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兒也是一笑。“妹妹客氣了,姐姐癡長幾歲,妹妹要是不嫌棄,就喚我一聲心兒姐吧。”
兩人又是一番客套,稱呼上卻迅速換成了“心兒姐”和“晴妹妹”,出乎意料的是,梅心兒開出的條件異常優厚,不過是想借鳳凰婚介所名号,開個鳳凰學院,每月給雨晴五兩銀子不說。若是雨晴的會員進了鳳凰學院,心兒還按照學費給雨晴抽成。
真是缺什麽就來什麽,這樣雨晴穩賺不賠,隻是心兒爲什麽要這樣呢?
對于雨晴地疑問。心兒神秘一笑:“不瞞妹妹,我的目的并不是掙錢。”
不爲掙錢又幹麽折騰呢?雨晴心中疑問更深,看向心兒的目光不由有些閃爍。
心兒淡然一笑,“這些年,就憑我自己,也掙下了萬貫家财,雖然來路不算正,可也不會惹上麻煩。不瞞妹妹。我學做生意,不過是個幌子。”
心兒盯着雨晴,“原因不能告訴妹妹。但我保證,絕不會坑蒙拐騙傷天害理,妹妹還願與我合作嗎?”
雨晴垂下眼簾,不爲掙錢。也不像是無聊打發時間。難道說是爲了男人?一個女子,又是風華絕代。憑自己掙下莫大的身家,除了杜十娘那樣的人物,雨晴還真想不出其他的職業,難道真是真實版的杜十娘怒沉百寶箱?隻不過沉箱地地點改在鳳凰婚介所了。
雨晴不動聲色的重新打量梅心兒,她雖然名字狠絕,人卻溫婉柔媚,雨晴對自己的猜測多了幾分信心,不過,還是小心微妙。
“心兒姐。”雨晴甜甜笑道:“姐姐的提議自然很好,妹妹也知道姐姐絕不是那樣的人,隻是……”雨晴輕輕蹙眉,“姐姐想來也知道,我雖是婚介所的董事長,卻不是唯一的股東,這件事還需要和我的合夥人商量之後才能決定。”
雨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謝過齊守謙的挂名二股東,有他在,就有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對于心兒,雨晴當然不會全然信任,不過又不舍地失去這樣一個機會,自然是拖段時間,多打聽打聽爲妙。
心兒眼波一轉,婉轉一笑,“是姐姐唐突了,忘了晴妹妹手下還有個二股東呢。”特意加重了“二”的發音,目光中帶着了然。
她的目光清澈,神态自如,似乎早就料到一樣,雨晴也不知道心兒到底知道多少。“不過心兒姐,小妹倒是有個想法,想和姐姐商量一下。”
那個關于舉辦職業媒婆精英大賽的設想,雨晴面臨地最大難題,就是資金問題,到時候的宣傳啊,獎勵啊都需要錢,如果能有資金注入,說服張媒官摻和進來的希望不就大多了嗎?
心兒靜靜的聽完,一時沒有說話。
雨晴也沒有說話,這時候率先開口追問,反倒落了下乘。
果然,換過一杯新茶,心兒眼神明亮的看着雨晴:“那妹妹說得冠名權又是什麽呢?”
雨晴心下一定,細細解釋一番,所謂冠名權就是花錢買個名稱而已,最适合想燒錢的人了。果然,心兒眉尖微蹙,凝神思索,最後道:“好,按妹妹說的,姐姐願意贊助,就叫鳳凰媒婆精英大賽吧。”
婚介所大門朝西,晨光朦朦胧胧,越發顯得心兒眉目如玉,氣質出塵,不知什麽樣的男子能讓她動心又不知什麽樣地男子能舍她而去,這樣一想,雨晴心裏有些歉疚,到現在爲止,似乎是她一直在占心兒便宜。兒目光一轉,将雨晴的神色收于眼中,淡淡一笑道:“其實姐姐也想請妹妹幫忙呢。”
原來心兒想物色個大院子,當作鳳凰學院的學校,看了一圈,看中了鎮中大戶陳家的那個閑置院子,聽說雨晴和陳家有些交情,想讓雨晴出面幫着租下來。她說的這個院子,雨晴倒是去過,就是當初陳志遠成親時,用來宴請賓客的那個一派江南風情地庭院。
這個雨晴倒能幫着問問,最起碼她是陳志遠地大媒啊,想到陳志遠,想起那對小夫妻,也好久沒去看過了,不行就這兩天找個時間,去問問,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找張媒官商量一下吧。
心兒看雨晴出神,也不作聲,隻是抿着唇偷笑。
“心兒姐這又是笑什麽?”雨晴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看妹妹一雙眼睛,紅的跟那小兔似的。”心兒拿出帕子,想要替雨晴擦掉淚痕,擦了幾下,最後歎道:“妹妹這張臉,也和那花貓差不多了,姐姐就住在這附近,要是還想出去見人,就跟着姐姐收拾一下吧。”說着說着,自己也忍不住拿手帕掩唇而笑。
白色絲帕,淡雅蘭馨,握手的帕子如玉,美人笑靥如花。如同晨光中一朵帶着露珠的白蘭,美麗無暇。
雨晴歎口氣,大方道:“正好,我也想看看姐姐的院落又是如何精緻呢。”
梅心兒住的何止是近,就在婚介所的後面,隔着一道牆而已。一座小小的四方庭院,沒有多種花木,隻在院中東牆下,青磚砌出一方圍欄,種着一株白梅,正在盛開,暗吐芬芳,看那土色,都是新栽的,梅心兒既說是新搬來不久,對此地不熟,這白梅也應該是她新栽的。
小巧的三間正房,西邊兩間耳房,當作了廚房和雜物間,因爲距離街道還有段距離,很是幽靜。
剛一進院子,一個丫鬟笑着迎過來,嘴裏叫道:“姑娘這又去了哪裏?”
雨晴擡眼一觑,這個女孩子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尖下巴,大眼睛,一身翠色衣衫,頭上也帶着一根點翠銀簪子,十分伶俐有趣的樣子。
一行說,一行見了雨晴。趕緊上來見禮,原來是心兒的丫鬟名喚阿螺。
心兒吩咐她下去準備,挽着雨晴進了正房。房内布置地很是簡單清雅,一張黃花梨木的高桌,同質的兩張方椅。桌上一套精緻的白色細瓷茶具,并沒有多餘的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