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守謙目光一暗,也掉轉了話題:“你真的喜歡這兒嗎?”
“那是當然。”這個話題很安全,“這兒山清水秀民風淳樸……”
“淳樸嗎?”齊守謙挑起眉。“那你怎麽變得黴媒啊?”
“都是誤會嘛……”雨晴打着哈哈,“要不說我和這兒有緣啊。”
“又是緣分?你還真是認命。”齊守謙明顯不信,“俊卿呆不長,他要去西川任職。”
雨晴幹笑,她怎麽忘了,考中了意味着官宦生涯的開始,難怪陳俊卿和梅心兒分秒必争呢,離别在即嘛。
“過幾天。我也要走。”齊守謙目光落在雨晴臉上,“也要去做官了。”
“是嗎?”雨晴繼續幹笑,笑容維持的有些辛苦,“恭喜你……”
兩人陷入了沉默。
“我要去臨海縣,那兒離這兒不過三百裏,早晨看太陽自海面升起。晚上枕着波濤入眠。涼風習習,在那兒過夏天應該不錯。”齊守謙的目光裏帶着一絲期待。
“是不錯。”雨晴低下頭。“離家太遠了,我夏天就不願意往外跑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其實他們都知道,原因不是太遠,而是因爲雨晴不願意離開。
“如果我,希望你去呢?”齊守謙還是問了出來。
“去幹什麽?在開家婚介所?我可沒那麽大的野心。”雨晴轉開了話題。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齊守謙強笑着:“幹嘛生離死别的樣子,是不是舍不得我呢?告訴你,我不會那麽快走地,最快也得一個月吧。”
“你也能做官?是不是買的?”雨晴也恢複了些精神。
“有時候考慮這個,還不如考慮下你自己吧。”齊守謙看着雨晴,神情難得嚴肅正經:“玄逸的父親回來了。”
“和我有關嗎?”
齊守謙“啪”的敲在雨晴頭上,“當然和你有關,陳家地那個無名大院,閑置了二十年沒人敢動,你倒好,不聲不響的租了回來,能耐不小啊。要不是玄逸擋着,你就等着老爺子發威吧。”
“可是,那個院子是心兒租的。”
“雨晴,你的聰明哪裏去了?”齊守謙恨得咬牙,“是誰出的面?是誰牽的線?又是誰做了保人?”
“真不知道,當時你是怎麽同意的?!”齊守謙這樣發表疑問:“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那頭毛驢踢你地頭了?”
雨晴很委屈:“我也不過是姑且一試,誰知道陳夫人就同意了。”難道是她太英明神武百戰不殆的原因?
“陳夫人……”齊守謙沉吟,“可能也沒安什麽好心。”想了想又補充道:“那個梅心兒也是。不過幸好,現在有玄逸在。”
“你就因爲這個讓陳公子入股的?”雨晴試探着問。當初齊守謙地提議,還讓雨晴很郁悶了一陣子。
“不然呢?”齊守謙擰着眉頭,“無論是玄逸的爹還是他娘,都不會放過你,不拖玄逸下水。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你被人猛扁?”
雨晴一臉崇拜地看着齊守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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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齊守謙有些不自在,微微過頭去。
雨晴息背後抱住他,“桃花,你真好……”
齊守謙身形一僵,“那是,我是誰啊?我可是天上地下……”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雨晴靠在他背上,聲音幹澀。桃花人好,對她也好,可是還比不上她爹好。
齊守謙面上浮出一絲苦笑,這種情形下,誇人好,往往是爲了拒絕做鋪墊。
“大風大浪見過了,反而在陰溝裏翻了船……”趕在雨晴繼續說之前,齊守謙自己做了總結。
梅心兒和陳俊卿進來地時候,更好看到這樣一副相擁地畫面。
“哎呦,來的不巧嗎?”雨晴擡起頭。正好看到心兒站在門邊,咬着帕子笑。
陳俊卿溫雅的笑着。
“玄逸還一直擔心呢。”梅心兒繼續道。陳俊卿,字玄逸,她的稱呼令雨晴心裏一澀。這是在宣告所有權了。
梅心兒眼珠一轉:“玄逸,我們走吧。妹妹正忙着呢。”拉着陳俊卿急忙走了。
兩人連背影都那麽和諧,雨晴愣愣的看着,自嘲的想着。
“董事長,趁着春光正好,你的腳也好了,我們訂個出遊計劃吧。”齊守謙提議。
雨晴自然同意,因爲齊守謙很快要走。也許不會再見吧,說不傷感那是騙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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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齊公子倒是癡情。”出了婚介所,梅心兒這樣笑道:“這些天,天天守在那兒。”陳俊卿搖搖頭,“本來年前他就要離開的。一直拖到現在……”
“我那個雨晴妹子。還真是個有福的。”心兒仍是笑着,唇邊的笑容卻有些冰冷。
陳俊卿卻沒有留意:“心兒。你告訴我,我家的那個院子,是你看上的還是方姑娘幫你找的?”
對上陳俊卿坦誠的目光,心兒眼睛一眯,下巴微微挑起:“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俊卿轉開了目光。
“是了……”梅心兒語帶譏诮,“我千裏迢迢的趕過來,留在這兒,就是看上了你家地大院子,一心想要霸占,這樣你滿意了吧?”
“心兒……”陳俊卿拉住她:“不要生氣,你一個外鄉人,怎麽會知道底細?至于方姑娘,她也是剛來不久,恐怕也是不知道的。”
“大少爺……”梅心兒抽回手,“小女子還真是看不懂您,照你的意思,我租那院子是别有用心,雨晴就是不知者不罪了?說到底,在你心裏,我還是不如她。”
“心兒,别惱。”陳俊卿溫言道:“你在吃醋嗎?”
梅心兒聞言一愣,陳俊卿牢牢握住她的手,綻開一個笑容。
吃醋?不得不承認,她在吃醋,隻是不像陳俊卿想像地那樣。
“方姑娘絕不是壞人,我知道。”陳俊卿說得很肯定。
“我不明白,爲什麽你們都那麽喜歡她?”梅心兒說的是“你們”,陳俊卿并沒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