懵。隻見齊守謙發話了:“張媒官利用職務之便,收取回扣,本應收監一月,念在官媒多年,口碑甚好,現今法外施恩,收回媒官身份,遣返回鄉。”

齊守謙說完,兩旁地衙役發出“威武”聲。張媒官磕頭謝過縣老爺,然後站起身來,看到一邊的雨晴,愣了一愣。艱難地擠出了個微笑。

雨晴一眼就看出她身形不穩,趕緊上前攙扶着她,張媒官身子抖得厲害,雨晴總有滿腹疑問,也隻能放在肚子裏,留待以後再問。

雨晴将張媒官安頓到車上,給車夫說了個地址,就要返身回去找齊守謙。張媒官。不,此時隻能叫她張秋月了,一把抓住了雨晴:“小雨,你别生氣……”

生氣?爲什麽生氣?雨晴不明白,張秋月低下頭,輕聲道:“小雨。你現在也不是媒官了。是我連累了你。”

雨晴坐在旁邊,先平靜了一下心情。才輕聲道:“秋姨,到底什麽事,你就告訴我吧。”

原來,前幾天,雷雲突然擊鼓鳴冤,說是替死去的素月鳴不平,狀告張媒官收受賄賂。原來當初素月賣到青樓的時候,張媒官确實收了老鸨的幾兩銀子,不過那些銀子都又給了素月,留給素月零用。

不過,現在地問題是素月已死,無人能證明張秋月的清白,活着這些人的口供都是對她不利的,所以齊守謙根據人證和口供,将張秋月開除出了公務員的行列,從此不再擁有政府鐵飯碗。

雖然這樣收取回扣,是很常見的一件事,但是若要真是說起來,還是張秋月不對,這一次就算張秋月收取的回扣交給了素月,但是以前的那些,張秋月可都是納入了自己的荷包。所以,不管是雷雲的揭發舉報,還是齊守謙地判罰,張秋月都沒有太大的意見。

張秋月唯一不解和氣憤的就是,齊守謙竟然也開除了雨晴,理由不詳,不過衆人猜測不外乎這兩點,第一那就是雨晴和張秋月關系不一般,可能雨晴能當上官媒就是張秋月的功勞,第二點,就是和雷雲有關系了,現在齊守謙還了雷雲自由身,現在地雷雲已經是個準官媒了,屬于合同制的臨時官媒,期限是三個月,就等着年終大考的時候,成爲正式員工。

雨晴和雷雲一向是此消彼長,所以雷雲得志自然就會是雨晴失意。

聽完張媒官的話,雨晴很平靜的坐了一會。她那樣平靜,張秋月反而有些不放心,“小雨,你沒事吧?”

雨晴搖搖頭,現在的她,隻在想一件事,齊守謙爲什麽要這麽做?齊守謙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她當然不會想成是自己不在的時候,雷雲利用地利優勢,乘虛而入,成功攻占齊桃花的芳心,從而趕在雨晴回來之前,将東海縣地媒官大清洗,徹底斷了雨晴的退路。

雨晴如果會這樣想,就是辜負了齊守謙這麽久的一片真情的。至于乘虛而入之類的,雨晴更是從來沒放在心上,雷雲認識齊守謙在先,齊守謙那麽久的空白,雷雲都沒有占領,難道就在齊守謙和雨晴兩情相悅地時候,中間分開了一個月,雷雲突然道行見長,華麗麗地一個轉身,由讨厭的女配變爲女主了?

