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幹嘛這麽急,家裏又沒有吃奶的娃。”春燕親熱而随意的開着玩笑,人群中一片善意的笑聲,雖然看不出春燕有什麽善意。。
“小雨,家裏那個男人是你啥人啊?是你當家的?”春燕尖利的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惡意,周圍響起一片低語,如同燈下陰影,影影綽綽的讓人心煩。
雨晴轉過身,笑着道:“那是我哥,我爹不在家,我得聽我哥的。這點我可比不上春燕姐,誰能當得了你的家啊?不過春燕姐打聽我哥幹嗎啊,不怕姐夫吃醋啊?”
“我是大媒婆了!”雨晴一沖進家門,就開始大喊,“我要成爲最好的媒婆!我要做大媒婆!”
沈覓沒有響應,倒是悠然興高采烈的喊道:“姑姑,快來,有好多好吃的。”
不一會,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晚餐,糖醋魚塊,肉色紅亮香味醇厚的東坡肉,櫻桃春卷,一籠熱氣騰騰的灌湯蝦球包,最後還端上了一道酸魚羹。
沈覓輕笑道,“這是從鎮上訂的,口味不算好,也就圖個實惠吧。”
這還不算好?雨晴挑起眉,相比于前些日子的白菜蘿蔔,這可是美味佳肴了。
不過這得花多少錢啊?雨晴看了沈覓幾次,都被他唇角的淺笑堵了回去,再看看悠然吃的那個帶勁,雨晴終于埋頭吃飯。
飯後收拾好,悠然又拿來兩個紙包,興奮的分給雨晴一個。雨晴打開一看,是一個麥芽糖做得糖瓜。
悠然啃着糖瓜,跑到門外玩去了。
“你還有錢嗎?”雨晴直截了當的問道。
“沒了,今天全花完了。”沈覓長舒一口氣,“真是一身輕松啊。”
雨晴忍着氣:“那明天怎麽辦?”
沈覓似是皺眉思索了一下,灑脫的說道:“明日事明日再說。”
雨晴瞪他一眼,“明日去喝西北風去。”
沈覓輕笑一聲,“春天來了,到哪裏去找西北風啊。這不是有妹妹嘛。”
雨晴氣得說不出話來,恨恨的捏着手裏的紙包。
“咦,妹妹怎麽不吃啊?”沈覓故作驚訝,伸手拈起一片捏碎的糖瓜,吃了起來,“妹妹說得果然沒錯,要努力才會甜蜜啊。”
“妹妹不順利嗎?”沈覓看了眼雨晴,淡淡問道。
“不太好。”雨晴皺着眉頭,本來還想對沈覓訴說一番自己的奇思妙想呢,一看他的敗家模樣,決定還是等等再說,這還沒掙多少錢,沈覓就敢這樣敗家,萬一他知道了自己的計劃,還不知怎樣呢。
這時候,悠然又跑了過來,嘴裏咬着麥芽糖,有些口齒不清:“嘟嘟(姑姑),我們明天去大官齊(祠)……”
雨晴愣了一會,才想起來大官祠是個什麽所在,不就是當初方家的那幾畝地,後來被高士德占用,蓋了個醜的離譜的大官祠嘛。
雨晴擺擺手,現在她要将自己的想法完善一下,沒時間管他們去哪裏,别說大官祠了,到村長家她都沒意見,隻要他們能進去。
悠然晚上早早睡下,雨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總覺得月色特别明亮,索性找出紙筆,也不用點燈,在月光下将自己的想法記下來。
明天要去找張媒官,還要做什麽呢?雨晴隻覺得有許多想法,在心中洶湧着,讓自己無法安睡。
明亮的月光,籠罩着靜谧的小院,雨晴披上衣服,到了院子賞月。
“不用擔心。”身後傳來略微有些冷的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沈覓。
“知道。”雨晴心不在焉的回答,她不是擔心,而是激動。
沈覓沒有說話,靜靜的陪着雨晴站了半響,撂下一句:“我能養家!”轉身進了屋子。
雨晴愣了一會,突然笑了,沈覓變了呀,記得上次說的是不用擔心,有二叔!現在竟然這麽有責任心了,看樣子自己還得繼續僞裝失業才行啊。
一夜雨晴也沒睡好,看着天色剛明,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清晨,束河邊。雨晴又開始迎着太陽跑步,越跑越精神抖擻,神清氣爽。
萬媒婆和張媒婆,面對雨晴占盡上風,不過是因爲土生土長,年紀大,人脈廣而已,但是她們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民間媒婆,如果雨晴直接跳過她們,拉上官府的關系呢?
雨晴又沿着束河跑了起來,更多的想法順着清晨略帶寒意的空氣,湧進了雨晴的腦中。她可以搞一個職業媒婆精英大賽的評選,名字雨晴都想好了,就叫做閃亮大媒婆(雨晴:我隻是喜歡在起點女頻看小說,千萬别告我抄襲啊)。
這事情雨晴一個人當然不行了,隻能尋找别人來挑頭,找誰好呢?
這個人必須有一定名望,最好還能和媒婆扯上點關系,雨晴将認識的聽說過的人過濾了一邊,覺得将張媒官拉進來,作爲主辦人更爲合适。
張媒官雖然和本村的張媒婆是姐妹,但據雨晴觀察,兩人關系并不算好,也就是說,張媒婆讨厭雨晴,并不代表張媒官會讨厭雨晴。正主要的是,張媒官是官媒婆,算是政府人員,搞個媒婆的評選,沒有脫離本職工作,到時候也能算是政績一件。
站在雨晴的角度看,覺得這是件有益無害的好事,即使她不喜歡雨晴,也未必會拒絕這樣的提議。
還有一個問題,既然要進行這樣的評選,一旦有了評選結果,必然會有所獎勵,那麽獎勵從何而來呢?
張媒官不一定能申請到經費。自掏腰包?雨晴不舍的,那麽拉贊助?到時候再說吧。
雨晴甩甩頭,到時候一定會有辦法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和張媒官談妥這件事,挽回頹勢再說。
很快跑到陳家集,昨天張媒官傍晚離開大官村,肯定回不到縣城,雨晴知道她在鎮上有座宅子,準備到哪兒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