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玉樹臨風潇灑飄逸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天下第一……”齊守謙碎碎念,安慰自己的心靈。
“桃花……”雨晴邪惡的笑着,伸出了魔爪,“是啊是啊,你可真是古往今來第一美男子……”毫不留情的掐住他。
“饒命啊……”
齊守謙大叫。
“就你一個桃花男,也敢稱第一!”雨晴氣勢洶洶的追了過去,“我爹才是天下第一,聽到了沒?”
“别追我别追我……”曠野上,回蕩着兩人的笑聲。
雨晴現在相信,齊守謙的那副追她的樣子,不過是在做戲。因爲這一确定,看齊守謙的時候,自然順眼多了,她最讨厭桃花對她亂放電,尤其是當着陳俊卿的面。
“對了。有人想和我們合作。”兩人關系一正常,雨晴立刻想起了正事,當下将梅心兒的提議說了一邊,齊守謙頂着個二股東地名号,自然也得聽聽他的意見。
齊守謙看出雨晴的不情願。說實話,他也不太喜歡那個梅心兒,可能一個孔雀男,從本能上讨厭遇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吧。
雖然不情願,齊守謙也有自己的思量,于是委婉地提議:“我覺得可以這樣,聯合辦學,不是用到了陳家的那個院子嘛.不如也拉上俊卿入股,就抵院子的租金了。”
雨晴皺眉,不由想起那天梅心兒的表情,她站在那兒,一字一句的說道:“一定要……”她的表情那樣決絕,那樣不顧一切,雨晴心裏發顫,她幾乎立刻認定,梅心兒說的就是陳俊卿,她的目地就是陳俊卿。
“背靠大樹好乘涼啊……”齊守謙靠着雨晴坐下。毫不在意塵土沾上雪白的衣衫,仰首看天:“我是靠上你了……”
第一次雨晴升起了一種責任感,領導對于下屬的責任感,想一個真正的老闆。要爲下屬提供就業保障。
爲了這點莫名出現的責任感,雨晴同意了齊守謙的提議,毫無疑問,他的提議有道理,而且,有了梅心兒,對婚介所更爲有利,作爲一個領導。不能因爲個人毫無影響企業發展。雨晴覺得自己很偉大,能公私分開,不将個人感情帶入道工作中來。
那就是對于是否和梅心兒聯合辦學,是否将陳俊卿拉進來,不再由雨晴實行一票否決制,而是實行全民投票制。
那一日。雨晴正在婚介所裏計劃下一步。雖然通過職業媒婆精英賽打響了名頭,可是農村的嫁娶已接近尾聲。因爲現在已是三月份,農忙開始了。都是那個可惡的張媒婆。
門虛掩着,仍是傳來一身敲門聲,“陳少爺……”雨晴驚喜的站起身,進來地是陳俊卿,這是他回來後,雨晴第二次見他,第一次還是在晴雨湖,旁邊有個齊桃花。
“不對,應該叫進士了。”
“方姑娘,不,應該成爲方大媒了。”陳俊卿微微含笑。
不得了,陳俊卿也會開玩笑,京城的水土真是好啊,君子學會了幽默,桃花則變得更花.
兩人相對笑了一陣,“方姑娘,請笑納。”雨晴這才注意到,陳俊卿提着一個方形的布包,打開之後,裏面是一個方形的紙盒,很精緻,上面一個翠色栓鈕。
“裏面不會還是個紙盒吧?”因爲陳俊卿地改變,雨晴言談也随意了許多。
陳俊卿微微一笑,打開了盒子,一個紫砂壺靜靜的躺在裏面。古樸的四方造型,質樸渾厚,古雅可愛,壺身的花紋,是小巧可愛的菱角,精雕細镂,堆花積泥,與古拙中又透出了幾分的意趣。雖然是紫砂壺,并不是紫色,而是青藍色,對光細看,裏面似有點點銀光,星光閃閃,宛若珠玑。壺身刻着幾個字: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華。
“真美麗。”雨晴不愛喝茶,可是這壺也太美麗了,而且價值不菲。
“聽說沈先生愛喝茶,這把壺就送給令尊了。”陳俊卿笑着推了過來。
“真的呀,我爹一定很高興。陳少爺,你真有眼光,這樣漂亮的茶壺才配得上我爹。”雨晴覺得自己說了錯話,又趕緊找補:“不過,你爲什麽送我爹茶壺地?”
陳俊卿笑容輕輕斂起,“其實,是感謝你的。”
雨晴“哦”了一聲,一定是爲了退婚的事情。
“方姑娘,我隻有那一個妹妹,我不希望她多麽富貴安穩,嫁與什麽樣的人家,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希望妹妹能得到幸福,最起碼那個人,能夠真正的疼惜她關心她,而不是因爲一紙婚約,就胡亂地搭上了一生,就像我地……”陳俊卿沒再說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雨晴。
雨晴自然明白,陳俊卿說地就是他的父母,陳氏夫婦。人家的夫妻是相敬如賓,再不濟也是個相敬如冰,而陳顯和陳夫人。則是老死不相往來。
陳顯打理陳家的生意,整日在外地奔波,陳夫人就老老實實呆在家裏,打理四四方方地那一塊天空。從陳俊卿懂事起,就沒見父母說過一句話。實在必要的時候,都是母親的丫鬟和父親的小厮傳話。
無數次,陳俊卿看到母親恨恨的絞碎一塊手帕,當着人時又是一副當家主母地氣派;當然,陳俊卿也看到父親孤單陰郁的背影,但是父親一次次的遠行,讓他開始了嫉恨,父親的遠行。是爲了尋找另一個女人,是爲了離開母親和他還有妹妹,甚至,每一次父親回來,也不和他們住在一起,甯願大部分時間呆在那個空蕩蕩的大院子裏。
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将一生埋在一個大院子,可是也不願意妹妹一生連個院子都沒有。對于他那個準妹夫楊遜,陳俊卿從來就不曾喜歡過,後來楊遜家道中落,自甘堕落之後。陳俊卿更是心心念念的想要退婚,不過那時候,他人小言輕,那個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