雨晴搖搖頭,自然不會。她方雨晴再低調,也知道穿越女必爲女主地道理。那麽答案隻有一個,齊守謙是想讓雨晴離開,遠遠躲開這個是非圈。換句話說,齊守謙是想保護雨晴。

既然确定了這件事,那麽下一個問題是,齊守謙要雨晴離開,他想要幹什麽呢?雖然雨晴不知道齊守謙到底要做什麽,但是很清楚的知道,齊守謙要做的事情,必然是很危險的,也許會掉腦袋,所以齊守謙才會想要雨晴離開。

雨晴想通了這一點,“騰”的站了起來,“秋姨,你先回去,我去去就來。”雨晴知道,現在的自己不能離開齊守謙,她不願意。

很快跑回了縣衙,大堂上還剩下雷雲和齊守謙。

雨晴自動将雷雲過濾掉:“齊守謙,我回來了。”

齊守謙剛剛就看到了雨晴,隻不過一直忍着沒認而已,他以爲以雨晴的性子,聽到張媒官的那些話,自然會氣的收拾東西離開,沒想到雨晴反而回來了,還笑嘻嘻的同自己打招呼,一時有些發愣。

趁着齊守謙發愣的功夫,雨晴走到他跟前,拿起自己做的荷包,替他系在腰帶上,随手又打了個如意同心結,“這是我自己做的,裏面填的是京城裏的上等香料,據說是根據壽甯公主的方子做的梅花香,正好去去身上的俗氣,省的到處招惹桃花,淨是些庸俗脂粉,會影響你的品味的。”說完雨晴還瞪了一眼雷

雨晴自己做的?齊守謙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接着又斂容道:“你去京城就爲了這件事?縣衙出錢讓你去京城,你就做了個荷包買了些香料回來嗎?”

齊守謙的話裏已經有了點責備的意思,雨晴自然聽得懂,不過裝作沒聽見,笑嘻嘻的說道:“當然不可能隻做這麽一點事啊,我是忙裏偷閑做的荷包。除此之外,我還給悠然買了些玩具,也給我爹買了一整套的紫檀木的山水畫筆,這兒絕對買不到呢。”雨晴獻寶似地說道。

齊守謙看着雨晴的笑臉。忍了忍才又轉過頭去,“夠了,方雨晴。你這是公款旅遊,辜負了……”

雨晴一把抱住齊守謙,“子益。我同意了。”

“同意什麽?”齊守謙有些發愣。

“同意成親啊。我臨走之前答應的,說是回來告訴你。離開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離得越遠越想你,回來的時候離得越近也越想你,我知道,和遠近沒有關系,我是因爲離開你才想你,我不能離開你。也不能沒有你。所以,齊守謙,我們成親吧。”雨晴抱着齊守謙,靠在他地後背上,感受他的氣息變化,雨晴還悄悄的在他後背上哈氣。

齊守謙的後背劇烈起伏了幾下,終于伸出手去,拉開了環住自己的雙手,轉過身正視着雨晴。

“你那些假話就不要說了,齊守謙我們認識不是一兩天。1^6^K^小^說^網你騙不了我,而且,你也說服不了我。”雨晴在他開口之前攔住了他的話。

齊守謙又頓了頓,“那好。我不騙你,我隻想問問你,在京城遇到了什麽?爲什麽婚禮當天沒了新郎新娘和送行的官媒呢?”

雨晴嘻嘻一笑,誇張的說道:“齊守謙,你不知道,我們當時有多危險,你知道京城地夜晚有多黑嗎?你知道京城的城牆有多厚嗎?你知道京城的城門有多少守衛嗎?你知道我們是怎麽出來的嗎?”

齊守謙本來是狠下心來想将雨晴逼走,可是雨晴說話的時候神色間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說着說着聲音哽咽,眸中泛起淚光,這樣的雨晴以前齊守謙從來沒有見過。愣神的功夫,雨晴又抱住了齊守謙,将頭埋在他的背上,還蹭了蹭。就像一隻讨好主人的小狗。

齊守謙地目光不由得柔和起來。不管下了怎樣的決心,他總是不能對她狠下心來。

雨晴悄悄露出笑容。要論臉皮的厚度,雨晴自認爲要超過一般人。當媒婆是件很磨練臉皮的事情啊。更何況,在愛人面前,還要臉皮幹什麽?這是很久以前雨晴看地電視劇中的一句台詞,當時把雨晴笑得不行,而現在看來竟然很有道理呢。

