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守謙猶豫了一陣,試探着問道:“建群?分群?好嗎?”很猶豫很掙紮。
看雨晴疑惑的樣子,齊守謙期期艾艾的說道:“将人按群分,就像羊群牛群那樣嗎?一群群的?”
雨晴眨眨眼睛,突然開始大聲笑起來,群啊群啊我的群啊,現代人有幾個沒混過群呢?怎麽到了古代,你的地位咋就這麽低捏?
雨晴的面貌隐藏在夜色中,朦朦胧胧,隻有一雙眼睛明亮如星,齊守謙心中不由一動,光看眼睛,也是個美人,然後一聲長歎,很惋惜的樣子。
兩人臨分别前,齊守謙又對孔秀才的會員身份表示了擔心,孔秀才是個死闆的讀書人,會接受這樣的相親嗎?
齊守謙的擔心很到位,這也是雨晴的擔心的,齊守謙帶來了陳俊卿的資料,雨晴并沒有将他發展成會員。
作爲一個本地帥哥,陳俊卿比齊守謙更有說服力,但是,這樣一個新鮮事物,總要接受人們長時間的質疑指點,伴随着新舊思想的激烈碰撞甚至還有長時間的口水戰,雖然被罵代表了人們的關注,被罵也是捧人的一種流行方式,可是麻煩也是不容忽視的。
在雨晴眼裏,世上隻有自己的父親沈留堪稱讀書人,另外就是陳俊卿能算半個,這樣的溫潤的人,是需要保護的。
“放心,山人自有妙計!”雨晴自信滿滿,對于孔秀才,她已經有了對付的方法。
返回家中,雨晴和父親沉默的吃過晚飯,各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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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客房,孤燈。齊守謙悄悄拿出一個本子,刻苦研讀起來,月亮悄悄探頭,上面寫着:懂事長,股東,建群等新名詞,沒錯,是懂事長,因爲是聽說的,難免有錯别字,可是齊守謙仍是埋頭苦讀,便自己在一邊注解,都是對那些詞的理解和心得體會。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昏昏睡去。
要問齊守謙爲什麽如此用功,原因無他,他要超過雨晴,而要超過雨晴,第一件事就要弄清那些新名詞的含義。真是用功啊,月亮倦倦打個哈欠,真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啊,考狀元這麽用功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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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晴剛打開大門,就看到門外的沈悠然。小小的身影,還背着個小包袱,嘴唇發白,鼻尖泛紅,米奇一樣黑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啊,似有淚光閃動。
“早上好,米奇。”雨晴抱起他,明顯感覺到他的顫抖,伸手一摸,他的衣服竟然是夾的,這可是春寒料峭的二月啊。
“你怎麽過來了?”四周看看,不遠處站着張成,後面還跟着一頭小毛驢。
原來是乘坐小毛驢來的,難怪凍成這樣。雨晴握住悠然的小手,心疼的暖着。
“你回去吧。”悠然沖着門外的張成揮揮手,張成則是一臉糾結,不停的搓着手。
雨晴招呼道:“張大哥,一起進來歇歇腳吧。”
熬了點大米粥,悠然喝過之後,臉色才慢慢恢複了紅潤。
“小少爺,您就歇歇去吧。”張成連哄帶勸,無效之後,求助的看着雨晴。
雨晴猜出張成是有話想說,看看沈悠然,輕聲問道:“悠然,找姑姑什麽事啊?能不能跟我說說啊。”
“我是來征婚的。”悠然一臉嚴肅,心裏爲自己的急智小小得意了一把。這樣的說辭,是他看到門外的征婚廣告,靈光一現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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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正在喝粥,聞言嗆了一下,幸好多年夥計嚴格的訓練還在,硬生生的咽下了那口熱粥,粥是咽下去了,化作眼淚滾滾而出。
雨晴笑了一下,神情更是和藹,“悠然,你知道征婚什麽意思嗎?”
“我當然知道。”沈悠然倒背起雙手,“征婚是爲了成親。”剛剛他在門外,研究了雨晴貼的廣告。
雨晴眨眨眼,果然很明白,愛學習會學習還善于學習,可塑性很強啊。
“成親就是在一起,永遠也不會分開。”悠然又補充道,眼中汪着淚。
一邊張成面露不忍,低頭借着喝粥掩飾,雨晴眼神一變,更是和藹可親,“那你給誰征婚啊?”
“我爹。”悠然聲音低了一低,又高了起來:“我要和我爹成親!”
“啪嗒”,雨晴的下巴微微響了一下,差點掉下來趕緊伸手托住,雨晴忍住笑:“好吧,我同意,不過你要先去休息,我們再談細節,知道嗎?”
沈悠然眨眨眼睛,不是很明白的樣子,細節,都說了是他爹了,還不夠細嗎?剛剛他看了門外,那上面可是寫着“某男”之類的話呢。
“悠然,我們這個婚介所啊,與衆不同,來征婚的都要簽合同的,所以,”雨晴抱起悠然,将他安置在自己床上,“你啊,得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夠了,才能和我好好商量啊,征婚是件很嚴肅的事情,不能馬虎。”
悠然順從的躺下,皺着眉頭,本來準備想想合同的事情,不料很快就睡着了,夢中,眉頭仍是皺着。
“怎麽回事啊,張大哥?”安頓好悠然,雨晴毫不客氣的問道。
“小少爺昨晚一夜沒睡。”張成低着頭。
“那他爹呢?”雨晴心中的怒火騰騰上升,那個冰櫃沈覓,又幹什麽去了?
“少東家他走了有十天了,不知道去了哪裏。”許是雨晴的殺氣太盛,張成瑟縮了一下。
竟然還有這樣不負責任的人,都當爹了還學人家玩失蹤。雨晴呼氣吸氣,重複了三次之後,重新對着張成笑靥如花:“張大哥,您慢慢吃,吃完再跟我細說吧。”
事實證明,笑面虎有時候威力更驚人,雨晴這話一出,張成就“撲通”跪下了。
“求求您,方嫂子,小少爺不願意回去,少東家又不在,小的又得走,您就幫我們照顧照顧小少爺吧。”張成說着說着,眼淚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