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真是心思玲珑。”一聲輕笑,梅心兒出現在眼前,身邊陪着地還是陳俊卿。
雨晴咧咧嘴,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心兒姐,陳公子。”雨晴淡淡笑着。
心兒前來也是來買紙錢。陳俊卿自然抓緊時間陪伴佳人。雨晴也奇怪,既然雙方情投意合,家長也都同意了,直接結婚算了,那樣梅心兒還能名正言順的跟着陳俊卿上任,幹嘛還拖着呢。
雨晴也旁敲側擊的問過,梅心兒隻是道:“時候未到。”
後來又解釋道:“陳公子若要娶我,必然是情根深種,非卿不娶,若不是愛我到了那般地步。我也絕不會談論婚嫁。”
看來是自己在古代呆久了,忘了婚姻和愛的關系了。倒是梅心兒,一個古人,這樣有操守。讓人佩服。雨晴對梅心兒的讨厭似乎消弱了幾分。
雨晴和梅心兒陳俊卿走出南紙店,忽然又想起趙大牛來,這些天大牛忙着建新房,肯定顧不上買紙了,于是跟梅心兒道别,又轉回了南紙店。
“夫人,你又來了。”小夥計聲音裏帶着欣喜。雨晴不由皺眉,哪有這樣盼着賣紙錢的。
“夫人。你看,彙票這樣行嗎?”小夥計不理雨晴的臉色,喜滋滋的拿出新款地彙票,後面赫然寫着“地府陰曹,陰陽通行”。
“好啊。”雨晴點點頭,這小夥計手腳很利索。這才多大功夫。就已經重新發行了冥币。“不過這是我的創意,你要是直接這樣用了。我可要告你侵權呢。”
“好說,好說。”小夥計點頭哈腰:“我們少東家說了,這紙錢,您愛拿多少就拿多少,我們包了。”
“怎麽說話呢?”雨晴闆起臉,“您當這真是金元寶呢?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嗎?”愛拿多少就拿多少,這是人話嗎?誰家有那麽多死人啊。
“小夥計不會說話,夫人您請見諒。”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
雨晴回過頭,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面容平常,倒是一雙眼睛顧盼生姿,很是動人。
“少東家。”小夥計低着頭,“就是這位夫人。”
被喚爲少東家的男子,笑眯眯的走到雨晴跟前,剛要說話:“小雨?!”
雨晴明白了,這是個熟人,隻是她不知道。
“您哪位?”雨晴也不客氣,這個人不厚道,想要對自己的創意表示感謝最起碼該拿出些誠意,哪有用給死人的彙票表示的?而且,那個彙票還是新鮮事物,雨晴拿去用,不是幫着他們做宣傳嗎?廣告費還沒跟他收呢。
“小雨,你不記得我了?我是玉郎啊……”男子一臉誠懇。
“玉郎?”雨晴細細思索,确定沒見過這人,也沒有聽過,更主要地是,就他這平凡的外貌,還真和玉面郎君沒什麽關系。
“董玉郎,就是二胖啊,你忘了我們從小一起玩。”董玉郎越說越激動,雙手就要上來抓住雨晴。
“我忘了……”雨晴撇撇嘴,起得什麽小名嘛,沒創意,叫什麽二胖。
“小雨,你一定是怨我了。”董玉郎低下頭,“我沒有娶你,又娶了兩房小妾,你一定生我氣了。”
雨晴聽到這裏才明白過來,敢情這個二胖兄弟,就是她那無緣一見的未婚夫啊,董玉郎,二胖,瞧人家這起名的水平。
沉默了一陣,雨晴還是本着多個朋友多條路的原則,決定和二胖同學好好聊聊。
“二胖哥……”雨晴甜甜笑着,“看你說到哪裏去了,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董玉郎眸光一亮,又暗淡下去:“你還是這麽善良,還是這麽溫柔,這樣善解人意。可是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當年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離開……”
雨晴豎起耳朵,難道當年爹娘離開不是爲了私奔?而是爲了這個二胖?不過這個人,怎麽那麽又拍文藝片的潛質呢?簡直是情聖啊。
董玉郎還在自責:“雨妹,都是哥哥不好,我不指望你原諒我,隻希望在你的心裏,能有一個角落,存放着我,和我們的過去。”
雨晴差點吐了,一個名叫二胖的男人,和她哥哥妹妹的稱呼,真讓人無語啊。她是想聽聽當年離開的内幕,哪成想内幕沒聽到,光聽文藝腔了,尤其是個長相姓名絲毫不文藝的男人。
幸好,董玉郎卻沒有說下去,而是轉到其他地方:“小雨妹妹,你過得好不好?我這些年來一直想你呢。我們聊聊吧。”
雨晴雖然好奇,卻也知道和他沒什麽好聊的。當下拿起包袱和紙錢元寶的,“二胖哥,我今天還有事,我們以後再聊吧。”
雨晴急匆匆離去的身影,落在董玉郎眼中,就成了落荒而逃,因爲無法面對青梅竹馬。隻能逃避,不然心會碎掉。
“這麽多年,小雨還一直想着我呢。”董玉郎搖搖頭,“近情情怯,她連我都不敢看呢。”
小夥計撇撇嘴。少東家什麽都好,就是太自戀了。
董玉郎自然聽不到小夥計的心裏話,又自言自語道:“不過我的雨妹,還是那麽聰明,和我還是那樣心有靈犀,我剛發明了給死人用地彙票,她就完善了我的創意,不知雨妹嫁人了沒有……”
“嫁了。”小夥計出聲打斷。
“不知我那妹夫長的可好?可能發現雨妹的好?”董玉郎摸了摸頭發。擺出個自以爲帥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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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和寒食節挨着,因爲寒食節不能動火,雨晴又做了些糕點,留着寒食節吃。
到了清明這天,一大早,雨晴就在正屋設了張供案,将包袱皮擺在正中間,前面擺着水餃、糕點、水果,燒香秉燭。
雨晴、沈覓和悠然按照長幼順序行過禮,就拿起包袱皮。跑到大門外,畫個圈燒掉。
“爹,娘,這是燒給你們的零花錢。要是有人跟你們要,就給他們吧。”雨晴絮叨着:“可千萬别搶,一會我燒給你們幾張彙票,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做些信用卡給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