雷雲一直冷眼旁觀,海棠則是不客氣的輕笑出聲。她的聲音并不大,因爲與場景不合,所以顯得特别刺耳。

“喂,你跟來幹嘛?”雨晴毫不客氣的瞪她一眼。

“你忘了,你說要帶我來看熱鬧了。”海棠找了張桌子,跳上去坐下,手裏的絲絹團扇搖了搖,一副很逍遙惬意的樣子。

雨晴暗自咬牙,海棠這是故意來找茬的。果然,齊守謙地身體繃緊了,喘息聲加重,他要生氣了。

齊守謙一甩手,再次将雨晴甩開,“雨晴,我們分手吧!”

雨晴還沒有說話,一邊的海棠“撲哧”一聲笑出來,多久沒聽過這樣的話了,真是有意思。

雨晴憤怒的轉頭看着海棠:“喂,你有點素質好不好,人家現在是這麽傷感的時候,你在那兒看戲也就是了,幹嘛還要幸災樂禍?”

沖着海棠吼完,雨晴覺得心情平複了一些,轉過頭看着齊守謙:“齊守謙,我愛你.”她說的很認真,盯着齊守謙地眼睛,但是齊守謙躲開了視線。

海棠在一邊又笑了起來。

“死女人,不笑會死啊!”雨晴惱羞成怒。這是什麽時候,表白地時候有雷雲那個燈泡也就是了,還多出了個破壞氣氛的觀衆。

“當然會死了。這樣狗血地劇情,我好久沒看過了,好懷念啊……哈哈,你們繼續……”海棠真的把這當成了看戲,但她的每一句話都有着極強的破壞性,齊守謙又沉下臉。

他以爲自己是在演戲嗎?雨晴有些着急,想起了一招絕招。

雨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小心隐藏自己的意圖,慢慢蹭到齊守謙跟前,再一次擠到齊守謙懷裏,“齊守謙,我愛你……”說完猛地覆上齊守謙的嘴唇,準備用暴風驟雨般的熱吻将他吻暈,就像齊守謙對自己做的那樣。

但是想像和現實總有很大地差别。雨晴強吻的時候用力過猛,先是不小心鼻子撞到齊守謙的下巴,然後是努力想要撬開齊守謙嘴唇的時候,又碰到了齊守謙的牙齒,雨晴鼻子酸酸地。舌頭火辣辣的疼,眼淚嘩嘩的淌,還努力的吻着齊守謙,努力作出沉醉的樣子。

齊守謙終于忍無可忍,伸手攬住雨晴的腰,奪過了主動權。輕柔的吮吸着雨晴的舌頭,在她感覺不那麽痛地時候,在雨晴的唇齒間開始了掠奪。雨晴渾身無力的靠着齊守謙,覺得自己好像要被齊守謙剝皮拆骨吃進肚子,竟然升起了一股期待,忍不住呻吟出聲。

海棠終于坐不住了,這兩人還真是開放,難道就這樣準備來個現場春宮嗎?輕哼一聲,提醒兩人主意。

雨晴稍稍恢複了意識,聽出是海棠的聲音後,抱住齊守謙準備松開的手,低聲威脅道:“你要再敢松開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說完嘴唇又貼上齊守謙的。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于停下,理由是齊守謙累了。

“你胖了不少,我實在抱不動了。”齊守謙這樣道。

“我這叫豐滿。你懂不懂?以後對我說話,一定要用贊美詞!”雨晴松開挂在齊守謙脖子上的手,改爲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意思很明顯,就是盡量增加兩人的接觸面積,絕不分開。

“傻子,你不懂得危險嗎?”齊守謙捏捏她的鼻子。

“知道啊,很害怕啊。可是一想着以後一個人,就更害怕,那才是更危險地呢。”雨晴也很無奈的說,她從來不是個女英雄,可是爲什麽要讓她面對這樣的事情呢?可是,如果不面對就這樣逃開。以後一輩子該怎麽過呢?将齊守謙舍棄。就會連快樂一塊舍棄。

