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齊守謙,自從那天說過關于離開以及似乎向雨晴表露心迹遭拒後,就再也沒有提過此事。雨晴也樂得忘掉,跟着齊守謙倒把附近踏了個遍。
其實,說是天天出遊,一個鎮子範圍内,又能有多少風景呢,兩人也就是聽聽戲,看看景,吃吃飯,偶爾齊守謙還會畫上幾筆,說是留做紀念。
“雨晴,你胖了!”這一天,齊守謙細細端詳雨晴一陣,大驚小怪的喊了起來。
每天就這樣好吃好喝好睡好玩,不胖才怪。不過雨晴自然不能承認,“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胖了?”
“都看到了。”齊守謙點頭确定,“我第一次看你的時候,你下巴尖尖的,顯得眼睛很大。後來臉從葵花籽變成了西瓜子,眼睛倒越來越小,現在該是像什麽呢?臉變成了馬家燒餅,眼睛就變成了燒餅上的芝麻粒。”
“去死!”雨晴白他一眼,馬家燒餅,是鎮上的名吃,酥脆可口,雨晴也十分喜歡,隻是它的形狀很特别,因爲那是正方形的。
“無聊啊……”又一日,雨晴在婚介所這樣嚷嚷。沈覓和沈留忙着教書,翠翠忙着養雞。大牛忙着蓋房子,連燕妝都忙着工作,剩下雨晴一個人,百無聊賴。
當然清閑的人也有,像是心兒和陳俊卿.可是人家正是情濃的時候,雨晴哪能跑去湊熱鬧呢。
“無聊就找我啊。”齊守謙風度翩翩地進來了。
“不行。”雨晴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你總是要離開的,我不能養成習慣。”
此話一出,屋裏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齊守謙的身形一頓,“那你喜歡這個習慣嗎?”
雨晴翻翻眼:“不管我喜歡不喜歡,是我不能養成這樣地習慣。”
“你喜歡你爹。”齊守謙微笑着道,目光銳利。
雨晴跳了起來。起身過猛,連椅子都帶倒了,“你胡說什麽?”
齊守謙似笑非笑:“真的是胡說嗎?既然是胡說,你幹嘛那麽大反應?”
“齊桃花,我告訴你。”雨晴很認真,“我确實喜歡我爹。除了喜歡,還有敬仰和依戀,在我眼中,我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不要再用那種語氣說這樣的話,那樣侮辱的不是我。而是我爹,你懂嗎?”
“不懂。”齊守謙也一臉嚴肅:“這世上你最在乎的就是你爹,唯一離不開的也隻有你爹,隻要你爹在。你就永遠呆在他身邊,是嗎?”
“是啊。”雨晴回答的理所當然,“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我原來以爲,你喜歡地是玄逸。”齊守謙盯着雨晴,“玄逸有了梅心兒,你也不過是扭扭腳。對你來說,也許有點傷心,但是絕對是小傷。不會傷筋動骨,遠遠達不到傷心的地步。”
“那你還要我怎樣?”雨晴挑起眉,“難道我撒潑耍賴尋死覓活爲情所困你就滿意了?或者是高唱着破碎的心如何縫補之類的歌曲嗎?”
說到最後,雨晴忍不住怒氣沖天。這是什麽道理,她堅強還有錯了!誰規定失戀的女人就一定要以淚洗面?
“雨晴,你隻是不承認。”齊守謙提高了聲音:“隻要你爹在。你就永遠不會傷心。”
要不要我爹幹嘛?雨晴翻個白眼。掉頭看向另一方。
“看着我!”齊守謙扳過雨晴的頭,強迫她和自己對視。“你對你爹的感情,超過了正常的父女感情。更可況,你們根本就不是親生父女。”
“你想說……”雨晴眯起眼,“你太過分了!”
“我沒有過分,你隻是不願意面對。你爲什麽喜歡陳俊卿?”
“因爲他……”雨晴張張嘴,沒說下去,因爲他的氣質溫雅,人淡如菊,和沈留有些像,真的是因爲父親嗎?雨晴驚出一身冷汗,不要啊,她很脆弱地,承擔不起****戀的罪名。
“因爲陳俊卿和你爹有相像的地方,你就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他。因爲有你爹在跟前,别說陳俊卿喜歡梅心兒,就算是他成親你也不會在乎。因爲有你爹在,所以你根本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不管是我還是沈覓,就連陳俊卿也不過是你地借口而已。”
齊守謙猛地抓起雨晴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你摸着自己的心問一問,你真的不知道嗎?”
雨晴愣愣的思索,她是很喜歡沈留,也很依戀,這就是傳說中的戀父嗎?
“嘿嘿,我來的不巧……”一個很欠扁地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雨晴扭過頭,正是黑龍秦七七。
見雨晴看他,黑龍雙臂環胸,暧昧的盯着兩人,“繼續繼續……當我不存在好了。”
雨晴順着他的目光,視線一路下滑,看到自己胸口的兩隻手,齊守謙的握着她地,正放在胸口地位置上。心跳突然加劇,臉“騰”的紅了,雨晴猛地甩開齊守謙地手,抓起桌子上的茶壺,丢向黑龍,“滾!哪裏來滾哪兒去!”
“啪”的一聲,茶壺摔倒地上,黑龍發出誇張的淫笑,“妹子,那個小白臉滿足不了你,到哥哥這兒來吧!”
雨晴左顧右盼,撈起椅子追了出去:“我要不打你個半身癱瘓,我就對不起你媽!”
黑龍大呼小叫:“欲求不滿啊……”
雨晴怪叫一聲追了出去。追了半天,無功而返。
返回來時,齊守謙竟然還在,一副坦然的神态端坐着。
“你又想說什麽!”雨晴沒好氣的問道,剛才這一番奔跑。雨晴沒找到黑龍,卻對自己地心意多了些明白,她是喜歡沈留沒錯,也多了些依戀,但絕對不是如齊守謙所說的那樣對自己的父親有什麽心思,想到這兒,雨晴自己也忍不住松了口氣,這多虧了沈留啊。因爲沈留太過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