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跟我?”
“您的新奶奶要進門,你的丫鬟都有了您的孩子,您還讓我怎樣跟?我是家道中落爲奴爲婢,可有一條,我不做小!”
荷花的目光似怨似嗔,嘴角一絲笑容。顯得分外凄苦。高志心裏柔情和愧疚同生,他相信,荷花對自己也是有情的,是自己負了她。“那你也可以留在這裏呀。”
“少爺,您說留,自然是可以地。因爲在這裏。我是奴婢。”荷花表情淡漠,似是毫不在意。大不了。還有一死,要不是還有那麽一點不甘心,死也不過是件很容易的事。
“奴婢?”高志被她的話打動了,她本來也是官家千金啊。
“是啊,奴婢。奴婢的一切事自然有主家決定,除了死。”荷花說得決絕。
高志當天去找了高士德,于是,高家放出風來,要給荷花找個人家。
然而,應着寥寥。一個和當家少爺傳出過绯聞的女子,不管是否清白無辜,實際上,在衆人的眼裏,就是沒有清白了。而負責此事的高母,又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态度,讓人無法捉摸。
雨晴站起來:“我要去做媒!”
“你的腳沒事了?”翠翠趕過來,小心的扶着雨晴。
雨晴亮亮手裏地竹棍,那是臨時的拐杖。
“雨晴姐,等你好點再去吧。”翠翠不放心。
“不行啊,再等下去,那個荷花就要出家了。”高家新婦即将進門,到時候,荷花嫁不出去,就隻能剪了頭發當姑子去了。
“可是我聽說,高家和姐姐你……”翠翠捏着衣角,高家和方家的恩怨,翠翠也聽過很多次了。當年高士德不讓雨晴的娘改嫁,逼着他們連夜私奔,甚至雨晴地娘死後,雨晴父女千裏扶靈回來,高士德還拒絕死人入土爲安,要不是有雨晴一把菜刀打天下,估計雨晴的娘現在還不能瞑目呢。
“翠翠啊,姐姐告訴你,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雨晴做舍生赴死狀,“你記住,做媒就是做良心!”
“姐姐……”翠翠眼淚汪汪,這次是感動的,“可是那些媒婆都不去……”
“危急時刻方顯英雄本色,做媒,也要講究職業道德,我的準則就是,女人肯定能出嫁,隻要她想嫁,隻要有我!”
當翠翠滿懷崇敬,将雨晴的這番言論,在晚餐時告訴衆人時,沈覓很不客氣的笑場。
“笑什麽笑!你現在是個老師,爲人師表,講究師德,還有要提高教師的自我修養,沒空多學學!”
“妹妹可真是高瞻遠矚啊……”沈覓說得别有用心。
确實,雨晴的那番高尚言論,也就能騙騙翠翠這樣單純地姑娘。雨晴看的确實夠高夠遠,不過是想着以念念爲跳闆,最終目的是高志,如果高志的婚事能落到雨晴頭上,那麽以高士德的好面子和高家的地位,錢可是大把大把滴來呀。
伴随着竹竿點地地“笃笃”聲,雨晴一步三晃,高調出擊,橫穿了大半個大官莊。進入了高家地大門。我是進入高家的分界線-------
門上還是高士德地那副手書對聯:珍珠泉裏無珍珠,大官莊裏有大官。雨晴笑,珍珠泉,我終于來了。
真是暴殄天物啊!看到院内景物,雨晴這樣感歎。就這樣一個毫無文化水準的小老頭,竟然霸占着村裏最好的大院子,連帶着還有一眼泉水,這樣的溫泉别墅,怎麽就不屬于雨晴呢。真是老天不開眼。
啧啧,雨晴又開始撇嘴,占着泉水也就是了,幹嘛還不懂得珍惜呢?看看。把好好的景物糟蹋成什麽樣了?
院子裏種地不是柳樹,而是高大的白楊,泉水池子裏養的不是金魚,而是天哪,雨晴瞪大眼,那是鲶魚,高村長,你到底是把這兒當成花園還是養魚池了?
珍珠泉,泉水如同珍珠,一顆顆自水底冒出。隻是幾隻鲶魚在其中穿梭,總是缺了點美感。
這點雨晴倒是冤枉了高士德,他雖然沒想過養金魚,可也是認真的養過鯉魚的(雷雲:我可以作證。)。不過後來他發現還是鲶魚最合适,生命力最強啊。
雨晴正要逛得帶勁,高志橫空出世,做怒目金剛狀:“你來幹什麽?”
“來給你道喜啊。娶新婦,得麟兒,雙喜臨門,兩全其美啊……”雨晴打着哈哈。
“你來給念念做媒?”自從念念提過奴婢之後,高志自動換了稱呼。那個他認爲清麗脫俗很般配的荷花,原來是念念非常讨厭的。原來兩人的差距很大,現在隻剩下不可能。
“對啊,少爺要是有好地人選,我們不妨交流一下。”
“不行!”
“少爺是想娶念念?還是想念念出嫁還是出家呢?”雨晴冷笑着,“或者說。少爺是想着逼死念念?我想想。那句話該怎麽說呢?對了,****未遂。鬧出人命。”
高志被戳痛傷處,一時愣了。
“那你能有什麽好人選?”他記得,這個女人是爲了錢不擇手段的,上次就是爲了錢逼着楊遜退婚,這次爲了錢,不知道又逼着念念做什麽呢。
“總比你娘找的強。”據雨晴所知,高家看好的是李大柱,那個高齡的無業遊民,十裏八鄉有名的二流子。
“你要念念嫁給誰?”
“趙大牛,你覺得怎樣?”
“趙大牛?就那個憨牛,傻乎乎的,連句話也不會說,家裏連間瓦房都沒有,還有個半死不活的老娘?”
“大少爺,你還想怎樣?别說念念名聲都被你搞臭了,就算沒有,她現在的身份是個丫鬟,你爹娘不把她配個小厮就算燒高香了。”雨晴惱了,大牛怎麽了?不就窮了點嗎?
“你就這樣勢利眼,攀高踩低的,要不是你,退之也不會退婚。”
“不退又怎樣?”雨晴斜睨他,“人家趙大牛都還有三間破草房,你都嫌成這樣,你那個退之兄弟,可是無處容身還想着娶大戶地女兒,那不是白日做夢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