“看完了。”海棠再次出聲打破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你滿臉都是鼻涕眼淚。難怪他會嫌棄你,努力地想要松開,你倒好,最後全擦到他身上去了。”

雨晴也不惱,笑嘻嘻的道:“明白了吧?所謂的愛,就是我眼中隻有他,他眼中隻有我,别說現場隻有兩個人,哪怕有二十個人二百個人,也入不了我們的眼。我們之間貼的很緊,緊的容不下任何一個人,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雨晴的實現從雷雲臉上掃到海棠臉上。

“對了,齊守謙,你剛才說地危險是怎麽回事?”雨晴終于想起這個問題,齊守謙苦笑一下,自己現在是自身難保,偏偏雨晴要和自己共同進退。雨晴再次阻止了齊守謙的回答,“有無所不能的海棠妃在眼前,必然不會爲難我們的對不對?”

雨晴笑嘻嘻的看着海棠,海棠也看着雨晴微笑,“我好像是來看熱鬧的。”

“熱鬧不能白看。”雨晴湊到海棠跟前,賊兮兮地壓低了聲音:“海棠,你說對一個女人來說,事業重要還是愛情重要?當然,你做地事業很偉大,爲将來母儀天下而努力,不過男人就不重要嗎?實話告訴我,剛剛看到我和齊守謙,有沒有動心呢?想不想那樣親你家的大胡子?想不想讓他因爲你而激情勃發呢?你現在才二十多歲,難道就想這樣守寡一輩子嗎?守着個隻能看不能吃地男人過一輩子?”

海棠喜歡耽美男也許是真的,但是喜歡齊徹肯定更是真的,不然哪會跟着齊徹這麽多年?她對自己說的未必都是真話,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是這麽多年騙自己已經成了習慣。看着海棠一瞬間的失神,雨晴又笑了,覺得自己像那個引誘人犯罪的蛇,“海棠,我可以幫你。”

沒辦法,現在齊守謙有危險,雨晴不知道危險是什麽,但是肯定是和東海王有關系。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作爲敵方陣營的齊守謙,肯定是不想妥協,雨晴不願意勉強齊守謙,男人總要有點堅持吧,很少會有女人會喜歡上牆頭草。不過,男人堅持,女人就應該站出來曲線救國,不一定要兩個人坐以待斃。

雨晴就将寶押在海棠身上。

海棠又重新笑了笑,笑得雲淡風輕,雨晴心裏抖了抖。

“聽說你跑的很快?”海棠問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還可以吧。”雨晴沒跟上海棠地思路。

“我們比賽吧。從這兒跑到西城門。你要是能赢我,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這下換海棠笑得甜蜜了,想引誘人犯罪的邪惡的蛇。

和人比賽跑步?這簡直是爲雨晴量身定做的比賽,她方雨晴的長處不多,能跑恰好是其中地一項。雨晴當然答應了。事實上她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不過看到海棠同樣壯志滿滿的樣子,雨晴也不敢掉以輕心。

東海縣城不是标準的正方形,因爲靠海,所以東西比較長,南北方向短一些。縣衙就在縣城東邊,從這兒出發要跑到西城門,少說也有七八裏的距離。相當于一次長跑了。

“什麽時候開始呢?”雨晴問道,她方雨晴不在乎,可是大名鼎鼎的海棠妃當街狂奔成什麽樣子,雨晴可不想被人遷怒。“明日一早吧。”海棠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時候縣城人最少,天氣也涼快。

“好,我們一言爲定!”雨晴舉起手掌,與海棠輕輕一拍,“東海王不會有意見吧?”

海棠千嬌百媚的看她一眼,嗔道:“當然不會了。你忘了,我可是王爺最寵愛的海棠妃啊。”

臨出門前,海棠又回頭一笑,“我以前是體工大隊。練得就是中長跑。”說完報出了一串數字,“那是我五千米地最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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