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毛珍珠的自信是很有道理的。隻是遠遠一瞥,董玉郎就确定了這個絕代佳人就是自己一直尋找而遍尋不着的。當下決定将美女娶走,說什麽揀日子不如撞日子,一副猴急樣,雨晴一邊數着董玉郎的謝媒錢,一邊恨得牙癢癢,老天爲什麽讓這樣的男人有錢!又爲什麽有錢的男人輕易就可以擁有一切呢?美女們,難道你們就沒有自己的人生追求嗎?難道真的需要我來喚起你們女性的自尊和意識嗎?雨晴很糾結,她不想帶領一場女性革命啊。
雖然是妾,但是給毛家的聘禮很豐厚,有金耳環銀鏈子,最多的還是珍珠制品,什麽珍珠項鏈啊耳墜啊之類的,當天下去,街坊鄰居都知道毛家女兒要嫁大戶了,至于嫁過去當妾還是通房,人們才不在意呢。别說是當妾了,當婢女能進富戶也是讓人眼紅的。
董玉郎雖然富有,卻是平民身份,沒有功名在身,按法制隻能娶一妾,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妻三妾,又不願意委屈貌美的毛珍珠,所以輕車熟路的想了個辦法,這個辦法在他以前娶妾的時候就用過了,那就是換名字,換個名,娶個小,這本是讀書人中舉之後常用的招數,這個商人也學會了。
不過諷刺的是,董玉郎急着做新郎,等不及趕回縣城,直接在陳家集買了個宅子,定好晚上迎娶毛珍珠,不料迎娶的時候,看到了毛翡翠。不知道是燈下美人更誘惑還是怎樣,董玉郎又看上了毛翡翠,于是又向毛父表達了娶毛翡翠的意願。于是一樁喜事變成了雙喜臨門。
當時地熱鬧和聘禮,一直到很多年後都是城西人們生女兒的動力.人們眼中的是白花花的銀子,是随後毛家的高房大院。是變體绫羅綢緞,至于那一處外宅,住着地一對姐妹花,如何相處又何日能夠得到董家的認可,人們并不關心。
雨晴晚上并沒有出面,那樣的熱鬧讓人看的心裏發涼。這就是她所生活的時代嗎?爲了錢,幾個女人嫁給同一個男人?這就是她想過的生活嗎?爲了錢,将女孩子賣做外室?
此時的雨晴。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覺得讨厭。齊守謙走是對地。雨晴點點頭,肯定了齊守謙的先見之明。
雨晴并不知道,在她身後不遠處,有一雙眼睛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看她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最後恨恨的嘟囔了一句什麽。身後的小厮立刻上前,“少爺,我們走吧?”
“明天一早就走!”
雨晴晃晃悠悠回到家的時候。銀子一樣的月光灑滿了小路,“要真是銀子多好……”雨晴喃喃低語,可是真要都是銀子,銀子又有什麽稀奇呢?真是沒有追求的人生啊。
到現在。雨晴不得不承認,金錢真的不是萬能地,最起碼白花花的銀子也不行。
原來有一種空虛,真的是不能用錢填滿。現在雨晴口袋裏就裝着十兩銀子,硬硬的,白花花地刺眼,可是她竟然有種丢進束河的沖動。
這可要不得啊,一路上雨晴死死的捏住口袋。就怕自己頭腦一熱,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那可是十兩銀子啊,十兩銀子,相當于多少人民币?雨晴數着手指頭開始換算,一定要往多了換算,實在不行。還可以換成韓元啊泰铢啊之類的。讓那些數字震撼自己的心靈。
“蹲在地上幹嘛呢?”沈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練眼神呢。”
雨晴歎氣。然後站起身,“教書有意思嗎?”要不要考慮改行,從事太陽底下最光輝的事業,雖然清貧了些,最起碼還算清高。
“以後别回來這麽晚。”
“你怎麽今天沒住校啊?”雨晴又問。
“二叔已經睡了。”又是答非所問。
