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樣想,神智卻遊離着并不允許她做出任何反應----看起來倒是昏迷過去一般。
其實從她地小轎進青府起,周圍就跟上來不少人,這時候聽見武青這樣說,大都應了一聲去布置了,卻依然有個别人擋在武青身前沒有離去。氣氛凝重。
可以想見,那些散去的人,應該是來自軍中,甚至本來就是武青借給她的親衛;而留下來的。怕是鳴鸾苑的人,或是血衣衛的官員吧?
青岚動了動,想說些什麽,卻隻是呻吟了一聲。那些寒冷已經轉爲刺痛,深入骨髓……這一次的寒症。比每次發作都來得快而且兇。
武青再次扣住她的脈門。冷冷地說:“我需要一個清淨的環境替青大學士療毒。”
那些人面面相觑。似乎還要說些什麽,卻又忽然頓住,收到什麽命令般整齊地悄然退去。
在武青抱着她一轉身間。青岚恍惚看到了紅衣地一角晃過。
其實怪不得武青生氣,她今天做的事情的确太過丢臉----當着文武百官抱住他傾訴衷情,指責他不把她放在心上,整個一個斷袖花花大少調戲美人的醜惡嘴臉,分明是将自己地名聲全部毀去的作法……真心追求一個人,哪有這樣子的?
青岚會這樣做,實在是因爲她根本沒有象對謝雲遲說的那樣,要開始着手追求武青。
那天,那樣說,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其實是她想與謝雲遲劃清界線。在郝連睿說出那個所謂地秘密之後,她便有些寒心,也有了一個念頭:如郝連睿、謝雲遲這等人過于深不可測,不是她能夠掌握得了地;相互利用可以,保持距離最佳,象她以往期盼地那般,做朋友、托付秘密,便有些危險了。
至于武青,她對他,倒也有過一些隐隐約約的傾慕,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挂;尤其是聽段南羽說起“那三年”之後,想起他地時候,便更是多了一份疼惜和守護的欲望;然而這是不是愛?她不知道,也許從前愛過,但現在既然失去了那份記憶,她倒也不覺得一定要重拾舊夢----尤其是武青對現在的她明顯隻是“親情”,而她,爲了怕“皇帝因嫉生恨自毀長城”而一度選擇遠遠避開。
那天她對謝雲遲說,皇帝陛下認了她做兄弟,話雖簡單,但裏面透漏出的意思已經解釋了一切;既然所謂“深情”是編出來騙人的鬼話,那麽她自然不用再刻意遠避武青,非要和他了斷關系不可----這是對謝雲遲的說辭,然而真實的情況又是如何?她如何不明白?不用謝雲遲和她解釋,她也知道,郝連睿的“兄弟”的話未必事出無因,自己至少是被郝連睿所忌憚着的,這樣的情形,眼下“孤臣”一般的角色,哪裏容她去靠近任何人?