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家地房子,屋頂就是鋪的麥稭,連椽子也都朽了,大牛上去抹泥,不料老房子撐不住,大牛就從屋頂摔了下去。
那個,月初又要到了,可不可以預約下月的粉紅票捏?
“大牛哥……”雨晴跑了過去,趙大媽兩腿一軟坐到地上。
雨晴和翠翠七手八腳的拉出大牛,大牛雖然灰頭土臉,臉上也擦傷了,倒沒有大事。就是房子徹底完了。
“大媽,先住到我家去吧。”雨晴殷勤的邀請。
趙大媽看看大牛,面露難色,她還好說,可是大牛怎麽辦?總不能娘倆都住到方家吧。
“大牛哥就跟着我哥住到麒麟院裏吧。”雨晴看出趙大媽的顧慮,又提出了一個方案,“就是委屈大牛哥,那個麒麟院白天上課,晚上才能去。”
“小雨,不用了。”大牛搓搓手,“我娘跟你們住,我還是住在我家,趕在清明之前,快點修好屋頂。”
“大牛哥,你家的屋頂不能修了。得翻蓋一下,不然一下雨,還不知道怎樣呢。”
趙大媽和大牛面露尴尬,他們何嘗不知道房子需要翻蓋,隻是哪裏有閑錢做這些呢。
雨晴自然明白他們的顧慮,“大牛哥,大媽,你們不用擔心錢,我前段時間賺了一些,你們先拿去用吧。”
大牛面孔漲得通紅,搓着手隻是拒絕。
雨晴拿出存錢的陶罐,“這些錢,我暫時用不着,你們先去應應急吧。”
翠翠也拿出了自己的家當,悄悄的添在上面。
雨晴道:“大媽,我娘以前經常說,當初大媽經常照顧我們。遠的不說,去年我和爹回來的時候,第一晚就是大媽收留地我們。您就拿去用吧。”
大牛母子面面相觑。
“其實,我是想讓大牛哥幫忙。”雨晴轉轉眼珠,“大媽你看。翠翠養的小雞都這麽大了,我家院裏哪能養的下,我想,大牛哥要是修新房子的話,能不能在你家外面幫着蓋個雞圈……”
“這味啊,我實在是受夠了。”雨晴皺眉道。
“我幫我幫。”大牛說完就覺得錯了,這不是相當于同意要雨晴的錢了嘛。
“那就說定了。”雨晴推着大牛,“大牛哥。趁着天色還早,快點出門吧,買木料請人,夠你忙活地了。”
“這些錢,總得問問你爹吧。”趙大媽遲疑着問。
“放心,我爹那兒沒意見。”雨晴打了包票。
沈覓的房子空了出來,翠翠又重新收拾一番,安排趙大媽暫時住在這裏。
果然,沈留和沈覓回來之後,不僅沒有反對。沈留反而又交給雨晴一些碎銀子,存在她的陶罐裏。雨晴的愛好就是掙錢,攢錢,至于有了錢怎麽花。除了買些衣服吃食,倒還沒有其他的花銷。
雨晴拿着碎銀子,盤算着換成銅闆,她更喜歡那種沉甸甸的滿足感。一串簇新的銅錢出現在眼前,還系着紅繩。
“謝謝覓哥哥。”雨晴毫不客氣的接過來,自從教育産業化之後,沈覓也成了個款爺,用他地錢。雨晴自然不會客氣。
“哥,我們造個别墅吧。”看着大牛大興土木,雨晴也跟着興奮起來。
“别墅?”沈覓有些疑惑。
“對啊,就是那種兩層的樓房,樓上住人,樓下吃飯和玩。還守着個大院子。入眼全是碧綠一片生機,最好再有個遊泳池。夏天遊遊泳,多幸福啊……”
沈覓沉吟,“你會遊泳嗎?”
“悠然會啊。”雨晴絲毫不覺得難爲情,“再說了,我遊不好還能劃船哪。”
沈覓唇角帶笑,“你要劃船,直接去束河,要想看生機,就跑到田間地頭,絕對綠油油的。”
雨晴吐吐舌,小氣的男人,還好意思說綠油油呢,不會是想起海棠送給自己的帽子吧。
沈覓離開,雨晴又拿來翠翠的戒指,這孩子,一共就那麽點家當,還老想着貢獻出來。
“收着吧,人還沒見過去,總不能嫁妝先行吧。”雨晴這樣打趣,這個戒指,可是翠翠的嫁妝呢。
就是不知道趙大牛對翠翠有沒有感覺,如果能成的話?雨晴盤算起了可能性。
很快就到了清明,天氣陰沉的似乎随時都要落淚,惹人惆怅。
幾天前,雨晴就開始準備,這是母親去世後第一個清明節,對于已逝的人來說,估計就和人忙活過年一樣吧。
雨晴先跑到南紙店裏,買了所謂地“包袱皮”,包袱皮其實就是白紙糊的口袋,周圍印着梵文的《往生咒》,中間印着蓮座牌位,用來書寫死者的名諱,方便在陰間接收。
這是什麽包袱皮,直接相當于郵件嘛,雨晴心裏嘀咕,隻不過是從陽間發到陰間地。
買了包袱皮,就要買些紙錢,多是黃表紙印的往生錢,還有些金銀箔制的元寶,锞子,長長的穿成一串,下面垂着穗子,很是好看。1%6%K%小%說%網
雨晴各選了幾個,現在有錢了,總希望母親在陰間過得好啊。母親這人不愛勞動,就愛說話,要是沒錢,那日子可怎麽過啊。
店裏的夥計看出雨晴大方,熱情的上來推薦:“這位夫人,本店還有些新品,小的給您看看?”
雨晴點點頭,小夥計飛快的拿出一個黑木匣子,鄭重地打開,裏面赫然是一疊支票,當然現在不叫支票,叫做彙票。
小夥計殷勤的介紹:“夫人剛才選的那些,都是打發外祟的,這樣的彙票,可以單獨燒過去,其他人……呃,鬼,不能冒領,隻有正主能拿。”小夥計指着彙票上的一圈花紋,很顯然那是防僞标識。
雨晴忍不住笑了:“這是哪兒來地?”想出這個點子地人,可真會做生意。
“這是我們少東家想出來的。”小夥計恭敬地說。
雨晴又選了幾張。“我倒還有個想法,你這個彙票雖然好,不過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依我看,不如在背面印上地府陰曹字樣。免得閻王爺覺得這是非法印刷,不讓彙票進入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