“那些媒婆們最後怎麽說?”雨晴執着地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今天我下廚,悠然吃了三碗飯呢。”沈覓執着的答非所問。
沈覓是故意的,雖然原因未明。不過雨晴并不想和他計較,她已經聞到糖醋魚的味道了,那可是悠然和她的心頭愛,希望能剩的多一些。再說了,既然沈覓不願說,她也不勉強,當然勉強也不會有效果。沈覓做飯地手藝,可不是一般地好,被女人調教過的男人果然不一般,難怪二手男也有春天。
雪白地米飯,噴香的糖醋魚,美食當前,雨晴吃的十分開
吃飽之後,雨晴滿足的推開碗筷:“好舒服啊……”站起身,裝作很累的樣子,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洗碗,即使是自己的碗。1-6-K-小-說-網
沈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刷碗,妹妹再坐會兒吧,免得積了食。”
積食?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過有人刷碗,雨晴立刻一屁股坐下,“那就麻煩覓哥哥了。”
廚房裏點着一盞油燈,雨晴坐在廊下,看着細碎的光影照在院中,空氣中傳來花香,這是溫暖的初夏夜晚。擡起頭,天上繁星點點,異常明亮,如同一顆顆鑽石,點綴在蔚藍色的天空。
靜谧安好,輕松祥和,連廚房裏沈覓的刷碗聲,也顯得特别順耳。有這些人陪着,齊守謙又算什麽?那是他的損失!
雨晴又打起了精神。
一聲輕笑,是沈覓,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雨晴面前,手上端着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灑在他的面容上,面容如玉,眉目若畫,狹長的眼睛半閉着,眼角微微挑起,長長的睫毛微微卷曲,月下看人果然别有風情啊。
雨晴不由得點頭,到底什麽樣的女人能舍下這樣一個男人呢?
沈覓坐在雨晴對面,眼睛低垂,睫毛掩下所有的情緒,面孔無悲無喜,在昏黃的燈光下,如同佛像般莊嚴聖潔。
雨晴故意盯着沈覓,看他到底能堅持多久。
果然,沈覓的長睫動了動,眼睛安靜的看着雨晴,如同兩粒黑珍珠一般。雨晴呼吸頓了頓,這時候的沈覓和父親可真像啊,昏黃的燈光融化了冰冷,陰影擋住了妩媚的眼線,隻餘下一個冰雪般清爽的男人。
“不早了,睡吧。”沈覓又垂下眼睛。
睫毛長了不起啊,故作神秘。
“不!”雨晴挑挑眉:“我不想睡,也睡不着。春風沉醉的晚上,有人卻被甩了,隻能和月亮大眼瞪小眼,瞪得眼淚汪汪。”
沈覓慢慢的放下燈,看看天上的月亮。唇角似乎帶出了一絲笑意,“和月亮相比,你的眼睛卻是小了很多。”
雨晴沒理會他的諷刺之意,而是注意力轉移了:“你怎麽還點着燈啊?”
在雨晴作爲家裏頂梁柱的時候,曾經對無業遊民沈覓制定了幾條家規,其中一條就是晚上除非必要,不許點燈,而那個必要,隻限于吃飯和脫穿衣服。看書啊之類的都絕對不允許。雨晴記得當初自己還說:“晚上要是睡不着就看看月亮啊星星啊之類的練氣質,順便預防近視眼。”
後來家裏日子好了,這條家規沈覓倒始終不曾違背過,而雨晴也養成了節約的好習慣。雖然有時候,雨晴拼命的懷念那個光電污染的現代社會,尤其是在一些夜黑風高北風呼嘯的夜晚。
“再等會。”沈覓伸出手,擋住雨晴吹燈,那隻手燈光下半透明一般,美的炫目。
雨晴調轉目光,撇撇嘴:“真浪費!”
“海棠她過得并不好。”沈覓緩緩收回手,另一隻手覆在手上,他的臉隐在黑暗中,雨晴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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