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守謙瞄了眼雨晴,又看看長身玉立的沈覓,似笑非笑,折扇搖啊搖啊,看的雨晴心煩意亂。
一時間,院子裏一片寂靜,面對陳俊卿,雨晴呼吸急促智力降低,平時的八面玲珑機智百變都消失不見。她覺得似乎應該解釋些什麽,可是怎麽解釋解釋什麽?他們還沒有熟悉到需要誤會的地步,可是不解釋,他要誤會了怎麽辦?雨晴急的頭上出汗。
“來客人了。”沈覓眼睛微眯,目光在一白一藍兩個身影上一頓,轉過身去,輕飄飄的落下一句:“好好招待,妹妹。”
齊守謙楞了一下,停下了扇風,他叫她妹妹?
“那是你哥哥?”齊守謙一臉八卦像,“怎麽相貌差别那麽大呢?”
雨晴調整了一下呼吸,躲開陳俊卿的視線,扔給齊守謙一個大白眼。
陳俊卿淡淡一笑,“方姑娘,我們冒昧了。”
齊守謙根本沒有什麽事情,不過是閑來無事領着陳俊卿逛逛而已,一逛就逛到雨晴家了。齊守謙你這是選的什麽時候,這不是明擺着讓陳俊卿誤會?齊守謙卻不這樣想,斜斜看了雨晴一眼,目光特意停在雨晴的新裝。
三人沿着束河行走,一路上暖風習習,當然還少不了好奇的目光。
陳俊卿沉吟一會,“方姑娘,我有個妹妹……”
雨晴乖巧的低着頭,耳朵卻高高豎起,他有個妹妹,然後呢?
“姑姑……”軟軟嫩嫩的童音響起,悠然跑了過來,褲腿高卷,臉蛋紅撲撲的,手中提着一個魚簍。
“看,二爺爺釣了三條魚。”獻寶似的,悠然努力的舉着魚簍,裏面幾條鯉魚活蹦亂跳。
“太好了……”雨晴也很高興,她是很喜歡糖醋魚的。
陳俊卿楞了一下,目光閃過一絲掙紮,“方姑娘,我們改日再聊吧。”
雨晴拉着悠然,看着一白一藍的背影遠去。
突然,齊守謙轉過身來,拿着一個小紙包,上面還綁着漂亮的綢結。
“啊?送我的?”雨晴疑惑的打開,裏面是套漂亮的裙子,淺綠色的,鑲着嫩黃的花邊,不禁懷疑的看着齊守謙,難道現在流行送衣服?不過,無事獻殷勤,齊守謙到底想做什麽?
齊守謙擡起下巴,“後天就開業了,你和我站在一起,太寒酸可是會丢了我的面子。”
雨晴忍住笑,“桃花啊,别把你泡妞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可是電大的魔芋哦……”
齊守謙微微低頭,距離雨晴不過一掌的距離,伸手替雨晴理理領子,“你是花叢中的蝴蝶,是百合花中的蓓蕾。無論什麽衣服穿到你的身上,總是那麽端莊、好看……”聲音低沉動聽,清新的氣息伴着初春的風在陽光下跳動。
雨晴微微皺眉,他的笑容溫柔,他的目光閃亮,他的氣息清新,他的姿态動人,如果不是他的比喻太過雷人,雨晴還會心跳加速一陣子。忍了又忍,終于一巴掌将他拍飛,“桃花,沒有文化就别亂說,很吓人的。”
齊守謙微微一愣,眼睛無辜的眨阿眨啊,一派天真樣。
“你,必須要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雨晴眉頭緊皺,吓了死命令,“還有三天開業,你必須要在開業之前上個新台階。”什麽嘛,花中的蝴蝶?百合?還耽美呢。這都是什麽破比喻啊?他到底是想誇還是罵人啊?還有那句,什麽的,穿什麽衣服都好看,這不是諷刺我前些天的隻穿一件工裝嗎?雨晴不由得又瞪了齊守謙幾眼。
“還有,沒事多看些書,腹有詩書氣自華,做一個有氣質的人,你現在這樣子,明顯的沒有内涵,檔次太低!”雨晴拿出董事長的派頭
齊守謙嘴角勾着,心裏微微有些失望,悄悄伸開手掌,剛剛雨晴的幾根發絲就在他的掌心跳舞,現在仿佛還殘留着那柔軟的觸感,讓人有些酥軟有些發麻,從手一直到心裏。真是莫名其妙,齊守謙甩甩頭,他怎麽會想起送她衣服呢,真是昏了頭了。尤其是,齊守謙暗自歎息一聲,他怎麽忘了,雨晴是董事長啊,他那些追女絕招對她沒用的,隻是爲什麽剛剛那個男人好像做到了呢?
齊守謙暗自将貌美的沈覓當作了競争對手,這一點雨晴并不知道。至于剛剛齊守謙的暧昧,雨晴早已經習以爲常了。這個齊守謙,總是有事沒事的亂放電,經常拿雨晴演練桃花秘籍,雨晴早就宣稱是電大的,早已免疫,有時候還會和齊守謙切磋一下,要不是剛剛悠然的眼神太過純真,雨晴也許還不會反應這麽激烈。
一手提着魚簍,一手拉着悠然,雨晴高高興興往家走。
那不是官媒張媒官嗎?不遠處一個苗條而驕傲的身影款款而來,走在村子裏的小路上,也走的風姿綽約。她怎麽又來大官莊了?帶着疑惑,雨晴沖着張媒官微微一福,對于這位公務員,雨晴是很想取取經的,不過看看她身邊的高士德,雨晴知道這不是個好時候。
唉,雨晴微微歎氣。公務員,多好的職業啊,有的吃有的拿,社會地位還高,受人尊重,可惜啊,雨晴不是。即然這樣,隻能自己創業,努力成爲暴發戶賺大錢,才能填補自己的空虛吧。
回到家中,雨晴的視線一下子落在了美人靠上,不出所料,沈覓又躺在那兒,慵懶的享受着午後陽光。
“今天有魚吃了。”沈覓看了眼魚簍。
“想吃就得動手做。”雨晴沒好氣的說,這個過期少爺,除了躺着什麽也不做。
出乎意料的是,沈覓真的挽起袖子,進了廚房。
等到沈留帶着漁具回家的時候,糖醋魚的香味已經飄滿了院子,雨晴和悠然正淌口水呢。
“爹,快來吃飯吧,覓哥哥手藝可好了。”老爹已經回家了,雨晴自然是一副好妹妹的乖乖樣。
雪白的米飯,又酸又甜的糖醋魚,雨晴和悠然吃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